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康心裡一咯噔,頓時連死的心都有了。
這次不但沒能出人頭地,反而讓左長老對自己無比的失望。這一次當衆出醜,使得藥王谷顏面無存,他已經可以預見未來的日子將會有多麼的難過了。
雖然阿康並不認爲自己技不如人,只是因爲一時大意才中了陳龍的奸計,才輸掉了比試。可是眼下,阿康卻也只能灰溜溜的低着頭走到了左長老的身前,垂頭喪氣道:“對不起,我讓藥王谷蒙羞了,請左長老責罰。”
左長老看也沒有看阿康一眼,徑直迎向了走下擂臺的陳龍,笑容滿面道:“陳公子果然身手不凡,這次卻是我們輸了。”
經過剛纔的武鬥,左長老看的十分清楚,陳龍確實是明勁後期的實力,而且他也根本就沒有使出全力。兩人的差距頗大,阿康輸了到也在情理之中。只是由此也可以看的出來,陳龍應該是師出名門,否則又怎麼會同是明勁後期實力,差距如此之大呢。
以至於左長老又重新開始審視起陳龍來,連帶着稱呼也從陳兄弟變成了陳公子。只是這種改變讓阿康更加的惱火,看向他的眼光裡更加充滿了仇恨。
曹先春聞言心中一喜,迫不及待的說道:“那還請左長老履行諾言,將斷腸草給我們。”
左長老笑眯眯的打量着曹先春,一捋鬍鬚道:“那是自然,願賭服輸,我們藥王谷這點信譽還是有的。吉和,將斷腸草包好送與陳公子。”
陳龍接過包裝好的斷腸草,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雖說明知左長老不會當衆反悔,可在怎麼也沒有斷腸草在自己手中放心踏實。
“左長老果然言而有信,陳龍再此謝過了。”陳龍微笑道。
左長老擺擺手道:“這本就是陳公子比試贏得的,又何來謝我之說。我觀陳公子身手不凡,不知師從何人,可否告知?”
陳龍自然看出左長老的試探之意,要說他的招數雖然精妙高於同級對手,其實那更主要的是他前世化勁後期的實力,對於明勁、暗勁的理解和運用自然要比一般的同級武者要強的多。可是這些他是不可能和左長老說的,更何況這也太過匪夷所思了。
“我並沒有什麼名師,只是自己領悟修煉而已。和藥王谷的千年傳承比起來根本不值得一提,今日能取勝,也實屬僥倖至極。”陳龍淡淡的說道。
左長老似乎笑的更勝了,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條縫,他大點其頭,稱讚道:“陳公子太過謙虛了。既如此,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陳龍看着欲轉身離去的左長老,愕然道:“左長老請留步!”
左長老慢悠悠的轉過身來,故作不解道:“不知道陳公子還有何事?!”
陳龍深吸了一口氣,他明白了,這個老傢伙一定是故意的。說好以白蛇膽兌換斷腸草一株,可是現在左長老似乎忘記此事一般,絕口不提,這其中必然又有什麼陰謀在。
如果不是爲了替曹先春得一株斷腸草,他又何必多此一舉參與比鬥?這左長老如此做法,定然是看準了陳龍想要兩株斷腸草。
“左長老,不是說好以白蛇膽換斷腸草一事……”陳龍強忍心中的怒意問道。
曹先春也算是明白過來了,心中無名火起,如果不是陳龍暗中向他使眼色,讓他不要輕舉妄動的話,他恐怕早忍不住破口大罵了。
左長老聽後,有些爲難的說道:“這個、按理說我們也確實誠心想要換這白蛇膽,可是剛纔有人傳信來說,右長老不同意以斷腸草換白蛇膽,認爲虧本了。我雖然是藥王谷的左長老,可是這右長老地位卻在我之上,我也沒有辦法,還請見諒。”
對於左長老的託詞,陳龍心中冷笑不已。不過這斷腸草在別人手裡,人家有理由不跟你換,你拿他也沒有辦法。
“不知那右長老要如何才肯兌換?”陳龍明知左長老這是在逢場作戲,卻也不得不順着他的話說。他雖然已經有了斷腸草可以救治好楚靈兒了,可是事情既然已經做到這個份上了,能幫曹先春要到斷腸草的話,他還是想再試一試的。
左長老似乎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右長老之所以不願意兌換的主要原因其實是怕對斷腸草失控,最終被遼東曹家所得,所以估計想要徵求他同意十分的難。除非陳公子願意再比試一次,如果公子比試得勝的話,右長老自然無話可說。”
陳龍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半晌無語。
左長老好似也覺察到了陳龍的不悅,便開口勸慰道:“當然,如果陳公子你不慎輸的話,也不必擔心。就算右長老事後因此責罰與我,我也會做主將斷腸草換於公子,絕不使陳公子白忙一場,如何?!”
陳龍眼睛眯了眯,沉聲道:“不知左長老這次又想如何比試法?”
左長老一捋鬍鬚,說道:“賭注還是和上次一樣,如果陳公子贏的話,即可再獲得一株斷腸草,而且白蛇膽也仍歸公子所有。如果輸的話,那陳公子便需將剛纔所贏那株斷腸草歸還與我,當然陳公子也可以再用白蛇膽兌換回來。”
陳龍咀嚼着左長老的話語,思索道:“按左長老意思,我要是輸了就註定得不到兩株斷腸草了?”
左長老似乎看出了陳龍的想法一般,輕笑道:“如果陳公子想要保險一點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你答應跟我們再走一趟鬱南山,幫助我們找到白猿猴的話,我們可以不要你的斷腸草。到時候你不管輸贏都可以得到兩株斷腸草了,如何?”
這應該纔是左長老真正的用意,他還是想要借陳龍來找到白猿猴。
想到這裡,陳龍不由冷笑不已,既然他們如此不講信義在先,也就怪不得自己輸後使詐了。
“好吧,我最後相信左長老你一次,希望這次你們不要再臨時變卦了。”陳龍心中暗自盤算利弊後,還是答應了。
一旁的曹先春聞言十分的感動,本來已經絕望的他,心中又升起了一絲希望來。他沒有想到陳龍如此講義氣,竟然會爲了他再次賭鬥一場。不管勝負如何,這個兄弟他算是交定了。
“如此甚好!我們藥王谷一向言而有信,又豈會做那賴賬反悔之事?”左長老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說道。
見過無恥的,沒有見過這麼無恥的人。陳龍強忍住一拳砸趴左長老笑臉的衝動,轉身看向他身後的藥王谷弟子,語氣冰冷的說道:“既如此,這次不知道是哪位出來賜教。”
藥王谷衆弟子頓時低下了頭,連他們之中的佼佼者阿康都輸了,他們又哪裡會是陳龍的對手?
當然也有些不服氣的,他們自認爲不比阿康差,可是這贏了還好,如果輸了的話,代價實在太大了。
這到也不是說藥王谷無人,藥王谷做爲古武世家,自然高手如雲。只是在同級別之中,確實沒有什麼實力能穩高於陳龍的。
左長老對此自然也是十分清楚,他搖頭道:“陳公子你誤會了,這次可不是武鬥。武鬥輸了就是輸了,我們甘拜下風。這次是文鬥,也就是辨識藥材。”
陳龍眉毛一挑,心中更是暗罵無恥至極。藥王谷有着深厚的中藥材傳承,自己就算精通中草藥,也恐怕不如藥王谷的精英強。涉及到此等比試,他就不相信藥王谷會派出對中藥材不是特別精通的人跟自己比試。
曹先春忍不住大聲叫嚷道:“什麼!你們藥王谷靠中醫起家,傳承至今,竟然還以辨識藥材爲賭注,這不是明顯欺侮人嗎?!就算龍哥將所有藥材辨識出來了,你們藥王谷的人自然也可以做到。不管結果怎麼樣,你們都是立於不敗之地了。”
曹先春所說之話,其實正是陳龍心中所慮,所以他並沒有出言阻止,只是定定的看着左長老,想要聽他如何說法。
左長老淡淡的說道:“我們藥王谷的辨識藥材比試自然不會如此粗鄙,這藥材辨識比試項目是我們祖上傳承下來的,有點類似於中醫診斷上面常用的望聞問切。”陳龍眼睛微閉,仔細聽着左長老對規則的解釋。
“所謂望就是看藥材說出其藥名出處,聞就是聞藥湯中所含主要中藥成份有哪些。而問就是我提問,你說出藥材的治療功效有哪些。至於切嘛,其實就是蒙上眼睛,摸藥材,說出藥名即可。我這麼說,你們能明白了吧?現在還敢不敢接受比試了?”左長老解釋完後,看着陳龍問道。
曹先春聞言鼻尖有些冒汗了,要說他也算的上對中醫藥十分的精熟,要不然他也不至於帶着幾名隨從不遠萬里親赴鬱南山採藥。
可是憑心而論,如果換成他自己的話,左長老那所謂的望聞問切辨識藥材法子,他實在沒有信心全部做到。畢竟這要是常見的藥材還好一些,如果是那些不尋常的名貴藥材,那也只能在書上見過,又怎麼能輕易辨識出來呢?!
想到這裡,曹先春出言阻止道:“這樣太不公平了!如此難度,這普天之下懂醫藥之人雖多,可卻有多少人能做到?”
左長老冷笑兩聲,拂袖轉身道:“公平不公平這都是我們老祖宗傳承下來的,由不得你妄自評價。且不說我們藥王谷很多人能做到,而且這谷外之人,也曾有好幾個做到了。如果你們沒有信心的話,大可以拿着剛纔贏的那株斷腸草走吧。我絕不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