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七五章 沉靜的表面
575章 休息一下就好
史迪威陳述說:“美國參加庚子事變如果還是正義的話,辛丑條約第六款就是一個羞恥了。美國人並不以此自豪。他們唯一給自己的解釋就是英國主導的談判。美國人不拿,俄國、日本、英國都是要拿的。”
凱茜說:“這是對的。美國接受第一筆賠款就拿出來幫助留學生,不僅僅是賠款多於實際軍費支出的問題。如果是賠款多於支出,算罰款好了。”
史迪威說:“我是虔誠的基督徒,我會盡量不要這些錢的。那個外交官肯定也是一樣的想法,幫助中國外交官找了一個退多餘的款子的理由。”
凱茜說:“嗯。美國人一個心安理得的理由,就是真的軍費開支得到補償而已,認爲這是中國人該支付的。”
史迪威說:“這也就是一個似是而非的理由。但他們把耶穌再次出賣了。教會始終有人堅持反對的意見。”
凱茜說:“你可能要離開這裡了。我認爲是暫時的,你還是回到軍校,那裡一時還不敏感。按照你的要求培訓高級軍官。”
史迪威說:“這些人我帶走,先按照學院的名義。我已經把一些士兵送到美國天津軍營了,讓我的基層軍官訓練呢。他們改成美軍的民夫隊,堅持訓練下去。”
凱茜說:“可以。只要名義上不給美國政府造成麻煩,胡佛這個看着糊塗的聰明人,不會追究的。”
史迪威說:“我已經聽說了一些什麼。大使館武官讓我自己選擇。以前我是克萊爾的朋友,我現在也是你的朋友。雖然我也喜歡美國的軍銜。但美國軍人可以拒絕參加不當的戰爭,雖然可能面臨軍法。”
凱茜說:“中美的事情不會發展到戰爭的,就是經濟封鎖而已,因爲不會有教徒和非教徒受害了,美國沒有戰爭的理由。但大英帝國的殖民政策不會改變的,中英衝突是必然的。美國最好的結果就是置身事外,與英國劃清立場。德國、日本會轉爲支持中國。”
史迪威說:“德國人古板一些,也沒有什麼不好的作爲。我不討厭。”
凱茜沒有再說什麼。
學員們也不再嬉鬧,他們也琢磨再與大英帝國做對,結果會如何?自己總是要思考立場。
當牆頭草,還是與教官史迪威一樣,追求自己的真理。
其他的方面看起來沒有什麼變化,但北京的小道消息傳開了,大帥和義女有衝突了。
暗底下有些騷動,但是表面上更平靜了。
詭異的氣氛傳到了南京。
胡漢民胡展堂與林森等元老在一起討論北方驟然而已的政治爭執。
林森說:“北方有事情,展堂你去找介石啊!軍事的找介石,政治的你自己決定吧。”
胡漢民笑着說:“長仁兄,你不用跟我來這套啊!我是想諮詢一下民意方面的事情,這方面你是專家。”
林森說:“民意是反帝的。但是在誰手裡,卻是一個學問!”
胡漢民說:“這句話言簡意賅,我們應該繼續反帝的大旗,這樣國民黨始終是利於不倒之地。”
蔣介石和朱培德等人也在研究北方的路線,他們發現凱茜忽然與德國聯絡多了起來,把自己正在爭取的朱家驊也拉了過去。
蔣介石問:“益之啊!凱茜怎麼忽然推倒了南北外交部的討論呢?這事情看起來沒有什麼壞處,一步一步往好走呢?”
朱培德說:“聖約翰學院的理性教育,就是一個信條。凱茜和強令庸都是求道之人,可不能看成是混學歷的。”
蔣介石感興趣地說:“奧,真要是認真,人的改變還是很大的。”
朱培德說:“是啊!那個卜舫濟是個人才,他把當了八年的聖約翰院長的顏永京推開自己幹!他曾經抱怨學生,有共產主義者一成的犧牲精神,中國就是主的世界。”
蔣介石說:“那就是他的理論有那麼大的作用啊!這個傢伙價值觀始終不變。”
朱培德說:“基本上油鹽不進。寧可不在政府註冊,也不讓三民主義進去;寧可趕走一半老師學生,也不讓他們去遊行。”
蔣介石說:“這樣做,就是讓學生自己推敲道理。但是一個漏洞,就是家庭教育的士大夫思想,他是阻止不了的。現在看,聖約翰學院畢業生在北京的衝突,就是這兩種思考的衝突?”
朱培德說:“介石看的準。顧少川看起來是哥倫比亞大學教育的思路,但問題是,他爲什麼接受?一個大學不可能只接觸一種思想。所以還是價值觀在起作用。”
這時候參謀送來了胡漢民和林森的談話記錄。
朱培德搖搖頭,這種手段,實在是不登大雅之堂。
介石真是一個通達的人啊,比不上。蔣介石從來不在乎這些手段如何。
果然蔣認真讀這些記錄,他大聲喊道:“這種人,趁着所有的機會爲自己謀利。你看看,大敵當前,他們竟然算計利用反對帝國主義給自己造勢!我要把他抓起來。”
朱培德說:“你抓起來怎麼辦?錯誤就都是你的了。別管他們了,我們研究一下軍事準備,要對付英國的長江艦隊纔是正經。”
蔣介石喊完之後,心情好些。國民黨元老真的是墮落了,自己還是要切割的快一些。
他說:“這事情靠政府軍,就是我們革命軍。我們自己幹。把陳誠叫回來,他在上海作威作福半年多了,估計不能打仗了。”
朱培德說:“讓紅軍張之江他們做些佯動,配合一下?”
蔣介石說:“不行。他們怎麼動,都讓日本有所興奮。不動,從贛南、湘西暗中集中兵力到太行、沂蒙、大別山等基地。湘軍、粵軍往廣東沿海英軍法軍的基地集中。川軍向雲南北部運動,支持一下雲南軍閥對抗法國。”
南方兵力調動傳到了北方,曲同豐、楊傑、陳調元等軍界大佬開始研究,這裡已經雲集四十萬大軍了。大佬們也是忙人,但是南方還在調動,有些不解。
陳調元解釋說:“他們給我的解釋是,防備帝國主義過分的反應。讓我們注意當面就可以了。”
楊傑說:“我只是知道紅軍各個基地增兵了,但沒有說派往哪個方向。張文白現在晉西北組建預備方面軍,我們不用發愁後備軍力。”
曲同豐嘆到:“中國人真是多啊!竟然能夠應付整個國境,還要照顧二線戰略的紅軍基地。”
楊傑說:“大國就是這樣,只要是團結,一般不好對付。蛇吞象,不好下口。大國的人口和縱深都不是小國能夠比較的。”
陳調元說:“這還是要感謝紅軍改造了一大批土匪啊!把這些人培訓成了有用之人。”
於珍不願意地說:“土匪也都是好人變壞的。”
大家都鬨笑起來,東北軍就怕人家罵土匪,當着和尚罵禿瓢。
凱茜最近心情一直不好,他體會到強霖當初孤立的心情。人都是有惰性,讓事情總是朝壞的方向發展。
比爾李一直陪着他,凱茜偶爾也靠靠他的肩膀。
這時候,他們在荷蘭使館餐廳。已經吃完了,喝着茶。
凱茜說:“比爾,強霖每次出問題後,都是你陪着我。”
比爾說:“那時候強霖把你找來,我就很羨慕這小子。我們一起玩樂,很是快活啊!”
凱茜說:“後來和琳達有聯絡麼?”
比爾說:“人家成家了,不願意跟我聯繫了。”
凱茜說:“當時年輕,現在才知道,可能我影響了琳達和你的關係。”
比爾說:“不會的。琳達不會知道什麼的。”
凱茜說:“那就是有了。女人就是這樣,很敏感。強霖依在我的身上,還是不斷研究琳達的胸部。”
比爾笑着說:“難得你這麼細心。這個壞小子自己可能都不知道眼睛在幹什麼。”
凱茜說:“是啊。人總是受本能驅使,你也不知道你的眼睛在幹什麼。”
比爾把眼睛從凱茜身上移開,搖搖頭說:“我知道,有時候允許自己放鬆一下。研究一下師妹,還是我的興趣。”
凱茜說:“你的眼睛早就暴露出了你的秘密。我和琳達都知道,但你和克萊爾都不知道。”
比爾說:“這是很難說清楚的,所以乾脆就不研究了。”
凱茜說:“你今晚留下陪我一起聊天吧。我需要有個依靠,放鬆一下精神。”
比爾紳士地說:“經常思考,是要放鬆一下,走,去打會球。”
凱茜想起了強霖的俗語,就是英語的打球。她排除俗念,跟着比爾出去打保齡球去了。
大帥一直在養病,血壓有些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