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九章 鬥鯊
幾個女人看他玩的有趣,又很簡單,就想下去玩耍。瓦格納看強霖沒有問題,就放心的讓懷瞳先下去,自己陪着。懷瞳看這種浪頭衣服肯定留不住,一個橫心,也背身脫光了,溜下水。像強霖一樣的騎在浪頭上,趴下,浪頭衝過去,自己再浮起來,遊向下一個,感覺到毫不費力,不禁玩的開心。
瓦格納這才下水,讓芸英看着船,帶着也光身下水的荔英,遊向浪峰,然後趴在浪頭上,等着浪頭衝過去,再爬向另一個浪峰。荔英的水性不如懷瞳,所以荔英有時候節奏不如他們把我的好。就是浪頭過去之後,什麼時候起來。瓦格納就帶着她在水裡找感覺。強霖逆着浪頭又遊了回來,船始終沒有動,浪頭卻不斷的向海灘延伸,這是早潮。這裡面對的是印度洋的“卷拍岸”浪頭,對停泊的船不利,不好拋錨, 容易被打跑。
整個蘇門答臘島和爪哇島都不是什麼好的港口區。好的港口都分佈在新加坡、婆羅洲和馬六甲沿岸。
但是這是衝浪的好地方。由於強霖不知道海區情況,所以他先試試這裡的海道,他害怕有暗礁。看來還是不錯的海灘。他拉住懷瞳,帶着她往回遊。幾個人遊在一起,強霖說,我要試試滑板,你們倆離開我兩排浪頭遠,我在朝岸的外面。瓦格納你回船上,和芸英一起,拿起魚叉,在我的外面5排浪頭,幫我巡航。
瓦格納搖搖頭,游回到船上,扔下一個滑板。滑板的木頭選擇的不錯,浮力很好,隨着浪頭,浮起,沉下,很穩定。始終能夠保持主體在水上。強霖追上滑板,讓過主體,從尾部抓住滑板。
瓦格納看清楚了,也就放心了。這個強先生不是公子哥,是個高手。至少滑板不會打着他自己。強霖抓住滑板,先是伏在上面,遊向浪頭,飄過浪頭後,浮在水上,不翻轉,還等着下一個浪頭。還是跟自己原來裸身玩的一樣。
他喊過懷瞳,讓懷瞳學者自己。懷瞳膽子大,謀略不缺,她讓過前頭,抓住尾部,伏在上面,用腿蹬水,很快就適應了。開始玩滑板騎浪頭。
強霖拉過荔英,看荔英體力還行,就讓芸英再放一個滑板下來,這樣荔英也開始伏着滑板衝浪,和懷瞳兩個人隔着三排浪頭,距離還安全。就讓荔英也自己隨浪頭起伏,逐漸向岸邊靠攏。
強霖又要了最後一個滑板,他這次抓住滑板,直接抓住滑板的頭,兩個腳蹬在套子中,調整滑板對準浪頭,曲腿鬆手站了起來。還行,滑板穩定性很好,做的像一個小獨木舟。強霖隨着浪頭的激進,後面的腿發力,滑板速度起來了。強霖看起來就站在浪頭上了。浪頭過去,強霖隨着浪頭斜着滑下坡,又進入另外一個浪頭的邊緣。
這個時候一定要保持下滑下來的速度,後腿要有力,腰腹也要協調,順勢切上了這個浪頭。這個動作不禁讓芸英看得心神俱醉,小丈夫很好的身體靈活性,和心理的鎮定性。
強霖越玩越熟練,早潮也越來越大,8-9點鐘快要到了,這是一般大潮的時刻。浪頭的動能高,強霖操縱滑板也越來越快,他接着前面的下坡速度,斜着上坡。滑板速度與浪頭的速度相對穿行,速度就顯得更快。他腳底下留下一片浪花,很是漂亮。然後,他越過浪頭,斜着下滑近浪谷,這時候外面只能看到他的頭頂;再看他的時候,已經有衝上另一個浪頭。
他越過,衝下;再衝上、越過。這麼大的浪頭,衣服是穿不住的。裸身的強霖,就像一個人魚,穿越在浪頭中。
浪頭越來越大,強霖玩的越高興,他們離開船也越來越遠,離岸邊卻沒有越來越近,而也是越來越遠。
潮太大了,水面變得越來越闊。此時船、強霖、荔英和懷瞳兩人、還有岸邊,距離都差不多遠,但都拉大了。
芸英在飄蕩的船上,看着玩浪頭的三個小裸人,感到大自然的偉大,也感到人類的不屈不撓。
大家繼續玩着,懷瞳也開始試圖在滑板上站立。膽子大的她,很快就掌握了要領,關鍵是從浪頭下來,心裡一定要鎮定,保持速度,才能切上另一個浪峰。
荔英這個美術生,邏輯推理能力很強。她知道這個心理關不是那麼容易過的。自己要更爲熟悉浪頭和滑板,消除陌生感,才能去站立。她把自己固定在滑板上,兩個手保持划水,在兩個浪頭之間保持呼吸通暢。這個節奏讓她既能熟悉浪頭和滑板的性能,又能節省體力,悠閒度日。她觀察兩個衝浪者。
這讓強霖給他最後的印象,清晰至極;她用盡才華,才最後還是展現在了畫板上。此畫奠定了她在油畫界的終生地位。
事情是從瓦格納一聲嘶喊開始的。強霖身體和精神正在釋放無盡的能量,與大海協同遊戲。聽到吶喊,他心裡一涼,逐漸收拾心情,放緩速度。開始應對局面。
跑是跑不了的。這個帆船的位置,是追不上鯊魚的速度的。荔英還不知危險,懷瞳警覺到了不安,她下了滑板。招呼荔英向岸邊靠攏。但4英里的距離,兩個人無論如何是跑不過鯊魚的。
藝術家的對於死亡過程,也是追求藝術性的。她不顧危險,隨着懷瞳向岸邊遊動,但還在觀察瓦格納大船、還有小妹夫強霖的浪頭表演。
大船上,芸英很鎮定的坐在船頭,她知道上帝考驗她了。她鼓勵瓦格納,上帝會給大家勇氣的。瓦格納鎮定心情,掛起了紅色求救燈籠。這是這次事件得以緩和的關鍵。
然後,他讓芸英幫助固定風帆。他自己拿起了魚叉,監督鯊魚路線。
這是一個小型的鯊魚家族,一共5條。瓦格納調整風帆,想驅逐這些入侵者,但是鯊魚羣卻想避開大船,突進海灣。瓦格納不想激怒鯊魚羣,他想盡早收攏海里的三個人。他與鯊魚開始兜圈子,離強霖的區域越來越近了。
遠處傳來的汽笛聲,援兵到了,這給了瓦格納勇氣。他在鯊魚繞過自己的一瞬間,魚叉含怒出手,釘死了領頭的大鯊魚。鯊魚羣驚慌了,他們丟棄了大鯊魚的屍體。開始向海灣挺進。
芸英聽令,調整風帆,船盯着鯊魚羣,順潮順風,速度很快,緊跟其後。汽笛聲更急了,救援船也發現了情況的危險,提醒着帆船上的人,和海里的人,他們很着急。
強霖還是在浪頭裡穿進穿出,人們看到他的是更加自如的控制着翻版。趕來救援的瑪瑞安上尉說他後來從來未見過,能夠與大海結合這麼緊密的衝浪者。
人們看到強霖的最後形象就是一個海里的精靈。忽然他滿嘴吐血,高聲嘶喊,隨着白色浪花,紅色的血花在陽光下很明顯,點綴在白色浪花其間。
芸英和荔英都聽出來了,強霖嘶喊的是他在大別山唱的秦腔《斬單童》。瓦格納知道,鯊魚聞着血腥,會死追着強霖不放的。
果然,強霖慢慢的往另外方向滑行,逐漸引領鯊魚遠離岸邊。芸英和瓦格納調整風帆,帆船仍然跟在鯊魚後面。汽笛聲卻是直奔兩個張小姐。
鯊魚追上強霖,強霖利用浪頭動力,躲開鯊魚的第一輪攻擊,進入浪谷。等到鯊魚越出水面,強霖正好竄上浪峰,他沒有停留後力,後腿始終給力,滑板離開浪峰,繼續竄出水面。強霖用前腳掌握方向,滑板衝向鯊魚肚皮上部,鯊魚被撞飛,滑板卻飛出更遠。
強霖沒有離開滑板,調整姿勢,利用飛離的速度,反向逃離。鯊魚又追了上去。強霖隨着浪頭回旋力道,旋了一個彎,向着帆船而去。鯊魚掉頭雖然不用浪頭,也是很快,繼續追擊強霖。
終於兩頭鯊魚同時撲向強霖,這次強霖躍起用滑板擋住其中一條,擋不住後一條。不過強霖耳邊風聲一響,一個魚叉從耳邊飛過,刺中鯊魚。帆船終於趕到,瓦格納救出了強霖出危機。
但是被刺中的鯊魚暴怒甩尾,正好砸中空中跌落下來的強霖後背。強霖頓時覺得一股大力壓來,噴出一口鮮血。他的手鬆開了滑板,腳也脫離了套子,身體向海底飄落。
強霖向下沉落的過程中,感覺有魚兒過來。他覺查不像鯊魚的敵意,聽到的是吱吱聲的密碼一樣的語言。他感覺自己落在這個魚兒的身上。魚兒把他的頭含在自己長嘴中,拖着他的肩頭,帶着他走了。
掃尾打昏強霖的鯊魚,翻騰一陣也死了,其他三條未成年鯊魚遠遠的遊走了。海面平靜了。但是帶着魚叉下海蔘戰的瓦格納卻尋找不到強霖。芸英失望極了。她不相信強霖被鯊魚吃了。就那麼幾條鯊魚,最兇猛的兩條是被英勇的瓦格納殺死的,剩下三條是在水面跑的,看得很清楚的。那麼強霖去了哪裡呢?
葉、項正在訓練中的船隊也加入,幾天的尋找以後,大家都承認了這個事實,強霖失蹤了。
雖然各種解釋都有,比如張懷瞳和老族長都認爲是被龍王請去了,否則屍體不可能這麼快在大家眼前就失蹤,萬物自有靈性。
瑪瑞安上尉找到芸英,告訴他殖民政府已經放棄尋找。這個區域已經不再允許衝浪了。
他給了芸英總督轉來的,關於強霖油田申請的批覆,竟然是皇家中國石油公司。芸英表態她會自己做下去。瑪瑞安說他會全力支持她的。
強霖失蹤的消息,芸英正式上報雙方老人,強安金融集團,紅軍總部。並讓葉項轉告東北的凱茜和張學良、西北的馮玉祥、山西的閻錫山,和山東的徐永昌。
她正式告訴上述各方,因爲自己與強霖有婚約,已經懷有強霖的骨肉,所以接手強霖業務的處理。
人們在悲傷之餘,還是略有欣慰,畢竟這個神童還有後代。張家三小姐的善名,大家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