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龍聞言一愣,隨即問道:“難道是韓家內部人所爲?那他的目的爲何?可曾傷人或者丟失物品?”
許明亮十分肯定的說道:“那到沒有,我們也暫時沒有發現其目的。不過,他被發現後,並沒有多做糾纏,直接繞開我們的防衛就跑了。從這人外表來看,應該不是我們韓家之人。”
陳龍點點頭,突然開口問道:“你們是在什麼地方發現他的?”
許明亮微微一怔,想了想,道:“據韓家衛說,他們是在韓老爺子臥室附近發現的。隨後他們就去向老爺子請安,老爺子說並沒有發現刺客,也無任何不妥之處。”
陳龍輕輕皺了皺眉,沉聲說道:“既如此,你安排人加強夜間巡查。如果那人再敢出現的話,儘量活捉他,便知道他的真實目的了。明亮,韓家衛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你多辛苦辛苦一下。”
許明亮點了點頭,苦笑道:“也只能如此了,我會盡量排查清楚這件事情。”
陳龍笑着拍了拍許明亮的肩膀,突然想起了曹先春預警之事來。眼下他自己在韓家都立足不穩,自然不會讓陳淑芬搬到韓家受罪。
於是,陳龍低聲對許明亮說道:“明亮,我有件要緊的事情需要你幫忙。”
許明亮見陳龍說的鄭重,正色道:“龍少,請吩咐,我一定盡全力完成。”
陳龍沉聲道:“我希望你抽調出韓家衛心腹之人,暗中去陳關鎮保護我的母親。一旦發生什麼事情,立刻告我知曉,可有問題?”
許明亮鄭重的點了點頭,說道:“龍少儘管放心,我一定會將此事安排妥當,儘量護衛老夫人安全。”
陳龍重重拍了拍許明亮的肩膀,笑道:“那我先走了,有事情記得隨時和我聯繫。”
許明亮看着陳龍離去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回了韓家。
等着他處理的事情還有很多,不僅要儘快安排專人暗中保護陳淑芬,還要調查出神秘的夜行人究竟是誰,目的爲何。這事情一時查不清,他就總覺得心裡有種發毛的感覺。
龍魂酒吧內,陳龍坐在吧檯裡看着喧鬧的酒吧,心裡卻是異常的平靜。
驀然的,他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個闖入韓家的神秘人會不會是藥王谷的人?如果是他的話,那他去韓家就應該是找自己的了。
“陳老闆,又*呢?”一個身着暴露的摩登女郎來到吧檯前坐下,點了一杯紅酒,笑眯眯的和陳龍打起了招呼。
陳龍嘴角掛着淡淡的笑意,簡潔明瞭的說道:“是的。”
摩登女郎優雅的喝了一口紅酒,盯着陳龍看了半天后,玩味的說道:“我突然發現,原來陳老闆你還是一個帥哥哎!”
陳龍幾乎頭也沒擡的說道:“謝謝,你長的也很美。”
摩登女郎“咯咯”一陣嬌笑後,端着紅酒走了,和陳龍聊天實在太過無聊了。可是每次看到他時,總會有些人忍不住就會來搭訕兩句。
而陳龍自己也已經習慣這種事情了,來酒吧喝酒的大多都是爲了減壓放鬆或者找樂來的,他沒有必要太過熱情或者太過刻板。畢竟打開門做生意,就不能輕易得罪客人,這點常識陳龍還是有的。
“陳老闆,那個蹭酒的老頭又來了。”服務生小孔一臉不高興的說道。
陳龍擡頭朝着酒吧門口望去,果然見到一個灰布衣老頭晃悠悠的走了進來,然後徑自在酒吧陰暗的小角落坐了下來。
“沒事,啤酒值不了多少錢。你送一箱啤酒和一碟花生米過去吧。”陳龍輕笑着吩咐道。
小孔看着陳龍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陳龍絲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他只得嘟着嘴去照辦了。老闆都不在乎收不收到錢,他這個當夥計的還能說什麼呢?
“唉,古怪的老頭,奇怪的老闆,一對怪人。”小孔心中暗暗的想道。
“喏,喝吧,免費的啤酒。”小孔將一箱啤酒搬到了老頭面前,一臉不高興的說道。
老頭似乎沒有發現到小孔的不快,只是淡淡的朝着陳龍看了一眼,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然後就心安理得的打開一瓶啤酒,自斟自飲起來。
陳龍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並沒有太過在意。他總覺得這個老頭不簡單,雖然看不透他的底細,但是他很清楚,這個老頭對自己並無惡意。
當陳龍目光掃視到酒吧門口的時候,就見外面又走進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這個中年人中等身材,有着一雙陰鷙的眼睛,眉宇間帶着幾分煞氣。從他鼓鼓的太陽穴中,一眼便可看出,這個人是個練家子。
中年人進來後,眼神利索的將整個酒吧內的環境掃視了一遍。當他和陳龍的眼神相會之時,眼睛不自覺的眯了眯,隨即又恍若無人一般,走到了一個桌前坐下,點起酒來。只是他的眼神總是看似無意、時不時的飄向陳龍那邊。
陳龍心頭急跳了幾下,雖然中年人做的還算隱秘,但是卻沒有逃過陳龍的雙眼,更沒有瞞的過陳龍手上的手錶預警。
原來,就在中年人出現的時候,陳龍手錶上就傳出了猛烈的預警。
等陳龍假裝看時間的時候,竟然驚詫萬分的發現,手錶竟然罕見的指在了10點的位置。這也是陳龍手錶有預警功能以來,第一次出現如此大的預警提示。由此也充分說明了,這個中年人是個十分危險的人物。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個中年人應該就是去遼東刺殺曹先春的那個藥王谷刺客了,真沒有想到他竟然這麼快就找到了自己。
從曹先春口中的情報來看,這人應該是暗勁後期的高手,自己絕非敵手。可敵人既然找上門來了,那也就只能看造化了。
陳龍剛發了一個短信,就見那個中年人瞳孔一縮,“嗖”的一下站起身來。他將酒瓶狠狠的砸在了地上,怒喝道:“草,這酒和馬尿似得,是人喝的嗎?!快叫你們老闆出來,不然今天老子砸了你這家黑店。”
隨着中年人的一聲暴喝,整個酒吧難得清靜了下來。少部分學生驚慌失措的將酒錢丟在桌上,轉身跑出了酒吧。
更多的人,只是起身站的遠遠的,眼神炙熱的看起熱鬧來。能來酒吧之人,大多都是膽大之人,還沒有見紅又怎會輕易被嚇跑。
當酒吧衆人目光齊刷刷看向陳龍之時,陳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果然是來找自己麻煩的,看來自己已經退無可退了。想來應該是自己剛纔掏手機這一幕,讓中年人忌憚了。他怕自己喊救兵,這才忍不住倉皇出手了。
“你、你幹什麼?你不要鬧事,不然我們就要報警了。”服務生小孔鼓起勇氣站出來說道。
中年人冷笑一聲,看都沒有看小孔一眼,直接一巴掌將他扇飛起來。
小孔慘叫一聲,一口鮮血噴出,竟昏了過去。
酒吧頓時就開了鍋了,他們頗爲畏懼的躲在了一旁,後悔剛纔自己沒有趁亂逃出去。
然而現在他們想出去,恐怕也不是那麼安全了。因爲那個中年人已經隱隱的將酒吧出路給堵了起來,想要出去的話,必須要通過他身旁,誰知道他會不會禍及無辜呢。至於報警,小孔前車之鑑,誰又敢輕舉妄動?
陳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終於朝着中年人走了過去。這裡是酒吧,他可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些無辜的酒客受到牽連傷害。
“你到底想怎麼樣?真沒有想到你會用這麼憋腳的理由!明人不做暗事,我知道你是從鬱南來的。可這些人是無辜的,還希望你放他們出去,有什麼事情直管找我好了。”陳龍在中年人身前不遠處站定後,冷聲說道。
中年人聞言後,冷笑道:“哼,你就是陳龍吧?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不過,你既然敢賣劣酒給老子喝,就要承受老子的怒火,吃我一拳吧。”雖然沒有直接承認,但是他已經等於將自己的身份說了出來。
中年人身形一晃,毫無花哨的一拳徑直轟向了陳龍的腦門。
這一拳看似極爲普通,甚至給旁人一種混混打架的感覺。但是身爲被打的陳龍來說,他深知這一拳的威猛。這要是砸中了自己的腦袋,恐怕就是爆頭的份了。
陳龍身形急退,堪堪躲過這迎面一拳。這也虧他早就提防着中年人的突然襲擊,要不然能不能躲的過,可就難說了。
雖然躲過了這一拳,可陳龍仍然倒吸了一口涼氣。看來兩個級別的差距,確實相差太大了。除非是雷大炮收到自己的求救短信後能及時趕來,要不然自己的小命恐怕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你竟然敢躲!今天老子非要打死你不可!”中年人似乎十分惱火剛纔沒有打中陳龍一般,唰唰唰,又是三拳擊向了陳龍。
連環三拳,滿天的拳影,讓陳龍分不清楚哪個是實哪個是虛。拳頭掛着勁風,刮的他臉上火辣辣的刺痛。
退無可退,陳龍一咬牙,猛然伸出右拳迎上了中間距離自己最近的那個拳頭。
只聽“轟”的一聲,陳龍整個身子倒飛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吧檯之上,一口鮮血頓時噴灑而出。
在酒吧衆人的驚呼聲中,陳龍踉踉蹌蹌的站起身來,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鮮血,隨手抄起吧檯上的酒瓶,直接甩手擊向了中年人的頭部。
中年人嘴角掛着一絲快意的冷笑,隨即又“怒不可遏”的咆哮道:“草,你竟然還敢打我!老子今天跟你拼了!”
砰砰砰,連續三聲爆響。
中年人單掌將陳龍飛過來的酒瓶迎空劈碎,一面飛快的衝到了陳龍的近前。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擡起手掌來,對着陳龍頭部狠狠拍了下去,面目猙獰的叫道:“小子,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