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龍掏出手機撥通了許明亮的電話,許明亮在得知他已經來後,立馬下樓迎接。很快的,在辦公樓大門口就遇到了等待他的陳龍。
雖然沒有見過面,但是許明亮還是一眼便認出了陳龍,快步迎上前,躬身道:“龍少,您好!我是您的私人助理許明亮,剛纔和您通過電話了。”
陳龍點頭微笑道:“那我就叫你明亮吧!我們抓緊時間去開會吧!”
許明亮點點頭,隨即有些好奇的問道:“龍少,您這是?”他見陳龍身上衣服有些凌亂,故有此問。
陳龍理了理衣衫,輕笑道:“剛纔遇到幾個不開眼的混蛋擋路,教訓了他們一下。走吧,正好開會的時候我有些事情要宣佈。”
對於陳龍的武力,身在韓家的許明亮自然有所耳聞,雖然他十分好奇是哪些倒黴蛋觸了陳龍的黴頭,但是他還是很理性的選擇了沉默。
雖然原先的製藥廠效益不好被收購了,可是這個辦公樓的條件確實相當不錯,每層地面都有大理石瓷磚鋪地,地面光滑如鏡。在每一層都有不同的部門,分的很細。
這棟九層高的辦公樓,可以說是這個藥廠的代表建築了,從這裡也不難看出,這個製藥廠曾經也有着屬於它自己的輝煌。
坐上電梯直達九層後,許明亮首先帶着陳龍參觀了一下他的未來辦公室。陳龍的辦公室在整個樓層的正中間,如果從樓梯間數的話,正好第五間,暗合着九五至尊的含義。
走進辦公室,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正中央擺放着的高檔實木辦公桌,其餘真皮沙發、茶几等辦公用具也是一應俱全。而從鋥明刷亮的玻璃窗上可以看出,這個辦公室一直有人在打掃。
對於新辦公室的環境,陳龍還是十分的滿意,參觀完辦公室後,許明亮直接將陳龍領到了八樓會議室。
此時會議室裡已經坐滿了人,可以說中層以上各科室負責人都到齊了。他們相互輕聲交談聲,從他們時而皺眉,時而欣喜的臉色中,可以看出他們對於即將到來的新廠長有着各自的隱憂和期待。
當陳龍和許明亮走進來時,所有人都本能的站了起來。可是在發現新廠長竟然是比新廠長助理還要年輕的毛頭小子之後,許多人露出了輕視和失望的神情來。那些失望的自然是希望能來一位強力新廠長,重塑製藥廠昔日的輝煌。
許明亮將衆人神情盡收眼底,輕咳一聲後,正色道:“各位,我現在隆重向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的新廠長陳龍先生,希望大家能傾力配合,讓我們新辰藥業成爲中江市的龍頭企業。下面,請各位就坐,有請我們的新廠長陳龍先生給大家講話。”
會議廳裡頓時響起了熱烈的鼓掌聲來,即使他們心裡在怎麼想,可是現在還端着人家的飯碗,這點表面工作還是要做的。
陳龍伸出雙手輕輕壓了壓,在掌聲稍停後,笑道:“對於製藥廠如何經營,在場各位都是這方面的行家,我希望大家各盡其責,儘快將製藥廠快速有效的運轉起來。”
說到這裡,陳龍掃視了在場各位中高層負責人神情後,知道他們擔心和考慮的是新的職權分配和人事調動問題,便繼續說道:“至於人事方面,我對於大家還沒有過多的瞭解。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暫時不作調整。但是我可以向大家保證一點,做的好和做的不好一定會體現區別出來的,我期待各位的表現。”
在場衆人或有人露出失望表情或有人露出輕鬆的表情來,不過在沒有摸清楚陳龍的性格和處事風格前,大家都很明智的選擇了保持沉默。
陳龍見衆人完全一副傾聽,堅決不發言的模樣,想了想,沉聲說道:“請各位先做下自我介紹,簡單說下自己的工作職責,以及實際工作中是否遇到了什麼問題。對我們新辰製藥廠有什麼好的建議,都可以在這裡簡單說一說。”
衆人聽聞後,同時轉頭看向了陳龍右手下方的一位中年男人。他年齡約莫五十歲左右,有些尖削的下巴,配合着狹長的眼睛,給人一種陰鷙和不怒自威的感覺。
此人正是分管工藝的副廠長徐林宇,他端着會議桌上的茶水,輕輕的抿了一口,這纔開口說道:“我先來說幾句吧!”
還沒有等他話說完,走廊上響起了急切的腳步聲,隨即十幾名身穿保安服飾,手拿橡膠警棍的保安來到了會議室門口。
被打斷話的徐林宇顯得十分的不高興,起身冷聲道:“誰讓你們來這裡的?還不給我出去!”
衆保安皆是老製藥廠的員工,自然認的這位曾經排名第二的工藝副廠長,不由自主的都後退了幾步。
莊雨安分開衆保安,手倒提着警棍走了進來,朝着會議室裡面腆着臉躬身說道:“各位領導,實在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了。剛纔有一名陌生可疑男子闖進了製藥廠裡,我正在帶隊搜捕。”
徐林宇見是自己的遠房外侄,臉色稍緩道:“胡鬧,這裡哪有什麼陌生可疑男子?還不去其它地方搜捕。”
就在這時,陳龍緩緩的側過頭來,露出了笑臉道:“你要找的那個陌生可疑男子是不是我?”
莊雨安見到了那張讓他切齒難忘的臉龐後,立即揮起了橡膠警棍,頓時喝罵道:“特麼的,可不就是你小子嘛!你好大的膽子啊,公然冒充什麼新廠長也就算了,竟然還敢在這裡搗亂……”
說着說着,莊雨安的聲音慢慢小了下來。他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這個可惡的小子爲什麼會在這裡?看着會議室裡衆人一副看傻子的表情時,他的額頭上開始冒冷汗了。
徐林宇若有所思的看了外侄一眼,又看了看一臉冷色的陳龍,心中有些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當即開口說道:“臭小子,胡言亂語什麼?還不帶隊滾回你的值班室去!”
莊雨安聞聽此言,如蒙大赦一般,倒退着出門,連聲道:“是、是,我這就帶人滾回去。”
這時,陳龍緩緩站起身來,沉聲道:“不用了!衆位正好都在這裡,我有一件事情要向大家宣佈。在我進廠之時,我看到這位保安隊長莊雨安公然聚衆賭博,嚴重違反了廠紀廠規,我已經宣佈解僱他們幾人了。”
莊雨安聽後腿腳一軟,好懸沒趴下。在製藥廠他可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工作清閒待遇優厚,這要是被開除了,他到哪裡在去找這麼好的工作啊?
想到這裡,莊雨安急忙朝着徐林宇投去了求助的眼神。徐林宇心中暗罵外侄不爭氣,平素裡不務正業,把保安隊搞的烏煙瘴氣,自己也就睜隻眼閉隻眼裝作不知道了。可是現在製藥廠換新東家了,還不知道收斂一點,真是給自己添亂。
不過,看在親戚的份上,又不能不管。畢竟他是自己的親戚,全廠人都知道,如果就這麼被開除了,對自己的威望也是個不小的打擊。
徐林宇瞪了他一眼後,開始睜着眼睛說瞎話道:“陳廠長,莊雨安無意冒犯到您,那也是不知者無罪。以前他表現一直很不錯,這一點在場的各位領導們也都看在眼裡。這次他犯渾聚衆賭博實屬初犯,新廠正在用人之際,還望給他一次改過從新的機會。”
說完,徐林宇用眼環視四周,那些科室負責人們被他一盯,紛紛低下了頭。徐林宇的話並沒有說錯,他們平時確實看在眼裡,只不過他們看到的莊雨安是個混吃等死的無賴罷了。
當然也有和徐林宇關係不錯的,其中有幾個人隨聲附和道:“是啊!陳廠長,徐副廠長說的都是實情,請陳廠長再給莊雨安一次機會吧!”
陳龍有些訝異的看了徐林宇等人一眼,雖然他對製藥廠的人並不瞭解,但他可以肯定這個莊雨安的品性絕對不怎麼樣。可爲什麼徐林宇他們還會給他說情呢?
一旁的許明亮在陳龍耳邊低聲說道:“這個莊雨安是徐副廠長的遠方表侄,當初也是因爲他的關係,纔會擔任上保安隊隊長一職的。徐廠長以前一直負責着製藥廠的技術研發和生產工作,對於製藥廠十分重要,這事不如就賣他個順水人情,算了吧。”
對於製藥廠的所有中高層領導資料,許明亮都已經提前做過了細緻的瞭解。但是眼下卻又不好和陳龍細說,只得簡明扼要的說出了重點。他現在可以說和陳龍的關係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利益相關,這纔不得不出言勸阻。
陳龍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但表面上仍然裝作不知,正色道:“按理說徐廠長你們給他說情,我該給他一次機會。可是這新廠剛開頭就壞了規矩,恐以後人人效仿,衆人背後有議論,所以絕對不能輕易開這個頭。這事就這麼定了吧,我們繼續開會。”
徐林宇臉色陰沉的坐了下去,他沒有想到陳龍這個新來的毛頭小子,竟然這點面子都不給自己,這個樑子算是徹底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