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十月圍城
當代的人們不過在活色生香中殘喘,沒有意志,更沒有目標,只麻木的踏着別人走過的道路,昏暗前行着。
王凡,前世就是生活在那樣的一個世界之中,出生就決定了一生的命運,任是如何努力,前途都不過一片黑暗。
王凡在一次又一次的絕望中,幾度迷失了自己,身爲警察的王凡父親,爲了自己肩上擔着的責任而殉職,換來的卻又是什麼?不僅功勞被上頭瓜分,就連自己都勉強能落個烈士,還是在王凡母親每日跪在公安局前換來的,一切只因爲自己的父親是個臨時工。
難道臨時工就不是警察?一個臨時工尚且能夠記得自己的職責,在人民羣衆危難時刻能夠挺身而出,可那些真正的警察,所謂的正式在編公務員呢?只會眼睜睜的看着,直到王凡的父親已經制服了歹徒,直到王凡的父親已經倒在血泊之中,他們纔出來,出來狠狠的奪走了本屬於王凡父親的榮譽與功勞。
每月三百塊錢,如何能養活年幼的王凡於他可憐的母親?幾年的操勞抑鬱成疾,早將他的母親折磨的不成人形,終是患上了癌症,用盡了僅有的點積蓄後,撒手歸西。
然後,王凡便一人孤獨的活着.....
飽嘗人間痛苦,看不到明天的希望,光芒雖在,可陽光下卻沒有了王凡。
麻木黑暗一次又一次折磨着王凡,對於旁人的白眼王凡更早是麻木不仁,再沒有了人在乎自己,王凡真害怕自己若是明天死去,會不會有人替自己收屍?
就在王凡所謂的信仰無法支持他活下去的時候......
“我來到了這裡....不過我不後悔,因爲在這裡,我找到了自己,找到了自己的信仰以及自己愛,和愛自己的人兒....”
十月寒風迎面吹來,片片飄雪亦是落下,一樣的潔白,一樣的寒冷.....
“下雪了....”王凡伸出手來,片片雪花落在王凡手心,瞬間便是融化成雪水,直殘留着冰冰涼意。
“王凡哥哥...”不知何時,銀蝶早出現在了王凡身後,一身潔白棉衣亦是輕輕覆於王凡身上。
“這?”王凡疑惑道。
“是銀蝶親手爲你縫製得,看,正好合身。”面前的銀蝶自語道更是輕手於王凡身上輕撫着,不知是在摸着衣服否合身,還是在趁機撫摸着王凡的身軀。
“原來你....”輕攥過銀蝶小手,直看着小指頭上的點點血痕,王凡失聲道。
這幾日,銀蝶每天早上都會在王凡早會間,在府外候着,一結束,趁王凡還未離開時,便趕緊進來。
他們之間也越來越熟,漸漸的沒有了拘束,銀蝶更是可愛的呼着王凡哥哥,王凡想來,倒也好,就做他哥哥吧。有這樣一個可愛甜人的妹妹,倒也歡喜。
可事實哪裡是王凡想的那樣,外面守衛的血衣衛聽到銀蝶都哥哥,哥哥的叫了,都直一口一個的夫人稱呼着。這可嚇壞了王凡,說實話,直到現在,王凡仍對銀蝶沒什麼心思,更何況,現在的他的心,也不再這裡。
一想到傾城一個人,爲了俗子王凡,一個人回到永樂城,爲了王凡,做着她最不願意做的事,王凡的心更是直痛。
顧傾城,今生今世,王凡只愛她一人,不管她身在何處,不管他們以後如何,今生,王凡的心中只有她一人,這是王凡唯一能爲她做的。
“銀蝶,王凡不是你想得那樣,如此純潔如雪的暖衣,王凡根本穿不起....”輕攥着銀蝶的小手,一手更是微微的沿着着美人的臉頰劃過,直貼於垂間。
“銀蝶,王凡不配做你心中的那人,你是這麼的純潔,就如這片片雪花般,即便消損,亦是純水無色,可王凡....”王凡連着沉聲搖頭道,將背上的純白暖意解下,遞還於銀蝶手心,轉身已然離去。
銀蝶再純真,也明白了王凡的意思,可心中卻沒有被拒絕的難過,反而是酸楚,以及對他更加強烈的愛意。
越痛,越愛........
輕燕耳耳,剔透的淚珠早是落了下來,只落着銀蝶單薄的身影,一人落在這漫天的雪光雪景之下,撫着那純潔的白衣久久不曾離去。
離開了府邸,王凡迎着越下越大的雪,直奔城頭上去了。
城頭門樓,一干將領皆在此等候,龐統也是站在牆頭上,望着城外一片光景。
“主公!”
“主公...”見王凡走入,一干將領連忙行李,王凡亦是一一點過,朝龐統走了過去。
“軍師以爲如何?”王凡對着還望着遠方的龐統道。
這時,龐統纔回身過來,伸過手來,替王凡拍打了番身上的雪花,看到王凡一身的單薄,更直連搖頭。
“銀蝶姑娘的深情,主公不是不知,可你爲何....”
“軍師!以爲如何?”對於龐統的別意,王凡直接打斷,沉聲問道。
龐統自感多嘴,咂咂嘴,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一切盡在意料之中....”說罷又是轉身望着漫漫雪景遊神去了。
“軍師....”話後,王凡也覺的自己失禮了,連躬身歉道。
“主公快起來,是龐統多事,怨我怨我....主公深情大義,龐統如何不知,我只是想讓主公快一點從痛苦自責之中走出而已....沒想到,哎....怨我,怨我...”龐統連將王凡拉起,一同拉了過來,瞧着外面的雪景。
確實,此事是龐統多行了,銀蝶對王凡的傾慕情義,龐統自然知道,也很樂意銀蝶能夠陪伴在王凡身邊,所以,故意派人撮合了二人一番。
本以爲,藉着新情,能夠使王凡忘記或是減輕對顧傾城的痛苦和自責,從而使他能快點從沉悶難過之中走出。
對於自顧傾城走後,王凡這些日子的反應,雖然王凡面上不露分毫,可龐統自然知道王凡心中的痛苦,更是能夠想到,多少個日夜,孤獨與痛苦一直伴隨的王凡。
龐統只是想在王凡入夜,不再因爲對顧傾城的思念而愧疚難過,自責,自己註定無法爲王凡分擔痛苦,所以就想着方法讓銀蝶代替他這軍師爲王凡分擔。
世人不也如此?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可龐統他想錯了,王凡是誰?英雄!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又怎是龐統心中所認爲的世人一般?
敢愛敢恨!一但認定了終身不悔,至死不渝,即便一生痛苦,也絕對不改變。
“罷了,罷了,主公的事,龐統還是不插手了,且說啊,這情義方面龐統確實遠遠不如主公,單這點,就着實讓龐統實在佩服!”龐統訕笑着對王凡擺手。心中更是感嘆,或許這情至義深的王凡,就是他來到這裡最大的原因。
天理循環,生生不息,天下萬物,千變萬化,唯情不變。
“主公!你看着雪景如何?龐統可是好長時間沒見到如此的美景了....”說着龐統指着城下的一片雪白皚皚的風景感嘆道。
“軍師如此,王凡更是了....”王凡亦是輕笑道。更是將心中的憂傷藏起,直凝神看向城下。
觀城下,到確實是一番白雪皚皚,縱眼觀去,一片雪白,整個世界都沉在雪花之下,純潔的世界,純潔的人兒,有多少人想做到如這純潔的白雪一般,更有多少人披着純潔的皮囊。
白雪終會融化,就如人們心中的幻想一般,終會如虛幻般融化,是什麼,就是什麼,無法改變。
“吼吼!!”城下的一片雪白中,遍佈着密密麻麻的黑點,一片嘈雜,隆隆間更是冒氣層層的黑煙。
上千頂帳篷搭建於金城下,密密麻麻連延十幾裡地,此時,金城東南西北四面皆是此情景。顯然金城已經被團團包圍,成了座孤絕之城。
“主公啊,真正的征伐纔剛剛開始,對於你的磨練也到此爲止了,接下來,龐統也不能十分的保證,我的計策能夠不出差錯....”久久,龐統輕嘆道。
“哦?軍師如此之說,難道軍師怕了?”瞧着城下密密麻麻的人影,以及綿延數十里望不到頭的帳篷,王凡輕笑道。
“是啊,我怕了....”龐統毫不遮掩輕嘆道。
“可我不怕....”王凡輕拍着龐統肩膀輕笑道。
“呵呵,那就好....”龐統亦笑着道,負手望於城下,眼中直布殺機。
到這時,龐統亦要用真正的計謀了,想起來,便真是麻煩,早知道,當初就犧牲自己得了,讓自己做現在李儒做的事,讓李儒來做自己做的,說白了,龐統現在到十分想跟李儒換一換。
比起行兵佈陣這麼麻煩傷腦的事情,龐統更願意動一動心計策,李儒那溫和不怕麻煩的脾氣正好做着行兵佈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