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心魔 中
神魔兩立,如今兩位聖人在這裡,不該將自己斬之而後快嗎?
飲蝶拉着愣住的妲姬入座。
“愛他就不要傷害他....”妲姬纔剛入坐,孔明便已直接入正題。
“我連自己的生死都無法決斷。”妲姬悽聲苦笑道。
王凡見了心疼,將之拉過輕攬在懷中,妲姬也如找到依靠一般鑽入王凡懷中。
“不如今晚圓房,娶了妲姬便好!”龐統飲下一杯酒看着懷抱着的二人嚀聲道。
“什什麼?”王凡大驚失色,這龐統竟是瞎說什麼,自己怎麼可能娶妲姬。
“怎麼主公嫌棄妲姬?”龐統反問。
“不,不怎麼會嫌棄妲姬,我對妲姬如親人相貼,絕無半點虛情假意....”王凡正聲道。
“那不就好了?如今男人有個三妻四妾又有何妨?我想妲姬姑娘是不會介意的,我說是吧妲姬?”還不能王凡把話說完,龐統就接聲道。
“我與他在一起,只會害了他,更何況,我不配....”妲姬慘然道。
“愛情哪有什麼配與不配?神魔皆在一念之間,多少神聖墮化成魔,又有多少魔頭戀上凡人神聖?”龐統反倒變成媒人撮合妲姬於王凡。
“你就不怕我害他?”妲姬突然冷聲道。
“哈哈,你若真有歹意,我會讓你活到現在?”龐統不怒發笑道。一身磅礴氣息盡顯,乃聖人之氣。
妲姬畏懼一頭鑽入王凡懷中,後者也連將打寒顫的妲姬揉入懷中安撫。
“先生,你到底想搞什麼?”王凡安撫懷中妲姬微對龐統沉聲道。
龐統擺手,看着相互擁抱的二人,絲絲輕笑。
“主公,緣深緣淺,路長路短,看開就好,何必執着,”孔明輕搖羽扇祥和道。
“是啊,酒足飯飽,夜色朦朧,哈.....主公,龐某先行告退....”龐統搖身一拜拉着噘嘴嫉妒這緊緊相擁的二人的銀蝶離去。孔明更是連招呼都不打踏風而去,飄仙俊然。
只剩下緊緊依偎在一切的王凡妲姬。
安靜,到是這份安靜讓二人能夠享受這來之不易的寧靜。
“王凡,妲姬從未想過要加害與你....”許久,妲姬從王凡胸膛鑽出,枕在了王凡肩頭,玉手輕攬王凡腰間。
感受着身上的柔軟香色,王凡無神留戀。
王凡在反覆思考孔明龐統用意,心中不斷問自己,自己真的愛着緊貼在身邊的妲姬嗎?還是由於同病相憐產生的同情?可王凡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愛上了她。
虞姬,顧傾城,以及現在的妲姬,都是讓王凡動心的女人。
命運讓他們相遇相愛,可又悲劇一般讓他們分開。
“妲姬,我的命,我自己都說不來,我到底是誰?或者我到底是什麼?我是說我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而你們,每一個與我有交集的女人,無論是否在或不在一起,最終的結局都是悲慘....”王凡撫着妲姬臉頰,喃聲道。
如果在或不在,註定都是悲劇,那麼....
“妲姬如果王凡願意和你在一起,可我卻無法保證...”
“我願意!”
王凡話還未說完,妲姬已是毫不猶豫的道,身體攀在王凡身上,香舌急切的鑽入王凡脣間。
這一次王凡沒有拒絕,或許是因爲他的腦袋十分清醒吧。
“只要你不嫌棄妲姬這副骯髒的軀體....”深吻間,妲姬抵着王凡鼻尖傷感道。
“啊?我正想說,你不嫌棄王凡長的....”妲姬蔥指堵住了王凡脣間。
“那就好....相公....”一聲**相公讓王凡酥到了骨頭裡,面前這含情脈脈的美人,只想一把擁入懷中盡情安撫。
妲姬輕笑一聲,小雞啄米般在王凡額頭盯了一下,緩緩起身,戀戀不捨的離去。
“王凡,感謝你,讓妲姬體會到愛人之愛,只可惜,現在我的已經連身體都無法交給你....身不由己....”妲姬歉語在王凡心中響起,王凡淡然一笑,心在便好,什麼肉不肉,歡不歡的,自己可不在乎。
嗯....的確不在乎。
“下面怎麼這麼硬?該死....”王凡咒罵一聲,紅臉躬着腰子躥回了房間,一夜火色難耐,也不胡思亂想了多長時間這才漸漸入睡。
“主公昨夜可否睡好?”
“託你的福,一覺睡到天亮....”
早晨,中軍護府,龐統看着面前這個打着哈切,一雙重色熊貓眼,一臉惺忪的王凡,看他這樣子好像折騰了一夜未眠一般。
“那就好....”龐統輕笑道。
“好....好你妹的....”王凡亦是撓頭大笑着,可心中早暗罵,讓你被挑起一身火難受一晚試試?
“主公軍師,羅藝那邊傳來消息,魔族佔據的冀州,兗州有了動靜,邊界集結了十萬魔兵,來者不善.....”李典抱拳道,雖然覺得王凡面容古怪,但不敢多想,連將前方之事如實稟告。
“魔族....真是快啊....”王凡皺眉難色道。
反倒是龐統一臉輕鬆,神飄飄逸然,魂兒都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
見龐統這幅漫不經心模樣,王凡連咳嗽一聲將之帶回。
“主公莫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龐統立身而起,揮手從容正色道。
李典樂進拍手稱讚道叫好。
唯有王凡嘴吧顫抖。
“好什麼好?這不等於什麼沒說?” 心中暗罵,嘴上呵呵乾笑兩聲。
“主公以爲傾城如何?”王凡乾笑間,龐統忽然猛得一回頭,盯住王凡問道。
“什麼?什麼傾城如何?你又想幹什麼?”王凡見龐統眼中閃爍寒光,心中一緊連聲問道。
“主公可曾記得我護府後院池中的兩條泥鰍?”沒有理會王凡焦急詢問,反凝神問道。
王凡一聽,凝神細想,泥鰍?他當然記得,水至清則無魚,上次龐統告訴他這個道理,現在又想告訴自己什麼?
“今天主公不用回去了,老夫親自下廚,來一道紅燒蘿蔔燉泥鰍!”龐統凜然正色道,似乎在這個問題上考慮了許久才終於下出如此決定。
“噗....”王凡一口氣上不來差點暈死過去。
“軍師若無事,王凡先行告退....”王凡微拱手,強忍神色,不顧樂進李典阻攔奔離而去。
“你妹的....”奔出行府的王凡仰天大罵一聲,什麼水至清無魚,搞了半天,龐統從餵養泥鰍那天起就琢磨着是清蒸還是紅燒。
自己還傻不拉幾的以爲龐統是在教誨自己。
破口大罵幾聲之後,王凡扶着牆,又是大笑起來。
這若放在前世,一個人扶牆又哭又笑,破口大罵,早被強行扭送精神病院去。
王凡大笑,笑自己無知。
大智若愚,返璞歸真,龐統纔是當之無愧的大智之人。他可以爲兩條泥鰍而琢磨一個多月,也可以在眨眼間決定大軍陣法計策,翻手間手握乾坤,力挽狂瀾。
得失之間的衡量,對龐統已經不重要了,反而王凡太注重得失,爲了能不傷害別人,卻在一次次的傷害對方。若自己當初坦然接受顧傾城,說不定他們現在就不會分開,李儒也不會身死。
王凡可以想象到,如果明天便是世界末日,一切都無法挽回,世界註定毀滅,龐統亦會一覺睡到天命,好吃好喝遊玩一天,而王凡只會在憂慮與自責之中迎來死亡。
“兵來將擋水來土遁!龐統!王凡明白了!”大徹大悟之後,心情頓時愉悅起來,一路奔跑會府邸,死死保住銀蝶,紅着驚駭羞紅到不能呼吸才放開。
“哥哥你腦子壞掉了?”彩蝶一模王凡腦袋,沒事啊?怎麼今天這麼反常?難道他入魔了?
“銀蝶,等一切平定下來,你若還嫁不出去,就嫁給我算了,給你爹面子,給我當妾....”王凡活脫脫一大哥模樣輕按銀蝶腦袋。
“誰嫁不出去!想娶我的人都能圍起來繞金城兩圈兒!”銀蝶嘟嘴嬌喝道,白了一眼王凡,暗罵這王凡怎麼突然之間這麼不正經。可是心兒卻很喜歡王凡這樣,做妾?就算做奴婢銀蝶也願意待在王凡身側。
“誒?對了妲姬哪裡去了?”王凡瞧了瞧妲姬房門久久不見動靜,一推而入,裡面空無一人,閨房被褥還未疊起。
“不好!”王凡暗道聲,妲姬即便又要不辭而別也會將房間收拾的乾乾淨淨。
“妖氣!”突然一股凶氣瀰漫。身後一聲慘叫嬌呼,王凡急轉身奔出,一股強悍的黑氣打在王凡身上,王凡面色一沉,連退十幾步纔將之化解。
“妲姬?”回過神來,卻見妲姬一身黑衣,頭髮散亂,眸子見空洞烏黑。手掐銀蝶,朝不斷掙扎的銀蝶脖頸一敲,已是失去意識。
“王凡,想救她,就跟本君來!”妲姬身上黑氣濃繞,妖氣沖天,王凡知道,現在的妲姬,已經不是她自己。
青齒獠牙朝王凡兇獰大笑一聲,帶着暈死的銀蝶化爲一團黑霧朝天空飛去。
王凡奔回房間,提起金槍。這時守衛的血衣衛也聽到了動靜提劍趕了過來。
“莫慌,王凡去去就來!”王凡手戳金槍,從血衣衛接過寶馬,朝空中黑霧駕馬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