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豔“嘭”地將一疊厚厚的賬簿放到了靈楓面前。靈楓仰起脖子喝上一口杯中的咖啡。
按您的習慣,已在咖啡裡放了兩塊方糖,正可以給您提神。
嗯,謝謝。靈楓抿了一下嘴巴,讚許着星豔的細心。我爲上一次的事情跟你道歉。他一邊翻着手頭上的賬簿邊說道。
星豔愣了一下,繼而又立即迴應他道:不,您沒錯。是我……她欲言又止,不知該怎麼往下接他的話。是我……是我做不到。
最後,她吞吞吐吐地說了下半句話。
靈楓也不打算迴應她,自顧自地翻着手頭上的賬簿。
這些都是旗下幾家子公司近三個多月的出入賬目。星豔一旁出言道,以緩和一下空氣中的沉默。
嗯。我想父親讓我替他查閱一下這些子公司內的賬簿,可能是察覺出那幾家小公司裡資金流向有問題……靈楓低頭繼續查看賬簿。
那爲什麼讓你來查閱?星豔不解道。
靈楓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父親的用意很簡單,他假借讓我提升熟悉公司業務能力,使他們放鬆警惕,他們也一定會以爲我這個乳臭未乾的高中生看不出什麼問題。
那你……你看出什麼問題了嗎?星豔小心翼翼地問。
有一點,這一批醫療器材據說是去了一家日本永世會的醫院,我讓賈繪子查過那邊的情況,雖說的確有一家叫“永世會”的大醫院,可那邊的人對其款項的流動十分模糊;還有,這一批次的鋼材以報廢的名義申報了上來,但是未見其購買收據,我已經聯繫上他們過兩天把那批報廢鋼材的收據給我重新找出來。還有……這裡的一項撥款不知爲何流向了一個海外賬號,說是爲了購買一批儀器設備,但一直沒有下文。
那這樣看來,就不是一點點的問題了!星豔一番言語令靈楓眉頭的緊蹙起來。父親那邊怎麼說?
他說先不要打草驚蛇,他會令人暗中查訪,把這些賬簿拍個照留個底就行了。
靈楓出了公司,於返程路上,身邊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哲藍打來的。他剛一打開通話,就聽着電話那頭哲藍不停的喘氣。桐生、桐生他出事了……現在人在醫院裡躺着呢!
小翟,掉頭前往醫院!靈楓對司機命令道。——是!司機熟練地打起了方向盤。
靈楓一行趕到醫院的時候,寒雪、牡丹的身上都綁着繃帶,而桐生則是手臂、腿腳綁上了石膏躺在牀上。桐生的爺爺神情凝重地坐在一邊,哲藍也同樣陪在寒怡的身邊。寒雪、牡丹更是焦急萬分。
發生了什麼事?靈楓一到現場就開口問道。
漫展活動結束時,我們發現牡丹的手機被人順走了,然後找到那些人的時候,才發現是個陷阱。桐生來救我們,然後把那些小流氓打跑了,自己也受了很重的傷。
那你們都沒事吧。靈楓問。
還好,都是些皮外傷。就不知道桐生怎麼樣,送到醫院的時候,人正處昏迷階段,剛醫生給他做了檢查,看CT的結果,腦部沒什麼問題,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
那他的手臂、腿腳是怎麼回事?
左手臂骨折,腿部也差不多,那些小流氓下的手很重!寒雪心情低落道。
你怎麼會惹上這些人呢?
上次籃球練習賽,可能是我表現太搶眼了吧,高年級的人找了他們,想給我個教訓出出氣!寒雪泣一下鼻子。
那也太不講理了。寒怡聽見此話話怒道:我明天就去找教委主任評理去。哲藍一把拉住寒怡,說這事兒如果沒個真憑實據,恐怕那高年級的人不會承認,更何況當時她不在場,教委主任不會相信,弄不好會反告你誣陷她。
那怎麼辦!寒怡氣得哭了起來。這會兒雅智、紫軒都來了。醫生見來的人太多,建議他們都到走廊去,免得吵到病人休息,留一個監護人在看旁看護就行了。
我留下來。寒雪自告奮勇道。
寒雪你回家休息去吧,我來陪着桐生就行了!爺爺跟她說道。
是呀,有桐生他爺爺在,你放心沒事的!牡丹在一旁勸慰道。詳細的經過我們已經跟警察說了,已在那裡做了筆錄,希望很快就會出結果。十分抱歉,讓你們費心心了!說完,牡丹向衆人鞠了一躬。
我們都是好朋友,所以你不必內疚。衆人迴應道。
寒怡與哲藍與相見的時候,跟哲藍說了他寫情書的那件事兒。畢竟現在對她來說,時候還太早,父母們對她的期望很大,不想因爲這事兒而耽誤學業。哲藍點點頭說能理解她的想法,他不過是覺得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如果不說出來,憋在心底就特別的難受。更何況每一個晚上睡在牀上反反覆覆地叫人難以入眠,如今知道個對方是個什麼心思,反倒覺得一身輕鬆。
他倆分別的時候,都知道雙方將要參加最後的東、西區知識競賽的總決賽了。雖說場下是朋友,但到了場上後可就不會心慈手軟了,希望彼此都能夠賽出自己的真實水平。
既然桐生都受傷了,那就沒法去東、西區總決賽的現場。班主任瞧着牆上寒雪父母送來的錦旗,嘴裡不住地喝着茶水。不過沒關係,大不了換個人就是了。比賽的時間就定在下禮拜,不知道哲藍、靈楓還有牡丹三人準備的怎麼樣?
想到此,他將口中的茶葉“呸”地一下回到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