“論劍大會開始了。”玲瓏指着遠方祥雲,只見雲巔上站滿了觀衆,大多都是劍者家眷。
真正的大劍者都站在一旁,區別開所有人,有自己專門的地方,也就是一朵雲彩。
中心處有一張桌子,擺着三個位子,應該是評論席。
佛香蓮子笑了笑,對玲瓏說道:“玲瓏姐姐,我們去找哥哥大人吧。”
“嗯。”玲瓏自然應允,拉着她的手就向大會中心跑去。
紫伊見狀,只覺無奈,心裡不由得想到:難道你們就分秒離不開那傢伙嗎?
不過她還是跟了上去,也想看看傳說中的論劍大會到底是怎麼樣的。
......
此刻的馮摯站在一朵雲彩上,神色有些尷尬,因爲他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很多目光,這些目光都在質疑他。
爲什麼這麼年輕的人可以站在那裡,那可是主位,到底是有多大的勇氣,敢於面對所有大劍者的針對。
論劍大會的舉辦形式很簡單,就等於是辯論賽,你站在所有人面前,接受他們的問題,說服了別人你就成功了,說服不了你就滾下來。
他現在之所以站在這裡,完全是因爲幾位師伯的威脅,強制的將他按到了雲彩上面。
陸陸續續已經有大劍者到場,評論席的人還沒有來,所以也就遲遲沒有開始。
理論上來說論劍大會是誰都可以參加的,只要你有勇氣,敢站在所有人的面前。
雲彩分爲八個方向,各有四朵,默認順序是從東順時針推移。
而馮摯所站的位置就是主位,也就是第一個上前面臨“刁難”的人。
有不少大劍者也向他看來,都是頗具懷疑的目光,但是也沒有說什麼。
畢竟以往這樣的例子不是沒有,而且也不乏真材實料的人。
馮摯想了想,從位子上下來。
頓時,響起議論聲。
“這小子還算識相,知道這不是他能夠參加的事情。”
“明智的選擇。”
“我還以爲是一個不錯的後起之秀,沒想到竟然認慫了。”
......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他沒有退出論劍大會,而是走到了第二個位子。
也就是說,他只是不想當出頭鳥,並沒有宣佈退出論劍大會。
關於這一點,馮摯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畢竟他還不太瞭解論劍大會,所以第一個出場難免有些糊塗,到時候肯定會出醜,所以他選擇了第二個位子,決定見機行~事,先了解是怎麼一個流程再說。
這纔是明智而又從容的選擇,要是像個莽夫一樣的說了一大堆不相干的話,那纔是最糟糕的情況。
很快,就沒有了虛位,全部坐滿了。
坐在馮摯剛纔位子的人是一個女子,蒙着面紗,揹着一口古琴。
這是讓人很意外的,不單單指她女兒身,還指她後面背的不是劍而是琴。
馮摯看了一眼,十六個人中只有她一個女子,身爲一介女流之輩竟然坐在首位,只能說這心態將在座的男人都比下去了。
至少是比馮摯強多了,看她樣子也十分從容,一雙眸子嫺靜的看着前方。
其他人的特徵都很古怪,在這裡就不一一贅言了,因爲遲早會在大家面前展示的。
又等了一會兒,評論席上還是無人,而論劍大會也沒有宣佈開始,不過沒有人敢多說什麼,靜靜的候着。
終於,劍光一閃,評論席上同時出現兩道人影,一左一右,空出中間的位子。
與此同時,臺上一片譁然,都是爲這樣的出場方式而感到驚豔。
這兩人一老一少,着裝不盡相同,老者更像是一個儒生,穿着儒服,神情舉止跟個普通的私塾先生差不多。
這年輕的人頭束沖天冠,身穿麒麟金甲,亮閃閃的一片,給人一種無上威嚴。
一文一武,一老一少,很鮮明的對比。
只不過這中間的人還未出現,讓人等的有些心急,同時更加期待。
這中間的人會是誰呢?會是怎麼樣的一個人物呢?
下一刻,答案揭曉,只見一個人影徐徐走來,神情沮喪,完全不像是來參加論劍大會的樣子。
馮摯看到這人的時候,神情一愣,因爲這人他認識,正是與他共患難過的死門喪。
他竟然是論劍大會的主評委!?
喪的確是坐下了那個位子,那麼就沒有錯了,但是卻顛覆了馮摯的世界觀。
他都是評委了,還參加個屁的比劍大會啊!
不過看他的神情,應該是這次又失敗了。
馮摯不禁默然,到頭來還是沒有找到魔女屍骸嗎?那麼這段姻緣的確是飽受上天捉弄,一直都是不明不白的。
老儒者站起身來,拱手道:“喪,事情怎麼樣?”
喪只覺嘴角苦澀,搖了搖頭。
年輕武者連忙寬慰道:“喪前輩,下次一定可以的。”
喪禮貌的回了一句:“借你吉言。”
之後,三人入座,也預示着論劍大會正式開始。
喪似乎也看到了馮摯,牽強的笑了一下,算是打了個招呼。
馮摯點了點頭,心裡不由想到:看來喪的事情不是什麼秘密,大家都很關心。
這時,一名華冠女子駕雲而來,身後站着兩名同樣貌美的女子。
他們手裡捧着盒子,裡面似乎有什麼重要的東西。
祥雲降落,自消自泯,猶如仙術神法。
馮摯心中不禁猜想,這幾個女人莫非真的是仙女?
忽然,雲巔觀衆席上響起聲音:“哥哥大人加油!”
“加油!”
馮摯看去,正是佛香蓮子、玲瓏、紫伊,旁邊還有縹緲少年以及狼小天。
他還看到了幾個熟悉的人,比如說鉅子、隱劍埋名、三元劍少以及醫劍仙子寒素馨。
當然,他們自然不會在觀衆席上,而是在馮摯的對面或者旁邊,也就是說他們也是參賽選手。
......
論劍大會終於拉開序幕,只見華冠仙女走到評論席前列,由主位開始介紹。
“這位是來自死門的喪,相信有些人已經對他不陌生了,他是這次論劍大會的主評委。”
“蟬聯比劍大會冠座一百多屆,相信這種實力毋庸置疑。”
底下一片譁然,雖然早有所聞,但是聽到官方承認的時候,的確很讓人震撼。
這就是次次第一的那個怪才,讓人無奈而又歎服的存在。
介紹完他後,她又看向老儒者,說道:“這位是天闕書院大執教,書墨奉賢。”
“他的書生劍在江湖上赫赫有名,曾經參加過封魔行動,並且是唯一活着回來的人。”
馮摯愣了愣,封魔行動,這是什麼意思?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四個字,所以難免覺得有些奇怪。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書墨奉賢很流弊,因爲他順利的回來了,其他的人都死了。
活到最後才能笑到最後,所以他的實力同樣毋庸置疑。
“最後這位是新面孔,看起來年紀也比較輕,大家應該還不認識,也奇怪他有什麼能力擔當我們這次論劍大會的右評委。”
“那我就着重介紹一下他,他是命運學院派來吸納人才的人,想要從我們論劍大會中挑選一名導師,前去教導學員。”
一聽這個,在座的人都對他表達了由衷的敬意,紛紛驚奇的看着他。
馮摯有些莫名其妙,命運學院,好像在哪裡聽到過的樣子。
這時,魂府之中的雪兒提醒道:“沈錚。”
聽到這個後,他瞬間醒悟了過來,他記得當初沈錚就是準備去命運學院的,誰知出了一些事故,結果沒去成。
看來這命運學院的手眼通天,不但能夠滲透到偏鎮,還能接管論劍大會。
如此這般,不是變了性質嗎?
本來是劍者論劍,共進劍道,因爲這件事情摻和,那不就成了爭奪導師之位嗎?
其實是馮摯閱歷太淺,這命運學院可是在中乘之地,如果能在哪裡獲得導師職位,那麼一輩子也不用愁修煉資源之類的事情。
更何況哪裡強者如雲,有利於精進自己的實力修爲。
所以,論劍大會的性質不但沒變,反而更加激烈了起來。
原本還有些缺乏勇氣的人,現在已經變得躍躍欲試了。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機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不管怎樣都要爭取一下。
忽然,馮摯想到一點,在腦海裡問道:“雪兒,你說命運學院會不會跟命運系統有關?”
雪兒回道:“極有可能。”
“那我們是不是要回避這個人?”
“不必,這人雖然實力不錯,但是我沒有看到他身上具有檢測功能,也就是說他發現不了你的身份。”
馮摯鬆了一口氣,既然這樣他就放心了。
不用擔心被人發現,可以繼續參加論劍大會了。
華冠女子見大家的反應不錯,滿意的笑了笑,說道:“這是至尊仙府爲大家贏取的機會,大家好好把握。”
這顯然是在往自己臉上添光,那名年輕武者也沒有說什麼,簡單的笑了一下。
身爲命運學院的人,走到哪裡都是這樣,毋庸置疑。
命運學院是命運大陸至高存在,擁有着通天能力,可以左右整個大陸的格局。
所以,裡面任何一個畢業生都是神一般的存在,在東南西北任何一個地方都能混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