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言萬分惱怒地看着夏熙萱,夏熙萱巧笑嫣然地看着慕靳,慕靳的眸子,深幽得如同一潭湖水,如繁星點點的星空。
“萱兒……”過了好半晌,慕靳才低低地呢喃道:“我的萱兒……”
錦軒率先鼓起掌來,“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夏小姐,在下佩服,佩服啊。”
錦軒一鼓掌,其他人也反應過來,雷鳴般的掌聲響徹整個宴會現場。
如果剛剛夏熙萱表演地劍舞,還在大家能夠接受的範圍,還屬於比較好但還沒好到人神共憤的程度,那麼這首歌,無疑讓所有的人都沉醉下去了。
這首歌不管是曲還是詞,都和他們平日裡聽到的有些差距,但也不只是新鮮而已,夏熙萱的嗓音裡整個過程中透出的那種自信以及理所當然的坦蕩,讓所有人都猛的吸了一口冷氣。
人活在世上,每個人都有貪念,或者說是執念,總有自己想要得到,用一生去追逐的東西,但是沒有人能夠像夏熙萱這麼坦蕩,也沒有人把自己的慾望說得如此的理直氣壯。
可是很奇怪的,這並不讓聽衆們覺得夏熙萱信口開河或是大言不慚,他們反而覺得,如果是夏熙萱的話,如果她想要的話,那真的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就像她歌詞裡面唱的:“我要得縱然多,問誰敢笑我貪?”
“珠屑鋪街…金粉砌殿……”慕靳猛的爆發出一陣爽朗的笑容來,“好!只要是萱兒想要的,只要是我有的,自是不吝江山!我慕靳的女人,就算要這天下也不過分!”
底下的人又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夏熙萱的笑意慢慢擴大,“這首歌,慕靳可還滿意?”
“滿意,十分滿意!”慕靳親自走下臺來,牽着她的手緩緩走回那象徵着魔界至尊的位置上,“今日請衆位前來,除了參加我的生辰宴會以外,我還有一件事要公佈。”
“我慕靳在此宣佈,夏熙萱從今以後,在魔界擁有與我相同的權利,見夏熙萱如同見我,各位他族的代表也可把這個消息帶回去,以後有什麼事,也可以找她,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這個消息剛剛公佈出去,人羣又再一次的被震驚了,誰也沒想到慕靳會扔下這麼個重磅炸彈。
如果慕靳只是爲了哄夏熙萱開心的話,只在魔界內部給她權利就已經很讓人難以置信了,可是慕靳還嫌不夠,連外交的權利都給出去了!
這已經完全超出了泡妹子的範疇了啊!
當然,這些想法也只是在心裡想想而已,魔界的臣子們都沒反對,他們也自是沒有反對的理由,只是難免有些難以消化這個消息。
其中,最爲不忿的當然就是素言了,她本來計劃得好好的,今天一定要讓夏熙萱在衆人面前擡不起頭來,她哪裡知道夏熙萱這麼難以對付,會劍舞也就罷了,畢竟是習武之人,可是,爲什麼連唱歌也唱得這麼好啊?
說好的不會唱歌呢?
素言的計劃被夏熙萱全盤打亂,她此時哪裡還有心情陪着吃吃喝喝,一張臉上血色退盡,指甲早就插進了肉裡面。
她知道自己還是太過於輕敵了,所以纔會被夏熙萱反打臉,但是她先前哪裡知道夏熙萱就跟個百科全書一樣什麼都會啊!
“小妹,你臉色怎麼這麼差?”素言正暗暗生着氣,這時候,錦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擡頭一看,才知道錦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自己的位置上走到了她這邊來。
素言勉強露出一個笑來,“我沒事,只是這裡人太多,待久了胸口有點悶而已,都是老毛病了。”
錦軒一聽素言這麼說,心疼得跟什麼似的,“那你趕快回屋去休息吧,這宴會也快要接近尾聲了,剩下的不過是吃吃喝喝,你身體不好就不要在這裡挨着了。”
素言正想找個藉口離開,她一點也不想看到夏熙萱那張燦爛得刺眼的笑臉,既然錦軒已經說了,她也就順坡下了,“好,那我回屋休息去了,哥哥也早點休息,別喝那麼多酒。”
錦軒點點頭,“去吧,我會幫你和慕靳說一聲的。”
素言離開以後,錦軒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仰着脖子一飲而盡,從脣邊瀉出一絲嘆息。
他不是傻子,他看得出來素言對慕靳的心意,慕靳和他本就是好友至交,把妹妹託付給他也沒什麼不妥,可是,現在慕靳一顆心都撲在夏熙萱的身上,素言根本就沒有機會。
之前素言給他寫信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但是由於對素言這麼多年的愧疚,讓他沒辦法拒絕,如今親自見了,他也確認了,素言確實是心繫着慕靳。
可是看慕靳對夏熙萱那予取予求的態度,怕是根本就不會看自家妹妹一眼的。一邊是親妹妹,一邊是多年的朋友,無論自己怎麼做,都是兩頭爲難的事情,只能,裝傻了吧?
錦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拿在手上慢悠悠地晃着,透明的琉璃盞反射出一束光,刺得他微微眯起了眼睛,下意識地轉頭看向上座,慕靳和夏熙萱兩人之間那情意綿綿的氛圍,誰也插不進去。
“罷了,順其自然吧……”他一仰脖子,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覺得自己似乎有些醉了。
這個宴會進行到很晚,到最後結束的時候,大多數人都醉了,作爲東道主的慕靳早就染上了醉意,雖然還不至於失去神智,但是眸子裡的光,已經有些迷離了。
夏熙萱也好不到哪裡去,到後來的時候大家看慕靳醉了,就把注意打到了夏熙萱的身上,說她是魔界的半個代表,無論怎麼也要和她喝一杯纔對。
夏熙萱自然拒絕不了,而在這種場合還用真氣逼出酒顯得也太沒有誠意了,於是就這樣喝啊喝的,什麼時候開始頭暈的她自己都有些記不得了。
不過好在兩人雖然身體都醉了,但是神智還留有一分清醒,好不容易撐到散席,已是累得只想倒在牀上睡死過去纔好。
下人盡責地把兩人送回房間,各自給他們清洗以後就讓他們自己休息去了,夏熙萱趴到牀上幾乎是下一秒,直接就睡死了過去,周圍的一切都感覺不到了。
而另一邊……
“小姐,時辰快到了。”春桃小聲地在素言的耳邊提醒道。
原本是萬籟俱寂的夜晚,人人都進入了夢鄉,但是素言卻穿着整齊清醒地坐在梳妝鏡前,慢條斯理地給自己描着眉。
“春桃,你說我這個妝容看起來還好嗎?”素言轉過頭去詢問身後的宮女。
春桃忙不迭讚美道:“小姐天生麗質,化什麼妝都是好看的。”
素言滿意地點點頭,又站起來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衫,一邊問道:“一切都準備好了吧?”
春桃點頭道:“都安排好了,那邊值夜的宮人全部被奴婢迷暈了,醒來後他們不會記得今晚的事情,小姐放心地去吧。”
素言冷笑了一聲,“幸好我還有另一手準備,過了今晚,慕靳哥哥,就是我的了!”
主僕二人趁着夜色直接摸進了慕靳的寢宮,一路上暢行無阻,素言直接推開門,不出所料的,看到慕靳正沉沉地睡着,因爲醉酒的關係,雙頰有些微紅,呼吸也比平日裡粗重了一些。
慕靳的房間其實就在夏熙萱的隔壁,但是此時夏熙萱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就算這邊發生再大的動靜,她也是不可能聽到的。
素言緩步走到牀前,看着慕靳因爲燥熱而露出被子外面的胳膊,看着他沉睡中也依然英俊好看的五官,對身後的春桃道:“你可以回去了,明天知道該怎麼說嗎?”
春桃連連點頭:“小姐放心,春桃記着呢,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春桃離開以後,素言蹲在慕靳的牀前,蔥白的手中慢慢劃過他的五官,慕靳對這一切都感受不到,依然睡得深沉。
“慕靳哥哥,素言在見你第一面的時候就喜歡上你了,本以爲你會明白我的心意,可是沒想到,你心心念念都是想着夏熙萱那個賤人!爲了讓你徹底地屬於我一個人,我只能出此下策了。”素言低聲說着,“你現在肯定什麼都聽不到,也感受不到,但是沒關係,素言的一切,都是你的。”
素言一邊說着,一邊緩緩脫掉自己的衣服,女性柔美的身軀暴露在這燭火微明的夜色裡,卻是無人欣賞,素言也不在意,直接爬到了牀上,將自己埋進慕靳火熱的懷抱裡。
我本一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爲了這姣白的月光不被溝渠所污染,我只能先下手爲強,用烏雲遮住這明月的光,讓它再也照不亮任何地方了。
素言輕輕的一個吻落在慕靳的臉頰上,隨後咬破自己的手指,讓鮮血滴進慕靳的嘴裡,睡夢中的慕靳似乎感受到了不安,微微的皺起眉頭,但是片刻之後,就又沉沉地進入了夢鄉,再也感覺不到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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