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盡力而爲

戀戀不捨也不能改變胥陽必須要離開這件事情。

又說了兩句話,上官文慈的眼睫已經開始緩緩顫動了,意識正在會轉,胥陽在楚蓮若的額際又落下一吻,這才縱身離開。

與此同時,上官文慈也張開了眼,“我剛剛怎麼了?”她稍稍轉了脖子,有些不適。

“你睡着了。”楚蓮若睜眼說瞎話。

上官文慈纔不會相信,她要是自己睡着會不知道,會覺得此刻哪兒都不舒服?但是她也沒有理由去拆穿,這屋子是她自己要住進來的。

動了動腦袋,活動了一下,舒緩了自己的神經,上官文慈看着一地的棋子兒,心中一動,“這一地棋子兒又是被你給弄掉的?”

“不小心罷了。”楚蓮若問一句答一句,心情還算不錯。

上官文慈見楚蓮若不過就是她睡覺的這麼一會兒工夫,竟然整個人都變了,比之前的壓抑要開朗了許多,比之前的憂傷要快樂許多,只是眉眼裡有淡淡的不捨。

“卿卿。”楚蓮若揚聲喊道。

“主子,可有吩咐?”

“棋盤灑了,找人進來收拾一下。”楚蓮若可不會委屈自己的兩個貼身侍女,思微不會,卿卿就更加不會了。

上官文慈早已見怪不怪,這些活計都是這夕顏宮裡的一些宮女做的,思微和卿卿除了和楚蓮若有關的事情親力親爲,其他的是想都別想。

她點了點頭,“主子可要傳膳?”

楚蓮若看向上官文慈,她畢竟是個客。

“傳吧,這兩日都沒有好好的吃過一頓了。”上官文慈說的也對,她們在牀上躺了兩天,楚蓮若卻覺得恍若隔世,短短的兩天,竟然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

卿卿又看向楚蓮若,楚蓮若點頭,她也想好好吃一頓,今日胥陽來過之後,突然覺得很有食慾。

待卿卿出去之後,上官文慈突然惆悵的說道:“今天都沒有能夠將我們的推斷好好的說與蕭風世子。”

楚蓮若斜了她一眼,“我讓思微去宮門口等着了,這事兒一定會傳達的。”她在胥陽與她聊天的時候,胥陽聽了她的推測之後,便讓思微去宮門口候着了。

胥陽做事,何其謹慎,楚蓮若自然不疑有他。

想必是想到上官文慈一定會再次盼着蕭風的到來,但是今日之後,蕭風暫且是不會再來的,但是,他會帶回楚蓮若的消息,若是不想惹人起疑,思微去宮門口將這件事情說上一番就不會存在衝突了。

“夕妃想的倒是周全,哎,我這一覺怎麼睡的這般不舒服,剛剛我是真的睡着了麼?”上官文慈有意無意的問道。

“自然,不然你以爲你是怎麼了?若是再陷入昏迷,這會兒怕是太醫也要在場了。”楚蓮若的回答滴水不漏。

上官文慈挑眉不語,過了有那麼一會兒,她道:“夕妃,我如今身邊也沒有個伺候的人,如今可得勞煩你身邊的人了。”

楚蓮若眯眼,這人賴在這兒也就罷了,竟然還不打算從自己的宮中調人前來,這可是個什麼意思?還要自己的人伺候她了?

她剛想開口,上官文慈卻說:“您也知道,如今我的宮中那些人,指不定都是哪個宮殿的人,若是貿貿然叫道夕顏宮,整天搖晃在我們的跟前,只怕您的一些秘密就守不住了吧?”

“你威脅我?”楚蓮若冷了一張臉。

“不,這不是威脅,我只是說實話而已,我都不放心放在身邊的人,你肯定更不放心了。”上官文慈自從確信這楚蓮若和蕭風之間別樣的關係之後,也覺得反正他們都是對胥容沒什麼心思的人,正好可以拉過來,和在這個宮中孤寂的自己做個伴兒。

因而說話也直白了許多,更多的是讓楚蓮若感覺到自己的心意。楚蓮若果然沒有讓她失望,聰明的體會了她話音中的意思。

“而且,你也不希望讓惜諾有進來的機會吧。”上官文慈掐中了點兒。

“我都已經和跟皇上說了,他難道還能不顧我的意願,讓惜諾過來服侍你?君無戲言。”楚蓮若沉着眸子,提到惜諾,她就心中不舒服。“而且,你自己也有秘密不願意讓她發現吧?”

上官文慈這一次竟然沒有反駁,還順暢的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確實,琉璃殿裡的人我都不放心,所以,只能勞煩你了。”

“你不信任你宮殿裡的人,倒是對我信任?”

“咱們彼此彼此,所以我沒有不信的理由。”上官文慈揚眉輕笑,那笑容怎麼看怎麼意味深長,甚至還帶着一些好奇的成分在其中。她突然撐起身子,湊到楚蓮若的身邊:“再怎麼說,咱們也是共患難一場是不是?”

如此的上官文慈和她心目之中認爲的,實在是相差甚遠。但是這樣的她,她倒是無法反駁,畢竟所言無差。

因而,楚蓮若只是斜了她一眼之後,就算是默認了。

胥陽離開之後,倒是沒有立即回府,而是直接去了定國候府,畢竟那兒還有兩個病患在那兒待着。

他是翻牆進去的,“堂堂翎王爺,翻牆入室,可是要偷盜?”定國候正又一次的站在屋子的正中央,對着兩個傷患採用言語攻擊,換個說法是怎麼說,怎麼覺得這倆兒甚是無用,但是斜陽之前將他給得罪了,因而遷怒了胥陽。

胥陽頓了頓,提起的腳步,落在原地,“侯爺客氣,我這般光明正大的進來,不是爲了偷盜,而是……來搶劫。”

蕭風在牀上給胥陽豎了個大拇指,他家這個父親,他都說不清楚到底是怎樣的性子,偶爾耿直的要命,偶爾又守禮非常。

但是偶爾吧,簡直嘮叨的讓人想要敬而遠之,但是蕭風確定不論耿直與守禮究竟是表象還是真有其事,這個嘮叨與無賴般的頑固的性子是貫徹了個十成十。

也唯有蕭風和胥陽看透了其本性。

斜陽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已經看明白了,看看他身邊的這一堆肉吧,這定國候還真是拿他當牲口養了,甚至還言說,“本侯爺給你拿來這麼多的肉,你可要吃完哦,這就是你的晚餐了。”肉都是好肉,但是能不能是不帶血的,能不能是熟的。

他在心中咆哮,蕭風卻只是笑,直到自家主子來了。

一句搶劫讓定國候臉色稍變,“翎王爺來搶劫,臭小子,這可是你家,你就這麼任由他搶?”他轉首看向蕭風。

“爹,你要是沒有記錯的話,我如今可是翎王府的人,夫君來搶劫,我自然舉雙手雙腳贊成。”蕭風皮笑肉不笑的說着,一邊還曖昧的看向胥陽。

定國候胸膛上下起伏,“我,你,你們……”

“老爹,你可莫要氣壞了身子。”蕭風還嫌不夠氣人,終歸在這一句話之後,定國候拂袖離開了。蕭風笑的很是開心。

斜陽已經完全不想說話了,這幾個人都是心智強大之人,他一個小嘍囉還是保持沉默吧。

“能笑的這麼開心,你的傷應該是無礙了。”胥陽坐在屋子中央的椅子上,隨手給自己的倒了一杯水,然後看向斜陽的方向,“斜陽,你怎麼……?”這問話,在看到他身前的一堆肉的時候,愣了一愣。

“王爺,你家這位屬下說王府暫且沒有肉吃,我老爹大概是很同情他,所以就給他準備了這麼一籮筐。”蕭風似笑非笑。

胥陽瞥了一眼,沒在說話。

倒是蕭風突然問道:“那個和你一起進宮的人呢,怎麼?難不成半途跑路了?”

“被皇帝叫過去了。”

蕭風聽言便是一驚,這胥陽的膽子可真大,“你也不怕他露餡?”

胥陽搖首,若是老頭子親自培養出來的人,還會露餡,那他也無話可說了。

“他是什麼人,我見他之前用的是柳葉山莊的柳葉鏢。”蕭風從袖子裡拿出來一隻被他蒐羅來的飛鏢。

“無害。”胥陽無意將來人的身份說與蕭風聽,因而只是兩個字就帶過了。

蕭風也不追問,倒是想着之前那批紫袍人,臉上有些微的凝重:“那羣襲擊我們的人可有線索?”

“已經讓明閣去查了,估計今夜會有消息。”胥陽將杯中茶水飲盡。

“究竟是什麼人非要將楚蓮若置於死地?”蕭風看着胥陽,心間很是動容。

胥陽凝眉,半晌,他放下了自己手上已經喝盡的杯子,“好好休息,今日不過是第二日,若是七日之內你找不到兇手,最後的結果也只能是不了了之。”

“無礙,明日便可自由行動,宮中可有什麼特別的消息?”蕭風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傷痕,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般可怖。

胥陽點頭,“如此就好。”他剛想起身,卻突然想到今日楚蓮若說與他聽的猜測,便也跟着蕭風說了一遍。

“王妃當真是有一副縝密的心思。”蕭風聽着胥陽的言語,對於楚蓮若心中微微升起了一抹讚賞。

“當然,你也不看看是誰的王妃。”胥陽對於楚蓮若的分析很是驕傲。

“你應該也查到了什麼吧?”蕭風卻是撇了撇嘴,對於胥陽這幅模樣心中卻是欣慰的,這些年,他裝的太累了,如今終於出現一個可以進駐他的內心的人,他自然爲這個救過他的知己感到開心。

“嗯。”胥陽想到自己的書房裡的那幾份資料,那是他一開始自楚蓮若那兒得到的分析,其實是施玉音給的提示,如今最有嫌疑的便是那個女子和他們的家族了。

蕭風只聽到一聲輕應,就沒有再聽到胥陽繼續說下去,不由催促,“你調查到了什麼?”

“三個女人。”胥陽落下四個字,卻也不解釋。

蕭風很奇怪,今天的胥陽說話總不詳盡,是不確定?如此想着,他也就這麼問了。

果然,胥陽點了點頭,“確實是不詳盡。”

怪不得總是說一半漏一半,胥陽從來不會說應該也許,對他而言,他要的是準確的答覆。瞭解他的習慣,他隨意揮了揮手,“你還是回府吧,我這兒是沒有什麼大礙的。”

“主子,你先回去吧,別待會兒明閣的人來找你,反而找不到人。”斜陽緩緩說道。

胥陽本就打算離開了,只是剛剛想到了事情沒說完,便多逗留了一會兒,這下子轉身即走。正如二人所說,王府不能沒有人。

皇宮之中,被李公公帶走的容越,心中已經開始暗罵胥陽了,到底知不知道這宮中是有多危險?

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假的蕭風?竟然連暗中跟隨都沒有,直接就離開了……

“風世子這般模樣似乎是不大開心?”御書房裡,胥容正在批閱奏章,此刻硃砂筆方纔停下。

“倒不是不開心,只是覺得關於二妃中毒一事實在是沒有頭緒,心中難安罷了!”容越雖然心中抱怨不斷,但是面上卻不動如山。

“不必爲難,盡力而爲,孤不曾限制你時間。”胥容一副好脾氣。

容越立刻感恩戴德的躬身,“多謝皇上,這般信任微臣!”

“你跟在孤身邊那般久,我如何能不信任你,再者說,這樣也總好過你總是被困在翎王府中得不到自由的好。”

胥容有意無意的提醒着‘蕭風’他是被胥陽給強行要進府中的,激發他大男子的自尊心,從而對胥陽更加的怨恨,只有他對胥陽愈加的憤怒,纔會對胥容愈加的衷心。

容越心中暗自嘀咕,怕是您老不知道,這蕭風可是個兩面間諜,不,他只是胥陽的間諜而已……

“微臣心中感激不已,皇上已經很是體諒微臣了,可是我去無法從胥陽那兒得到什麼有力的消息,微臣惶恐。”容越低眉垂首,很是遺憾,又有些無奈。

“此事兒不需着急,孤和他畢竟是親兄弟,也不希望他真的有那個心思,所以,孤這心中也是甚慰,以後仔細些就好。”聽聽,這前面的話多麼兄弟仁義,這最後一句,卻依舊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容越心中不屑,面上卻是一副受教的模樣。“微臣明白,日後一定更加謹慎。”

“這兩日,你當真是什麼都沒有查到?”

容越遺憾的攤手搖頭,頗爲頹喪的說道:“沒有,不知道是什麼人藏得那麼深?皇上心中可是有數?”

“孤也想知道什麼人敢在孤的後宮翻雲覆雨?”胥容雖然能夠猜到定然和後宮爭寵脫不開干係,卻也實在不知道會是誰動的手,如今最受寵的也就是四妃加上一個綠蘿罷了,但是綠蘿的膽識能耐,是做不來的。

容越見胥容皺眉,滿面的沉怒,也不打擾,他可不想被無故遷怒了去。

須臾,胥容看向容越,“你先回去吧,遲了怕是胥陽又該借題發揮了。”他好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施捨恩德的人,容越很是不喜這樣的姿態。

若是你怕胥陽借題發揮,你是否就不應該將蕭風叫過來?若是怕胥陽借題發揮,你是不是就不該留蕭風在這御書房裡待了這麼長的時間?

哼,可是有很長一段時間裡,胥容是在批閱奏章的!

容越可以想明白他緣何要這麼做,還不就是激化胥陽與蕭風的矛盾麼?殊不知,此蕭風非彼蕭風,就算是彼蕭風也不是你心目之中想象的那個蕭風,還真是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呢。

容越一邊應是,一邊不置可否。

“風世子,可要老奴給您找個轎攆?”李公公在門口如此問道,顯然是一早就得了吩咐。

“不用,本世子還沒那麼嬌貴。”若是容越自己肯定就答應了,畢竟有便宜不佔白不佔,但是此刻他是蕭風的角色。

“那世子可要慢走。”李公公囑咐一遍。

容越擺了擺手,背影纖長,出得宮門之時,果然得到了思微的稟報,一切都在胥陽的掌握之中。

思微回去夕顏宮,楚蓮若和上官文慈正坐在桌邊用膳,身後都是一方有靠背的沉木大椅,這是怕她們沒有力氣掉下來的安排。

除去他們之外,此間竟然迎來了另外兩個人物,玉貴妃和——淑妃。

玉貴妃還在他們的接受範圍之內,但是淑妃,她不是重傷麼?

思微有些疑惑的看着屋子裡的人,怔愣不過剎那,她立刻低頭行禮,如今,這模樣是四妃齊集了。

“你這婢女倒是有趣兒!”淑妃的聲音有些微的虛弱,面色也依舊蒼白,但是端坐在那兒的模樣倒是沒有任何受傷的模樣。

“淑妃今日難道是來表揚我的婢女的?”楚蓮若也沒有料到她們剛剛準備用膳,這淑妃就在她那兩個人的攙扶下走了進來,當時可把她和上官文慈嚇了一跳。

就在二人暗自琢磨這淑妃來此有何目的的時候,這人還就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她們的餐桌旁。美其名曰,來探望一番。

“當然不是,本妃不過是來看看夕妃和文妃,畢竟我們也算是一天遇害了,如今也該同仇敵愾纔好。”淑妃蒼白着臉,斂目回首,笑意盈盈的說道。

楚蓮若是知道的,這人遇刺不過是胥陽的一場試探,不過巧妙的被暗處的人給利用了,如今這人主動找上她們來說同仇敵愾,楚蓮若雖然好奇這淑妃究竟心中在想些什麼,但是面上卻還是贊同的。

“淑妃說的不錯,今日正好我們四人都在此,有些話敞開來說也比較好。”上官文慈搶先開口。四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古怪,思微拿手碰了碰卿卿,卻見她緩緩搖了搖頭,示意無礙。

“淑妃可看到了那刺客什麼模樣?”施玉音看向淑妃,臉上冷冷一片。

“武功高強,我沒有任何的可能看清他的模樣,但那一身凌厲的氣勢,倒像是武林上的殺手。”淑妃回憶着當時和胥陽交手時候的情形。

只能說胥陽假扮的極好,沒有留下任何的破綻。

“哦?淑妃不是苗疆的女子麼,怎麼也知道武林中殺手的模樣?”施玉音立刻就逮着了錯處。

其實,她除了懷疑這事情是有人暗中下手之外,也懷疑是否有人自導自演,如今上官文慈與楚蓮若同時中了七日紅,這解藥難尋衆所周知,倒是沒有可能將自己的命搭上,那麼也不排除這淑妃賊喊捉賊。

再加上,施玉音和淑妃一直都是對手。

“那人親口所說,我再觀其氣勢,要知道是殺手也沒什麼不對,玉貴妃可知我也是在武林之中走過的,只是運氣好,被皇上看中罷了。”淑妃不慌不忙的說道。

一場飯局吃的格外緊張。

四人雖說面上是想同仇敵愾,但是那心裡卻是各有主張。因此,脣槍舌劍,互相試探,一點都沒有少了去。

楚蓮若卻是始終沉默,不參與幾人的對話。

最後,終於有人注意到了楚蓮若的緘口不言,不願意放過這個機會,愣是想要將她給拖下水:“夕妃,風世子可有和你說了什麼消息?”施玉音知道今日蕭風入宮之後便一直惦着要來探一探口風。

只是一來二去的,直到這會兒纔算是得了空閒兒。

“消息倒是沒有,只是我們的推測,都讓思微與他說了,今日皇上和翎王爺都在場,沒說上幾句話,倒是文妃的婢女素容被誣陷了。”楚蓮若也不讓施玉音失望,淡淡的說着。

“這樣,想必憑藉風世子之才,鎖定了目標之後,一定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得到線索的。”施玉音輕輕拂過自己身前的髮絲,手指上的一枚指環在燭光下,閃爍了一下,落入楚蓮若的眼睛裡。

她也只當是一個小玩意兒,沒有多做在意。

天已經黑了……風起,光影明滅之間,影藏了多少暗夜裡的謎團。

“如果這樣的話,我們說不定能夠早日脫離這無力的深淵。”上官文慈對於自己渾身沒勁兒一事兒始終耿耿於懷。

她一個武林兒女,雖不說好動不已,但是要她整日向大家閨秀一般,也是閒不住的。

“玉貴妃可知惜諾其人?”本來還想着什麼時間將施玉音找來詢問,如今倒是正好在此相問,令還有淑妃在場,說不得她也知道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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