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午時,魏久便默默的混跡在劇組,找兇手。
既然所有人都在地窖門口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那麼代表一定有血滴低落在樓梯臺階。不出意外,這血滴來自於卓綵鳳,卻不是卓綵鳳本人滴落的,而是有人不小心蹭到了她的血。
至於之誰,便是魏久需要調查的重點。之前顧白認爲或許是兇手。不過現在,他猜測,或許是與卓綵鳳相約之人。
當然,這兩者或許是同一人。
魏久的任務,便是尋找身有些許血腥味的人。
如今天寒,城堡內洗澡必是大動干戈。那人最多隻是將衣服換掉,身必定留有味道,即便沒有味道,魏久也可以根據殘留在房間內的沾了血的衣服尋找線索。
顧白相信他的能力,只可惜,一向無往不利的魏久這一次讓顧白失望了,他搖頭說:“沒有。”
“沒有?”顧白如何也想不到竟然會沒有線索,難道,那個人將衣服掩埋?
陡然,顧白覺得事情嚴重起來。
“整個城堡我都找了,確實沒有。”魏久花了整整一午的時間,卻毫無結果,內心無挫敗。在他看來,這件事情毫無難度,現實卻啪啪啪的打了他的臉。
“所有人都找了?所有房間都搜查過?”看着魏久,顧白再次確定。
魏久點頭,不過片刻,他搖頭。
“哪裡?”顧白問。
魏久看向顧白,一改往日笑眯眯的樣子:“你的房間。”
顧白的房間,自然是葉靜嘉的房間,更是魏久等人的房間。
“不可能。”顧白搖頭,房間內有他、葉靜嘉以及四位保鏢。他與葉靜嘉皆不可能,四位保鏢的話更是沒有理由。
或者說,他們一直在互相監督。
不過,顧白沒有武斷,而是詢問道:“睡覺時,有人出去過嗎?”
魏久搖頭,沒有。
至少在他印象,沒有。
既然不是沒有,是沒有可能,那麼這一條線索,便是斷了。
二人默默無語,一時間沒了頭緒。不過很快,阿燦帶來了好消息,他確實找到了幾個符合顧白要求的人。
“他們無一例外,都是年輕男性。”阿燦看向顧白,不知爲何,神色有些尷尬,有些答案漸漸呼之欲出。
很快,顧白便鎖定了其之一,一位名叫甘振聲的演員。
甘振聲的名字雖不好聽,但是樣貌頗爲俊朗,而且能言善道,很會哄人開心,常常哄得卓綵鳳哈哈大笑。
對於他的阿諛奉承,不少人看不慣。只不過,在劇組他與翁雅貞的地位相似皆爲小配角,巴結知名演員說起來也不是什麼怪的事情。
人嘛,總會有人爲了前途而巴結人。
顧白起身看向阿燦道:“將尤默叫來。”
阿燦走後,顧白看向魏久,微微嘆了口氣說:“暫時不用查了,查也查不到結果的。”
“你的意思是?”魏久看向顧白,一臉震驚,彷彿得知了什麼不得了的隱秘事情。
顧白並未深說,只道:“保護好嘉嘉。”
很快,顧白與尤默一同進入尤默的臨時病房。顧白隨意坐在遠處的一張華麗的凳子,尤默則來到卓綵鳳牀邊:“甘振聲,你認識嗎?”
卓綵鳳猛地看向尤默,不過卻沒有開口。
“你能走到今天不容易,有些事情曝光,尤其是在華夏曝光,對你沒好處。”尤默拉過旁邊的椅子,坐下。
他心平氣和的看向卓綵鳳,語重心長的勸道:“你的婚姻總不好因爲這件事情被毀吧。小鮮肉雖好,但終究不是您的未來,你何必爲了他而不開口呢?況且,現在他與你是什麼關係,我們也都知道了,你隱瞞什麼?總不會是,你想與他雙宿雙飛?”
尤默的聲音出的溫柔,語氣格外的友善,只是那話的內容,實在是令卓綵鳳心驚。她當然不可能爲了區區一個甘振聲毀了自己的名聲,不過,她低垂着眼簾,彷彿那泥人一般,不動聲色。
尤默也不心急,繼續緩緩道:“說實話,在我看來,是甘振聲想殺你,不然你怎麼受了重傷,他卻安然無恙?既然他想殺你,你還爲他隱瞞,值得嗎?”
“你不用激我。”卓綵鳳看向尤默,“不是他。”
卓綵鳳終於開口,只是她的聲音沙啞難聽,如同破風箱一般。不知是傷到嗓子,還是其他。
無論尤默如何勸,卓綵鳳彷彿打定主意一般不鬆口,最後彷彿是憋不住了,才道:“我不說,有我不說的理由,我只是想保命。”
如此深意的話一出,尤默忍不住皺眉,什麼意思?
不過,顧白已經起身道:“走吧。”
見顧白打了信號,尤默順勢嘆了口氣,按照說好的繼續演:“雖然你不說,但我想甘振聲是會說的。”
他順勢起身,準備離開。
見二人真的要走,卓綵鳳心莫名一慌,不對!
“你費盡心思讓我開口,只怕結果是你承受不起的。”卓綵鳳突兀的開口讓尤默當即回過頭去,真是牽着不走,打着倒退。
顧白卻沒有轉身,冷然的看向面前的門。
只見卓綵鳳冷笑一聲:“顧白,我之所以不說,不是爲了自己的名譽,而是爲了劇組。好,既然你非要讓我說,那我告訴你,對我動手的人是誰。”
顧白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只聽卓綵鳳大喝道:“兇手是電影的女主角,你的女朋友,葉靜嘉!”
果然。
“假話。”
“呵,什麼假話,不過是你自己不願意相信而已!”卓綵鳳看向顧白,眼神鄙夷嘲諷,“你當然不信,被你當成寶貝的葉靜嘉怎麼可能是殺人兇手!不過有些事情信不信,由不得你,她是!”
“圈內誰不知道,得罪葉靜嘉的人,消失已經是最好的下場,大多落得一個身敗名裂,分身碎骨的下場!”卓綵鳳努力撐起身子看向顧白,嘶吼道:“她是一個惡魔,是一個嗜血殺人的惡魔!是因爲我爲翁雅貞說了幾句好話,她便要殺了我!她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