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道季涼川是怎麼跟學校說的,良辰退掉了三室一廳的寢室卡,選擇了做走讀生。
好在別墅距離學校不怎麼遠,還有直通班車,比住宿還方便。
季涼川心情卻沒有良辰那麼美,良辰的朋友圈子實在是太小了。
可以豪不誇張的說,良辰在德蘭學院上了十二年學,連一個貼心的閨蜜都沒有交到。
除了喬曄和明軒他們幾個大院中的孩子,偏偏還都是男生。。
這讓季涼川非常的擔憂,所以才千方百計的想要讓良辰住進宿舍,和同齡小夥伴相處相處。
只是沒想到音樂學院居然會發生這種事情,簡直讓人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良辰樂滋滋的把行李箱中的零食一一拿出來,好心情的對季涼川揮揮手:
“你不是要去李家拜訪嗎?趕緊去吧,一會兒就該中午了,省的人家留你吃飯。”
季涼川看着閨女的所有注意力都被那些垃圾食品吸引,略有些心塞:
說好的愛爸爸一萬年不動搖呢?不過一些垃圾食品,都能將你的注意力吸引走。
季涼川心塞塞的離開家,直接開車往李家。
車子走到李家範圍內,雷達已經沒有了作用,季涼川選擇人工駕駛,直接將車開到了李家的大門外。
季涼川剛一下車,就見李家家主李崢雲帶着李家幾十個子侄後輩,等在了大門口。
季涼川和李崢雲打了聲招呼之後,直接將目光落在李崢雲旁邊的李旭身上。
似笑非笑的說道:“李科長果然是一表人次風度翩翩,比光腦上更年輕啊。”
李旭擠出一抹僵硬的笑,感覺自己後背根根寒毛直豎,有點喘不過氣。
心中驚駭:不愧是軍中人人談之色變的‘活閻王’只一個照面一個眼神,就能有如此威壓。
實在是,實在是覺得自己先前怎麼就敢讓良辰貼身照顧自己呢?
當時的腦子一定是被驢給踢了吧?
就算是常年身處高位的李崢雲,也覺得有些呼吸困難,好像身上壓了千金重擔,有些直不起腰。
李崢雲從未這般狼狽過,心中大駭,儘管已經對季涼川的實力進行估計過。
卻沒想到自己估計出來的,不足人家一個照面的實力百分之一。
李崢雲悄悄嚥了口口水,心中做了一個決定:對於季涼川這樣的人形殺器,絕不可交惡。
他孑然一身,無所顧忌,可自己家族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可是幾百口子人呢。
突然慶幸季涼川還有良辰這麼一個血脈至親牽絆,不然像他這樣的人,還真是讓人不放心。
李崢雲臉色難看的看看自己身邊那些不成器的子侄,一個個就跟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不但額頭頂着密密麻麻的豆大汗珠,就連衣裳都被冷汗浸透。
要知道他們平日了哪一個不是高高在上,手握大權的一方政要?
更有幾個兩條腿直顫顫,似乎只需要再有一根稻草,就能站不穩跌落在地的。
李崢雲只看了一眼,就將目光從那幾個人身上挪開,簡直枉爲我李家子弟。
李旭笑的不比哭更好看,對着季涼川將自己的姿態放到最低:
“良川上將,先前是我不懂事,跟良辰開的玩笑有些過了,我今日鄭重的跟你道歉,以後絕不會在開這樣的玩笑。”
季涼川笑的雲淡風輕:“我姑娘也有不對的地方,她年齡小,出手沒個分寸,我希望你別跟她計較。”
李旭一貫冷靜從容的神色染上了誠惶誠恐:“不敢當,良川上將說笑了。”
季涼川對着李崢雲笑笑:“今日良川冒昧前來,不會太過打擾李部長吧?”
李崢雲努力使自己笑的自然:“將軍來我家,蓬蓽生輝,怎敢說打擾。”
雖然季涼川的職位不比自己更高,但是季涼川身上的氣勢,讓李崢雲心悸。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李崢雲總感覺站在自己面前的季涼川身上,彷彿被濃濃的血霧籠罩。
這該是殺了多少人,才能聚集這麼多的血霧?
進了李家的大門之後,季涼川收回了身上的威壓,一個小小的教訓而已。
李家衆人只覺得心頭一鬆,剛剛那股威壓彷彿不曾存在過,當然如果忽略掉身上被汗水浸透的衣裳。
季涼川只說是來拜一拜李家供奉的神像,李崢雲也不好拒絕,直接帶着季涼川來到了神殿。
李家所有的子弟全部退到神廟十米開外,只有李旭跟着季涼川緩緩走進了神廟。
自從那天夜裡,良辰把李旭身上的金龍收走之後,李旭是李家唯一一個能夠走進神殿不受反噬的人。
看着神像,季涼川輕輕一笑,順手拿起一旁的香燭,見神拜一拜,是華國幾千年的傳統。
李旭自己手中的香燭已經插好,結果等季涼川想要將火燭點燃的時候,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不管季涼川怎麼做,香燭就是不能點燃,李旭顫抖着手替良辰將香燭點然。
結果呢,不等季涼川將香燭拿到香爐跟前,香燭就自己熄滅了,就連香爐都似乎會移動一樣,自動往後挪動。
那意思彷彿是不敢承受季涼川的拜祭一樣,讓李旭心中對季涼川越發的敬畏。
這個主是神仙都不敢招惹的,自己怎麼就想不開的,想要去調戲他的女兒呢?
嫌自己活的太順當了還是怎麼的?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李旭發誓,寧願割了舌頭,也絕不多說一個字。
如果有可能,寧願那天不曾見過良辰。
季涼川將手中香燭遞給李旭,伸出手在李旭的肩膀拍了拍,呵呵笑了兩聲,轉身離開了神殿。
李旭只覺得自己肩膀一沉,心也跟着一沉,因爲他聽到季涼川臨出神殿的時候,說了一句:
“稍作懲罰,七七四十九天之後,自會恢復如初。”
李旭不知道季涼川在自己身上做了什麼手腳,可季涼川既然敢這麼說,定然是做了手腳的。
不等李旭想明白,就覺得心臟劇痛,忍不住一個踉蹌扶住了神案。
李旭覺得自己的心臟彷彿被人拿着刀在剜,痛不欲生,卻咬緊了牙關,不敢發出絲毫呻吟。
因爲他聽到季涼川在對自己的父親李崢雲說:
“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她就是我的心,要是有人欺負了她,那就是在剜我的心,所以小題大做了些,還請李部長不要見怪。”
這句話什麼意思?李旭覺得自己在明白不過:
自己動了他的心肝寶貝,他就讓自己承受剜心之痛,好在只有七七四十九天,忍一忍也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