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姜子牙心灰意冷的站在一堆廢墟面前,雙手無力的懸掛在臂膀之上,那一頭蒼白有勁的銀髮早已經化作luàn絲在隨風飄揚,那雙深邃智慧的雙眼此刻再也沒有什麼風采了,只是無神的看着面前被宋邦仁和神秘道人鬥法破壞的西岐城池,不多時忽的口吐鮮血暈厥在地。
“師叔!(丞相)!”一旁西岐衆人見此驚慌失措,當下紛紛上前扶起姜子牙,掐人中,舒緩xiōng口,拍着背,盡皆用出來,多時之後姜子牙方纔醒轉過來,右手微擡遙指着商朝兵營,接着便又昏mí過去。
“唉!先將丞相送回府邸休息吧!”一旁上大夫散宜生見此長嘆一聲便吩咐身邊數名官員道,接着目光轉向哪吒等人說道,“如今黃天化和楊戩兩位將軍被那宋邦仁擒拿,西岐的防備之事也只有託付與你們了!只希望這宋邦仁不會趁此機進攻,不然只怕西岐自此滅亡啊!”
“只怕我等凡夫俗子難以抵擋那宋邦仁啊!”一旁的máo公遂見得宋邦仁與神秘道人鬥法的威力之後,也不由得心驚膽顫,“此刻要是他商朝軍馬攻來,我西岐根本就沒有再戰之力!”
“如此還需有勞哪吒前去相請闡教高人前來方纔可以守得住西岐城池啊!”周公旦此時也是無可奈何的說道,“畢竟這宋邦仁的實力恐怖至斯,能夠用三箭shè破城牆,黃天化和楊戩都不是他的敵手,我等如何能夠守得住啊!”
“也是!”散宜生聞言點了點頭,“這宋邦仁果然不是凡夫俗子啊,看他本領比之先前李靖都要可怕,便是聞太師面對他只怕也需退避數裡避其鋒芒,商朝有此人坐鎮我等想要覆滅商朝,只怕甚是困難!”
“倒也未必!”哪吒忽的出聲說道,“看他法力比我高強不少,但不可能突破聖人的境界,要是此人突破了聖人的境界,天道是不會允許他chā手人間征伐的,所以我們只需撐住此時,日後進攻商朝的時候,大不了避開他的界牌關,繞道進攻朝歌,又或者請我闡教掌教教尊出手便可!”
“既如此,哪吒師弟便速速去相請諸位師叔師伯來相助啊!”一旁雷震子聞言點頭同意,接着便對哪吒說道,“要說速度還是師弟的風火輪略勝一籌,所以此時便由我來守衛城池吧!”
“也好!”哪吒聞言點頭說道,“師兄且好生提防,師弟去去就來!”說罷哪吒便yù駕起風火輪往空中飛去。卻不料風火輪剛祭出來,便聽見遠處一聲鶴鳴,接着便見一白袍道人駕鶴飛來,仔細看時卻是yù虛宮元始天尊mén下大弟子南極仙翁。
“大師伯!”哪吒和雷震子見此慌忙上前施禮。
“南極上仙!”西岐衆人當下也是立刻行禮說道,“此番還需上仙相助,助我西岐渡過此番劫難!”
“貧道此來便是奉了老師法旨,前來替你們擋住那宋邦仁,你們大可放心吧!”南極仙翁駕着祥雲落下,微笑着還禮道,接着看向哪吒問道,“子牙師弟何處去了?!”
“稟大師伯,子牙師叔先前看着西岐模樣,心頭一時鬱悶難擋,吐血昏厥過去,我等特遣人護送回相府內修養!”哪吒急忙回道。
“唉,也是人之常情啊!”南極仙翁看着面前西岐城池的慘狀不由得搖頭說道,“幾番辛苦一朝休,數年的積蓄今日盡皆葬送,也難怪子牙師弟心灰意冷,怒火攻心啊!你們且在此守護城池,貧道便去看望師弟!”說罷南極仙翁稽首施禮,接着駕起祥雲往姜子牙府邸飛去。
不多時,南極仙翁便已來到姜子牙窗前,看着躺在chuáng上面sè煞白,jīng神頹廢的姜子牙微微一嘆,伸出右手指一點,頓時便見姜子牙的面sè紅潤起來,然後氣息舒緩流暢起來,慢慢的姜子牙呼吸平穩,片刻過後姜子牙便睜開眼睛,在南極仙翁的攙扶下坐了起來。
“師弟何必這般頹廢?!不過是毀去師弟大半心血,西岐大勢卻沒有改掉,這西周終究還是會取代商朝的,無非是時間長了一些!”南極仙翁出聲勸慰道。
“師弟受教了!”姜子牙聞言嘆了一聲,稽首說道,“只是幾年繼續,至今日全部化作無有,好不容易西周已經有了跟商朝決一死戰的實力,卻在一日之內盡皆被那宋邦仁毀去,一時難以接受,方纔失態了!”
“也不能怪你,此乃是天數!”南極仙翁聞言搖頭說道,“只因爲師弟與我闡教太過鋒芒畢lù,使得西岐大勢居然超出了天道本來的運勢,所以纔會發生今日的事情,這宋邦仁不是普通的凡夫俗子,卻是修道之人,只是不知跟腳如何,只知道此人修爲在準聖之上,雖沒有達到聖人,可是也與聖人彷彿了,先前與他jiāo手的神秘道人,據老師所講應該是天道之下的另三位聖人之一,宋邦仁卻是因爲順應天數方纔能夠與他相敵,此番西岐氣勢被削弱,宋邦仁應該不會再像先前那般強大無匹,是以老師遣我前來相助!”
“這宋邦仁居然這般厲害,日後我西周軍馬東征到得界牌關該如何是好?!”姜子牙聞言大吃一驚,“只怕非得老師出手方纔可以啊!”
“到那時再說吧!”南極仙翁聞言搖頭說道,“且先將此番劫難擋去再說吧!宋邦仁將天化與楊戩兩位賢侄擒拿去了,一時間也沒有什麼危險,你大可放心吧!”
“既如此,師弟終於心安了!只不知西岐百姓傷亡如何!”姜子牙聞言便笑着說道。
“宋邦仁與那神秘道人的鬥法都控制得很是jīng密,lù出的法力也只是將西岐城池毀去一半,並沒有人員傷亡!”南極仙翁笑着說道,接着起身說道,“既然師弟已經醒轉過來,貧道這便去城牆處,防備那宋邦仁趁勢攻擊!”說完南極仙翁走出堂屋便駕起祥雲飛向城牆處。
剛到城牆上,卻見西岐衆人皆是一副驚訝地目光看向遠處,有些人甚至已經是目瞪口呆了,南極仙翁見此皺了皺眉,順着他們的目光看去,當下差點打了一個踉蹌摔落城牆,遠處的商朝營地內,兵馬調動頻繁,看情形居然不是趁着此機前來進攻西岐,反而像是往青龍關退兵。
“這宋邦仁打的什麼主意?!”南極仙翁看着面前驚人的一幕心中不由困huò起來,“看着情形,好像是要撤兵回去,不想趁着這個機會前來進攻,難不成這宋邦仁知曉貧道來了,不想與貧道jiāo手?!可是又不太可能,貧道法力雖然在準聖中期,可是宋邦仁的實力非比尋常,只怕便是貧道一個不xiǎo心也會落敗!唉,算了!且不管他到底想幹什麼,我們大可以不變應萬變!”
一個時辰過去,便見從西邊奔來兩路騎兵,正是領了宋邦仁將令前去sāo擾西周後方的騎兵也已歸來,休整片刻過後,宋邦仁手中馬鞭遙指青龍關,便一騎當先往青龍關方向奔去,後面衆騎兵見此也是催動坐下馬匹,跟着宋邦仁奔騰而去,一時間西岐城外萬馬奔騰,揚起灰塵陣陣,一股青sè洪流便往燕山奔去,過了半刻時間,便已消失不見。
“師伯!弟子楊戩(黃天化)來歸!”正在南極仙翁躊躇之際,卻見底下飛起二人落上城牆稽首施禮。正是被宋邦仁擒拿過去的楊戩與黃天化二人歸來。
“兩位賢侄在商朝營地受苦了,只不知這宋邦仁到底幹什麼,我西岐如今幾無防備之力,不來進攻西岐反而撤兵東歸?!”南極仙翁見得二人便問道。
“弟子也不知,本來弟子二人皆被關押囚牢之內,今日忽有甲士前來領弟子二人去營帳,宋邦仁卻將弟子二人放了出來,便領着軍馬東撤,便是弟子當時也是莫名其妙!”楊戩聞言立刻答道,“想必這宋邦仁定然是收到了什麼情報,急需歸去界牌關吧!”
“不太可能!”散宜生聞言搖頭說道,“便是他撤兵,也不會放你們二人出來的!只怕其中定有隱情!”
“莫不是那與他jiāo手的神秘道人勸服於他?!”哪吒忽的出聲說道。
“此話倒是有可能!”南極仙翁當下點頭說道,“畢竟那神秘道人的修爲也在聖人之列,想必宋邦仁還是聽從於他的!如此說來倒也可以解釋爲什麼宋邦仁會撤兵!”
“此番也是那神秘道人所爲?!”散宜生聞言雙眼散發光芒,“如此說來,我西周真個是順應天數,便是那神秘散修也相助我等!”
“既然此間事了,貧道也該去了!”南極仙翁聞言笑着點頭說道,接着身形徑直飛起空中,便聽見一聲鶴鳴,卻見一隻白鶴落在南極仙翁座下,拖着南極仙翁便往崑崙山yù虛宮飛去。
朝歌城內九間大殿中,帝辛坐在寶座之上傾聽底下丞相箕子彙報朝政大事。帝辛正睏乏之際,忽見殿外一甲士闖了進來跪拜在地。
“何事如此慌張,居然沒有看到寡人正在與諸位愛卿商談國事?!”帝辛見此面sè鐵青,只是看到衆臣盡皆在殿內,也不好發作,遂冷聲怒喝道。
“回報大王,青龍關發來信報!”那甲士聞言先是一驚,可是想起自己懷裡的信報當下急忙出聲說道。
“青龍關信報?!”帝辛聞言臉sè立馬變得平和起來,右手一揮便吩咐一旁shì從楊榮前去取來。楊榮鞠了一躬,領命走了下去,來到甲士面前將信報拿到手中便走上殿臺遞給帝辛。
帝辛打開信報看了多時,臉sè變幻萬千,先是大驚,接着大喜,再接着又是疑huò,最後變得憤怒起來,待得百官yù出言相勸時,卻又平和起來,起身走下殿臺將手中信報遞給左手第一排的聞太師,便轉身往寶座走去,“乃是西岐戰報,宋邦仁出手擒拿了黃天化與楊戩二人,在昨日與一神秘道人在西岐上空jiāo手,毀去了西岐一半城池,可是在西岐防備空虛之際,宋邦仁卻領兵撤回界牌關,青龍關守將邱引特發信報前來相告!”
“這...這宋邦仁是怎麼想的?!”衆官聞言皆是面lù疑huò,心中不由開始懷疑起此間是否有什麼yīn謀來。
“大王,這界牌關守將宋邦仁定有歹意,其心可誅!請大王下令,由末將領兵前去擒拿!”黃飛虎身後殷破敗閃出身來拱手行禮道。
“宋邦仁一出手便將昔日幾番損傷我大商將領的黃天化與楊戩擒拿,便是你殷將軍,只怕也不在話下,你如何能夠戰得勝他?還不速速退去!”帝辛聞言當下一怒。
“末將知罪!”殷破敗聞言臉sè一變,立刻躬身謝罪道,說罷便退到一處。
“大王,這宋邦仁此舉乃是老臣授意,倘若大王要治罪,便往老臣身上來吧!”聞太師當下立刻出班說道。
“老太師何須這般?!”帝辛本來心中有些怒氣,可是看到聞太師走出班來,忽的想起一件事,當下立刻笑着說道,“此宋將軍撤兵,也是寡人的意思,老太師無需替寡人承擔!”說罷帝辛便笑着對殿內衆臣說道,“這西周打着順應天數,順從天下萬民之心與我商朝爲敵,如今南都與北崇盡皆被寡人收回,東魯也撐不了氣候,寡人所思似這般輕易將西周覆滅,還不如寡人領商朝大軍與他西周決一死戰,堂堂正正的看看蒼天之意!”
“大王英明!”衆官聞言當下立刻出聲恭賀道。
“哈哈哈!”帝辛大袖一甩穩坐寶殿,“如今宋將軍將西岐城池毀去一半,西周國力虧損一半,想必短時間內這西岐還不足以對我商朝構成威脅,今日朝政國事便說到這裡,便散朝吧!”說罷帝辛便起身往後宮走去。衆官見此皆是行禮相送,接着紛紛離去,唯獨黃飛虎與聞太師相視一眼,動身往後宮龍德殿去。
“老太師和黃愛卿此來所爲何事?!”帝辛正坐在座上,便見shì官楊榮來報言稱聞太師與黃飛虎求見,請二人進來後便開口問道。
“大王息怒,老臣前來乃是寬慰大王一番!”聞太師笑着說道,“宋邦仁此舉雖然看似不尊將令,可是終歸還是爲我大商謀劃,老臣擔心大王想不過來,是以前來詳說!”
“末將也是這般打算!”一旁黃飛虎也是拱手說道。
“既然老太師與黃愛卿前來,寡人心中疑huò便說與兩位肱骨重臣知曉!”帝辛聞言當下便說道,“首先這宋邦仁身份不明,不必兩位愛卿,也不同於國師俱是寡人信任之人,更何況此人本領高強,謀略甚強,可以一擋千萬之人,寡人心中憂慮不少啊;其次如今西岐實力不斷加強,更有上古大教闡教傾全力相助,好不容易有一個可以消滅西周的機會,卻被宋邦仁輕易放棄,日後再有這般機會只怕甚少,寡人如何不生氣?!”
“大王無需擔心,這宋邦仁絕對對我大商沒有惡意!”聞太師聞言大笑,“此番卻是大王多慮了,老臣昔日曾經途經過界牌關,與這宋邦仁有過jiāo流,此人甚是厲害,而且與我大商甚是有緣,大王若是不放心,可以詢問國師,此人乃是國師所薦,以國師的品xìng不會禍害我大商朝的!”
“末將之意與老太師相同,大王信不過宋將軍,難道還信不過末將和老太師?!”黃飛虎急忙出聲說道。
“寡人正是相信你們所以纔出言將事情化去!”帝辛聞言立刻說道,“既然如此,那宋邦仁將西岐城池毀成那副模樣,如何不趁機前去進攻,直接毀了西周?!”
“大王難道忘了,天道大勢,西岐該有三十六路大軍攻伐,如今宋邦仁也不過是第二十三路,根本滅不了西岐的!即便是滅了,只怕天道大勢運轉,還會出現另一個西岐,是以宋將軍此番所舉反而對我們來說是一件好事,畢竟西岐已經毀去一半實力,我們可以趁此機將鬼方消滅,然後將東魯平定,便與西周決戰!”聞太師當下便開口說道。
“卻是寡人忘了!”帝辛聞言一驚,當下笑着說道,“既如此,寡人現在當如何?!”
“不能給西岐恢復的時間!”黃飛虎當下出聲說道,“既然宋將軍撤兵了,大王便可調遣冀州侯蘇護前去西征!”
“不錯!”聞太師聞言笑着說道,“此刻當是調遣國丈蘇護軍馬前去西征的時候了!”
“既如此,黃愛卿便發出兵符往冀州吧,調動蘇護大軍前去西征!”帝辛聞言點頭說道,“至於此間需要將鬼方儘快吞併,崇應彪在北方已經jiāo戰多時,此子勇猛無比,但是智略不足,還需遣一帥才前去!”
“大王!末將請命!”黃飛虎聞言急忙請戰道。
“也好!”帝辛聞言點頭同意道,“如今李衛公鎮守南都,老太師可以坐鎮朝歌,愛卿正可趁此機前去吞併鬼方!也立一番大功,青史留名!”
幾日過後,朝歌發出兵馬往北方,打首的便是黃飛虎,領着黃飛彪,黃飛豹並家將四員浩浩dàngdàng往北方行去;另一邊冀州侯蘇護也接得朝歌兵符,點起軍馬往西岐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