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好妝以後,就開始更衣,夏熙萱看到婢女們拿過來的衣服的時候,幾乎都嚇尿了。
那衣服確實是很漂亮啦,白色的底子,鑲着黃色的金邊,衣服上繡着一大片的雍容華貴的牡丹花,同樣被勾了金邊,衣襬長長地拖地,一看就很貴氣,非身份尊貴之人根本穿不上。
但是!
凡事都有一個但是!
這衣服雖然看着漂亮,但是裡三層外三層的穿着麻煩得要死,外衣腰部還有一條大概筷子寬的腰帶,從胸部以下到胯部以上,全部被這腰帶緊緊地束縛在裡面,雖然這樣看上去形體是更優美了,但是嘞得她隔夜飯都快吐出來了好麼!
這還不算,頭上還要頂着一個碩大的金飾,那金飾最少有六七斤,這麼重的一個東西頂在腦門上,還隨着走動左右搖擺,她只能僵硬着自己的脖子以保證那東西不會掉下來,這剛穿好還沒走出門呢,全身的肌肉都僵硬了。
“我可不可以不穿這個衣服?這穿着太難受了?”夏熙萱受不了了,她一個常年行走在江湖上都是怎麼方便怎麼穿的女漢子,怎麼可能適應得了這種酷刑?
婢女被她這話嚇得又全部跪到地上去了,“娘娘,這是親王正妃的朝服,代表着您的身份和無上的榮耀,可千萬不能脫下來啊?”
夏熙萱怒了,“那是不是以後我都得穿着這樣的玩意兒?”
“回娘娘,平日裡有簡單舒適的常服,只有參加重大宴會或是出席重大場合的時候纔會穿這一套,您就放心吧,就今晚這幾個時辰,忍忍就過去了。”
“可是我覺得自己都有點呼吸不上了,太勒得慌了。”
“要不,奴婢將您的腰帶系鬆一點?”
夏熙萱聞言,趕忙點頭,“快點,勒死我了!”
婢女無奈將她腰上的腰帶稍微鬆了一點點,夏熙萱立即覺得呼吸都順暢了許多,但是沒過一會兒,又覺得勒了,心想這要不是看在慕靳的面子上,她纔不來受這份罪呢!當王妃有什麼好的,也沒得到什麼好處,反而還要受這樣的罪——不知道那些想嫁入豪門的姑娘們都是怎麼想的。
“那個誰,就你,你過來,將我的腰帶再鬆一點。”夏熙萱受不了地衝着一個婢女招手。
那婢女苦吧着臉道:“王妃娘娘,來不及了,宴會就要開始了,您得馬上出發了,王爺已經在外面等了好久了。”
“那我要是被勒得喘不過氣了怎麼辦?”
“王妃娘娘,深呼吸,深呼吸就好了!”
“系得這麼緊,萬一我想吃東西的話,豈不是什麼都吃不下?”
“回娘娘,皇家的宴會本就不是讓你去用餐的,娘娘要注意儀表,儘量少食,奴婢會爲您準備宵夜的。”
“……”夏熙萱敗下陣來,乖乖跟着婢女出了門。
慕靳果然在外面等着,而且看他面前已經冷掉的茶杯,可以看出他已經等了很久了,看到夏熙萱出來猛地眼睛一亮,飛快地閃過一抹驚豔,“萱兒。”
“怎麼啦?”夏熙萱沒好氣地問道。
慕靳搖搖頭,“沒,你……你這樣打扮,挺好看的,比任何人都好看。”
夏熙萱更加沒有好聲氣了,“你覺得好看嗎?其實我也覺得很好看,但是我現在脖子很僵肚子很勒呼吸困難全身不爽,我可以揍你嗎?”
慕靳上下掃了夏熙萱一圈,大概就能猜到她現在的處境了,悶笑道:“我知道你不適應這樣,會有些辛苦,但是忍耐一下習慣以後就好了,乖,咱們現在出發吧,時間快到了。”
夏熙萱狠狠地剜了慕靳一眼,一邊走一邊抱怨,“不就是吃個飯嘛,有必要這麼折騰我麼,話說,你們魔界該不會也有這麼多規矩吧?那我豈不是每天都要經歷一場酷刑?”
慕靳笑着耐心地解釋,“畢竟是第一次以慕親王妃的身份與大家見面,隆重一點也無可厚非,你這套衣服是趕製出來的,還不算繁複。不過你放心,魔界沒有這些的,上次你穿的那件衣服,就是正裝,平日裡怎麼穿都可以。”
夏熙萱想起上次慕靳生辰自己穿的那件衣服,比現在身上這套不知道要舒服多少倍,而且也氣勢很多,那才真正對她的味兒,至於現在這個,她發誓她不想有再一次的體驗。
王府門口進宮的馬車已經早早候在那兒了,夏熙萱踩着小板凳優雅萬分地爬上馬車,一進去拉上簾子以後就瞬間癱軟,看得慕靳又是呵呵一笑。
“進宮還有一段路程,你若是實在覺得不舒服,就先把腰帶解開吧,等要下車的時候再繫上。”
夏熙萱直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當即也顧不了什麼了,直接就快速地把腰帶給解開了。
但是,這套衣服是沒有釦子的,也就是說,整件衣服就靠一條腰帶繫着,現在解開了腰帶,原本合在一起的衣襟就分了開來,散在兩邊,露出了裡面的底襯,而非常不巧的是,那底襯又是一件抹胸一樣的樣式。
好像有點香豔啊,夏熙萱後知後覺的想。
慕靳果然有些不自然的轉開眼神,假裝自己在看別處,但是再豪華的馬車裡面的空間也就那麼丁點大,目光總是能不經意間碰在一起,雙方都有些尷尬。
“咳咳……”慕靳不自然的咳嗽一聲,眼神瞟來瞟去,試圖尋找話題轉移注意力,“等下你也用不着做什麼,別緊張,皇家的宴會大臣們都不會放得很開,過不了多久就會結束。”
“哦。”夏熙萱木然地點點頭,其實自己也覺得有些尷尬,雖然她和慕靳已經算是合法夫妻了,但是畢竟沒有真正結婚不是?
“如果有人來敬酒的話,你隨便看着喝點就行了,別喝醉了,就算你一口不喝,也沒人敢說你什麼,更不會把你怎麼樣。”慕靳繼續囑咐着,不想去看****半露的夏熙萱,卻總是忍不住眼神朝着那邊瞟,他自己都覺得自己這樣不對,但卻控制不住。畢竟兩人談戀愛這麼久了,皇帝都已經賜婚了,作爲一個正常的男人,沒有任何一點的旖旎思想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