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六章 離開上海
強霖在中午與張作霖的二女兒,東北張二小姐張懷英,也是自己的義姐一起除了一頓飯。
張懷英還是很擔心家裡,她問:“你什麼時候回去,我害怕父親拼命之後,家裡怎麼辦?”
強霖說:“沒有問題。義父還是很有長壽之相的樣子。我會在春節過後回去,那裡的職業軍人很多,我去了只能上一線,很可能是正北的歸綏戰場。”
張懷英才21歲,她說:“那義弟你豈不是也很危險麼?”
強霖說:“我沒有問題,知道躲避危險,命也大!現在是三姐懷瞳在北方做生意,四妹懷卿還在南洋學習貴族文化。就是你讓我們不放心。現在你的婦女保護所怎麼樣了?”
張懷英長得很漂亮。女兒隨父親,個子雖然都不高,但都很漂亮。張懷英說:“我的事業還是很有意義的。我自己想做下去,平時我也是在學習一般的中學知識。嫁人太早了,爸爸也不讓女兒好好上學。”
強霖說:“你自己在上海,還是有些孤單。心情調整過來,就再找一個吧!”
張懷英說:“學習完再說,嫁人就是現在,也還早。你看,你找另一個張二小姐張嘉玢,她虛歲都30歲了。你也不在我們東北張家姐妹中找一個。”
強霖說:“你們是我們的姐妹,怎麼能找?讓你父親和哥哥怎麼在東北做人?我給你介紹一個吧,基督徒將軍。你自己也要經常學習一些基督徒的內容,否則總是生氣,會變老的。”
張懷英說:“現在好多了。我會去學習基督徒,不過不是爲了找對象,我自己要明白道理。”
強霖說:“你要多與陶詩詠來往,上海就是她在照應我們這些老朋友,她是朱培德的外室。”
張懷英說:“我知道。平時我們也見面,她有一個慈善會,也經常接濟和佈道給我那裡的無家可歸的婦女和兒童。”
強霖給張懷英送走了。這個傷心的女孩,還沒有恢復過來。強霖抱了抱這個大自己一歲的義姐,還是很瘦弱。強霖不禁心酸,說道:“人生就是苦難,大家都在贖罪,你不要在心裡總是想不開。”
張懷英淚眼含笑說:“謝謝你,令庸。姐姐永遠忘不了你,你是最懂事的弟弟。”
回到公寓,強霖還是有些悲傷。有些閒心的汪季新問:“怎麼,令庸臉含悲慼,莫非有什麼不幸?”
強霖不滿地說:“怎麼可能有那麼壞的估計?只是不開心而已!您現在是無官一身輕啊。”
陳碧君說:“不許沒有大小!他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都開始準備炸彈去起義了。現在已經歲數大了,要慢下來,纔是長壽之道。”
強霖端正一下身子說:“言行一致,我剛纔就是平常說話一樣。沒有恭敬、也沒有不恭敬。請陳姑姑不要多心,也請姑父不要多心。”
陳碧君說:“這才聽着舒服。聽說你喊蔣正中三姐夫,這麼說,我們不是比蔣中正大一輩分?”
強霖笑到:“您應該是長我一輩。但宋美齡三姐可不敢說長我一輩!”
陳碧君說:“蔣正中一直要與我們拜把子,我一直不答應。革命軍中不要搞這些。”
強霖說:“問題不是那麼大。中國人總是講究圈子,總是要找一些名義拉近彼此的距離。”
陳碧君說:“對。你說的很對。蔣中正就是這樣的。我們汪先生就討厭這些東西。”
強霖說:“我也討厭。但不是與張嘉璈聯姻了麼?這樣他才肯接受我們的公司,因爲他覺得有妹妹這一關係在,他才能被信任,也在外面被尊重,被承認。大家都知道他不是僱員,是親戚。”
汪季新笑着搖搖頭說:“你看,說的多委屈一樣,拖了一天也不走了。”
強霖說:“馬上。我們下午走。晚上趕到寧波。”
汪季新說:“放心走吧。你的心思我懂。我去北方看看,張雨亭這個人德行很好,我很願意結交這樣的豪傑。”
強霖說:“國家亂,也許本來就該這樣,歷史上從來就沒有像現在自由過!所以不要總是革命,因爲那沒有盡頭。你口號響亮,他們口號會更爲響亮。李自成乾脆就不納糧,共-產黨就是免費分田地。爲什麼有人信他們,說起來,還是你們革命黨先弄出的三民主義。”
汪季新說:“三民主義沒有錯,錯是人們胡亂解釋。宗教好就好在沒有辦法做更多的解釋。”
強霖說:“我們也要逐漸啓蒙,不能讓人們什麼都信。說什麼信什麼!”
汪季新說:“你給我找的秘書呢?”
強霖說:“我沒有姑姑與你聯姻了。北方有一個馮玉祥的秘書長,餘心清,兩袖清風,學問很好。我把他推薦給你,你也給他講講左翼的危害。這個人是一個基督教的主教,但是有些信任社會主義。”
汪季新說:“我知道。基督教社會主義,和斯大林社會主義不一樣。我會給他講清楚的。差異就在於斯大林社會主義不容納意見者,基督教社會主義是不搞清洗的,只是按照聖經解釋,討厭利潤、利息等等所謂剝削。”
強霖說:“沒有什麼問題了,你以後隨時可以到這個公寓來住。陳姑姑,你們陳家的人要做生意,去找我的新大舅哥張嘉璈吧。他那裡就是搞投資的,你們有項目,認真做,他會很高興地幫助你們。”
陳碧君說:“知道了。我們家人做生意,也是祖傳的,不全是別人幫忙的。”
強霖說:“是的,陳家都是天才!陳姑姑。我先走了。你們隨意吧。”
強霖帶着人去碼頭上船。陳碧君把孕婦給送上車,殷殷囑咐小心些,看出來也有一些感情了。
強霖等人出長江口,穿越杭州灣,直接奔向寧波港。張二小姐張懷英、張二小姐張嘉玢,還有大舅哥張四公子張嘉璈看着船消失在東海海岸。
張懷英說:“幼儀姐姐,你現在是我的弟妹了。有什麼事情我們可以商量着來。”
張嘉璈也說:“嗯。原來還有張大帥這門親戚,看來我的生意是無限啊!”
張嘉玢沒有想到他們都當真了,還有弟妹?那是什麼。她說:“你們不要當真啊。我只不過是被四哥賣給了強令庸,上過他的牀而已。現在都清了。”
張懷英說:“在我們東北的說法,上過弟弟的牀,就是弟妹了。”
張嘉璈也說:“對。他上過我妹妹的人,就是妹夫。”
張嘉玢總算有些臉紅,說道:“好吧。我是你的弟妹,姐姐有什麼吩咐。”
張懷英客氣地說:“幼儀姐,親戚關係,弄清楚就行了。不用在稱呼上喊出來。你還是姐姐。”
張嘉璈說:“好吧。你們姐妹有什麼想法,咱們到飯店喝茶。”
張嘉玢說:“我想找董竹君,你們都知道,就是那個四川革命黨夏之時的夫人。”
張懷英說:“我認識,她正在鬧離婚呢。那個夏軍閥是個大男人主義,總是輕視她和她的女兒們。”
張嘉璈說:“你們女人見面,我就不去了。”
張嘉玢說:“好吧。我要做生意,三輪出租車生意。以後需要你的支持。”
張嘉璈說:“沒有問題。你們自己制定一個計劃,最好大一些的,能夠佔到市場50%以上份額,我纔會全力支持。”
張嘉璈自己走了。張懷英和張嘉玢去找董竹君。
這個董竹君也是一個美人,和張嘉玢同齡。她是革命者的奮鬥的思維,還有四個女兒的拖累,讓她只有剛毅,缺少柔情。
三個女人一臺戲,幾個人坐在霞飛路的永安百貨附屬的咖啡店中。很好的環境,鬧中取靜的一個單間。
張嘉玢說:“董女士是一個早期革命家,在日本留過學,我是很佩服的。懷英是我的二大姑姐,是親戚。我們要做一個生意,就是黃包車的生意。”
董竹君說:“張二小姐懷英,我是知道的。我還在諮詢怎麼幫助我離婚呢?張二小姐怎麼是你的大姑姐姐?難道你嫁給她的弟弟,那也太小了。她自己還不到二十歲,她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