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水逆看向良辰的目光透着溫和,嘴角一抹清淺的笑容,仿若怒放的櫻花,絕美又脆弱:
“我知道你身邊一直沒有助理,我會搭配衣裳,會化妝,會做造型,我就舔着臉毛遂自薦,你看我行不行?”
良辰搖搖頭:“讓千億財團的繼承人來給我一個小明星當助理?恕我直言,我怕是接受不了。”
水逆眼中的神采暗淡,自嘲的說了一句:
“千億財團?呵,好響亮的名頭!”
看良辰的神情並沒有因爲這句自嘲,而有所鬆動,水逆又說:
“對明確知道死亡時間的我來說,不是榮耀,是枷鎖,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自己是個身康體健的窮光蛋。
良辰,我沒多少日子好活了,你就當發發善心,別讓我帶着遺憾走,行不行?我求你。”
雖然覺得水逆說的特別容易讓人心軟憐惜,但良辰還是搖搖頭:
“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不僅僅因爲你的身份,還因爲你的身體,讓你來做我的助理,我會有負罪感。”
水逆低頭嘆息:“你該知道,如果可以,我丁點都不想拒絕你,可我又太想待在你身邊,我這雙做衣服的手,生來就是爲你服務的,既然你不喜歡,那他們留着也沒什麼用了。”
良辰瞳孔微微一縮,在水逆不知道從哪裡摸出刀子切向右手腕的剎那間,握住了他行兇的左手。
“你瘋了?這是你自己的身體,怎麼能這麼不愛惜?”
水逆一臉的不在乎:“反正都要死了,我這副軀殼,愛惜不愛惜的,也就這樣了,我無所謂。”
良辰垂下眼眸,聲音清冷:“你先別衝動,我需要時間考慮。”
水逆眼睛一亮,清淺的笑容剎那明媚:“好,好,我不衝動,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良辰:“你先回去吧,我想好了會告訴你我的決定,希望你能愛惜自己的身體。”
水逆乖巧的如同小奶狗,良辰讓他離開,他二話不說轉身就走,走的時候還幫良辰把房門給關上。
良辰也說不清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第一次遇到這種事,良辰想了想,還是得跟自家帥裂蒼穹的老爸求助。
季涼川剛下部隊回來,讓喬曄帶着收上來的五十個兵王先去報道。
自己則是第一時間回家去看自家的乖寶兒,結果一進家們卻沒看到閨女,頓時就冷了臉。
正冒冷氣的季涼川,正在考慮怎麼收拾喬曄,就聽見良辰的專屬鈴聲響了起來。
“乖寶兒啊?你啥時候走的?爸爸剛回到家,家裡冷冷清清的,就知道你肯定回去了。”
良辰笑着解釋:“劇組明天好開機了,作爲主演怎麼能缺席?我客廳茶几上給你的留言你沒看呢?”
季涼川目光一掃,果然茶几上放着一張藍色的信戈,脣角微微上翹:“嗯,看到了。”
然後良辰就把水逆找來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想問問季涼川,自己該怎麼辦。
季涼川沉默了許久,才緩緩說道:
“這個水逆性格乖張,脾氣並不怎麼好,作爲一個父親,我不希望你跟他過多接觸。
不過他說的也沒錯,他的病是一點兒希望都沒有了,至多還有一年的時間,我想聽聽你自己怎麼想的?”
良辰:“不管因爲什麼,這些年他也用心爲我設計了許許多多的衣裳,就連我明年春天的衣服都已經送了過來。
雖然他可能有這樣那樣的缺點,可他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做了這麼多,有點感動,也有點趕鴨子上架的不愉快。
可是面對一個將死之人,我又有點兒不忍心,不想讓他生命最後時刻帶着遺憾離開,爸,你說我是不是心太軟了?”
季涼川心情也複雜的很:水逆這樣,就算明知道他是道德綁架,也只能捏着鼻子認了。
比起暗地裡見不得人的陰謀,光明正大的明謀,才最是難解決。
尤其還提醒過良辰‘人體複製’的事情,凡事有因纔有果,水逆敢這麼提出來,不就是仗着這一點嗎?
先是拿自己爲良辰設計衣裳說事,又是拿自己的身體說事,如果是普通人,季涼川連眼神都不會施捨給他。
可他偏偏不是普通人,r國際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r國際作爲國際頂級奢侈品牌,背後站着的可是頂級財團,真正的商業大鱷。
屬於那種動一動就會給國家經濟帶來動盪的大鱷,這樣的身份,必須小心對待。
更何況水逆的要求不算過分,往小裡說,也就是追星追的有點兒走火入魔。
何況,他也沒做什麼大惡的事兒,已經這麼有錢了,臨死之前圓一個和偶像近距離接觸的夢。
說起來,倒是浪漫更多一點,放在文人筆下,說不定就是一段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
既然水逆敢提出來,就說明了拒絕的事情已經不可爲。
對方真要來陰的,季涼川自己倒是不怕,就怕自己照顧不到的時候,良辰受到傷害。
想到這裡,季涼川仔細叮囑良辰
“他畢竟是個病人,給你做助理這樣的話就不要說了,還不定誰照顧誰呢。
就當成普通朋友讓他陪着你在劇組待一段時間,既成全了他,也不會讓你背上冷酷無情的名聲。
另外,收好自己的每一根頭髮,不要讓自己受傷,保護好自己,畢竟r國際有前科。”
良辰神情認真的點點頭:“我知道了,會小心的。”
季涼川又說:“我聽人說明軒的辦公室掛了不該掛的東西?”
良辰也沒想替明軒隱瞞自家親爸,於是把明軒這一茬又說了個一清二楚。
季涼川輕笑,良辰卻覺得自家老爸這笑聲略略人。
“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別給自己太大負擔,該怎樣就怎樣,一切有爸爸呢。”
良辰瞬間安心,直到掛斷了通話,心裡還覺得熱乎乎,再次感嘆有爸的孩子像塊寶。
“不是,你幹什麼來了?再說一遍?”明軒滿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笑的憨厚的崔十一郎。
崔十一郎把自己的行李箱往角落一擱,然後特別認真的解釋了一遍自己的來意:
“聽說良辰把你給打了,打得還挺慘,所以我這是受人之託,特地過來給你當生活助理,伺候你的吃喝拉撒,順便保護你,直到你身體痊癒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