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參政,全民民主,這種情況基本不太可能會實現,只是一個理論的名詞概念而已,難度太大,袁兆龍邀請了都是社會各界有權威,有聲望的人。()
教育家、無黨派人士、企業家、實業家、以及大家族的族長等等,都是一羣有身份有地位,說話做事能夠在老百姓心目產生影響力的人物,這羣人的能量足以代表湖北人民九成以的意見。
湖北民主政府第一屆議會議員們將會從他們這羣人產生,這是袁兆龍放權的第一步,也是民主之路真正意義邁出去第一步。
好不容易推倒了清廷的帝國封建統治,卻迎來了一個清廷獨裁野心更大,也更危險的袁世凱。
軍政大權控制在北洋手裡,沒有取得實質意義的進展和突破,轟轟烈烈的辛亥革命幾乎等同失敗。袁兆龍打算換一條路來走,在湖北,在他的治下踐行民主政府。
唐漢威左右看看,然後小聲向身邊的張繼堂詢問道:“張爺,我剛纔瞅了瞅。在座的幾乎都是熟人,有頭有臉的人物,您說這姓袁的把咱們都叫過來的目的到底是想幹嘛?”
李祖在一邊說道:“這有什麼問的,邀請函不是說的明明白白的嘛,共邀共和,共創民主社會。”
“民主,怎麼個民主法?什麼叫民主?意見不同的時候是他用槍桿子民主咱們,還是咱們用錢匣子民主他?”
唐漢威說話很有特點,將民主用作動詞,雖然袁兆龍邀請函寫的語氣十分誠懇,態度親和,但唐漢威還是不相信袁兆龍是真的“民主”,在他看來,無非是這個軍頭假借“民主”的名義,實則是斂財的一種手段而已。
“唐兄,你想太多了,事情沒你想的那麼複雜。”
唐漢威又壓低了聲音,用僅能他們三個人聽見的聲音說道:“當着張爺的面兒,我跟你說實話,老早之前我聽說過,湖北軍政府缺錢缺的狠,他們袁司令在南京、在海都沒能借到錢,反而碰一鼻子灰,現如今的政府正面臨着破產倒臺的地步。
再過一兩個月,軍餉都要發不出來了,恐怕到那時,湖北又要面臨兵禍之災!來的這四十多個人,你看看,一多半人的身份和財產都不在你我之下,若是這個叫袁兆龍的起了歹心,將我等一打盡,斂聚起的錢財足以養活他的湖北軍幾十年有餘!”
“這……應該不會……”
聽完唐漢威的分析,李祖的面色變得凝重,心裡也在權衡起其利弊,倘若真像唐漢威說的這樣,損失點銀兩不算什麼,怕袁兆龍太歹毒,來一個圖財害命,人財兩失。
“唐兄,是你想太多了。”李祖還是不太願意相信唐漢威的話。
唐漢威嘆口氣道:“信也好,不信也罷,你我都活在姓袁的槍口之下,凡事你我說了都不算,但願事情不是我所想的這樣。”
“哼!”
兩個人在張繼堂耳邊喋喋不休的說着喪氣的廢話,聽的老人家都不耐煩了,狠狠地敲了下柺杖,斥責道:“懦夫!一大把的年紀都活到狗身了嗎,只會往後看,不敢往前看,越活越倒退!”
見張繼堂生氣了,唐漢威連忙道:“張爺,消消氣,我們這不是在猜測袁兆龍的真正目的嗎,哪有民主參政這種好事落在咱們這幫生意人的頭。”
張繼堂瞪他一眼道:“你不信,老頭子我信!老夫倒要看看,在他袁兆龍這裡什麼叫民主,什麼是共和!”
張繼堂七十多年的人生閱歷寫下來,足以支撐起一部精彩的小說。
風風雨雨走過,大風大浪見過,和李鴻章、慈禧、咸豐皇帝、鬼子六這等人起來,這兩年風頭正勁的袁兆龍還不夠格。
算真如唐漢威猜測那般,袁兆龍心懷不軌,刀槍架在張繼堂脖子,他也是微微一笑,心裡絲毫不起波瀾。
“司令,人都到了。”面無表情的陳林彙報道。
等到戴若彤給袁兆龍繫好領口間最後一枚釦子,高挑的北洋軍裝禮帽戴在頭,第二次穿這身禮服,昂首挺胸,猶如一隻高傲的金冠雄雞。
袁兆龍白色的手套下握着柺杖,不用人攙扶,一瘸一拐的走向議事廳。
“諸位,久等了,恕袁某招待不週,望諸位海涵。”
走進議事廳的袁兆龍頓時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衆人們紛紛打量這位瘸腿的將軍,他們其大部分人還是第一次見到袁兆龍。
“原來他是袁兆龍……腿的事是真的……”
袁兆龍遇襲案鬧得沸沸揚揚,但由於後來趙永亮派部隊橫跨大半個國將法國人開的醫院包圍了起來,有關袁兆龍具體傷勢的新聞也被嚴密的封鎖住,記者們只能得到昏迷、腿傷等有限的幾個名詞來撰寫有關袁兆龍的報道。
有的報道寫的還算是接近事實,袁兆龍昏迷不醒,腿部有嚴重的傷勢。
有的小道消息甚至傳聞這位司令已經截肢!
成了一條單腿行走的殘疾人……
如今總算是見到這位真人了,能拄着拐走路,看來傳聞都是假的,除了腿瘸這個小毛病之外,生龍活虎的,一點兒都看不出有傷的樣子。
袁兆龍走到坐在紫檀木椅子的張繼堂面前,強忍着腿部傳來的痛感,立正站直,給他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您是湖北軍之父,兆龍對前輩仰慕已久,在湖北這兩年來,一直未曾拜訪過,今日兆龍有傷在身,不能行大禮,湖北軍能有今日,兆龍要親口對您說一聲謝謝。”
“後生可畏!”
張繼堂第一次見袁兆龍給了他四個字的評價,身居高位但謙遜有禮,單憑這一點,讓張繼堂感覺很滿意。
……
將目光轉向北京恭親王府,四人擡的轎子緩緩落下,隨行的小太監掀開轎簾,一身便裝的載灃從轎子下來。
王府門口站崗的僕人見攝政王來了,連忙撲打衣服,下跪道:“奴才不知王爺駕到,有失遠迎,還請王爺千歲贖罪。”
載灃背起手,擡起頭仰望天空,感慨道:“這出了宮門,還是第一次聽別人叫過王爺倆字,不過這個詞現在聽起來卻扎耳朵。”
攝政王載灃,啊不,是前朝攝政王,現在的“特權老百姓”載灃。
本來自
本來自:///html/book/42/42624/index.html
由於xx問題不能顯示::大文學小說網,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