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爲謀之道 殺生取捨
“秋黃送曲終歸去,煞風奪命....”落草茅屋,李儒一臉沉穩,拂袖提筆下,龍飛鳳舞,正是結句之時,門外傳來冷聲。
“先生,傾城有事求見!”
頓時,李儒眉頭一皺,毛筆停落半空,氣息散去,意境已亂。
呼...李儒淺淺的出了口氣,放下筆,安坐於草蓆輕喝聲進。
吱呀一聲,屋門被推開,白色身姿跨步而入,李儒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白衣長衣在女子跨步下,盪出了層層折影,婀娜身姿盡顯,一張冰冷臉上,無一點粉黛,可就是那不怒不笑,更加惹的人心中癢癢,再加上那雙天生勾人魂魄的瞳孔,真叫人血脈噴張,有一股強加奪在懷中的衝動。
果然不愧北美人稱號,真是天下第一媚人!
李儒何人?千軍萬馬在前,仍能輕坐暢談,世間佳麗萬千顏色,仍不能改李儒心中分毫,可現在,僅僅是那傾城娟娟而立,李儒便有些氣息不穩。
瞧見李儒模樣,傾城眉頭輕觸,側身而立,並非討厭李儒現在顏色,而是李儒身上氣息那種氣息,讓傾城都感覺到害怕,不想與之對視。
“傾城前來,是覺得先生計策不妥!王凡此去前去,非不能大勝,反而會陷入苦戰!”傾城纔不會與李儒客套兩番在進入正題,她很忌憚李儒那一身氣息,只想快速交談完離開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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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知何處不妥,還請姑娘明示...”李儒微聲道,端過研臺,研起墨汁。
“好,先生不諱,傾城便直說,先生可知燕南秋何人?智謀絕非慕容復能比,手下更是有宮拓如此猛將,可問王凡能敵?”
“不敵...”李儒仍然面不改色,只是細細研墨。
“這時其一,其二,燕南秋必知主公無路可退,必然設下計策引王凡深入絕地,敢問王凡如此應陣?”傾城說完,又是直直面向李儒質問道,話語間流露出指責,以她的想法, 王凡出擊無疑是深入虎穴,直落燕南秋圈套中去。
聞言,李儒倒是停下來想了想,淡淡說了聲“言之有理!”便繼續細細研墨。
傾城見他那仍然一臉安然模樣,頓時微微怒道“那還不快快掉王凡回來!更待何時?”
誰知李儒聽完,沒有 半分顏色,手上研墨也更是認真起來。
傾城急了,不由喝道“先生難道是故意讓王凡去死嗎?”
這時,那李儒方纔停下,輕聲哎嘆一聲。
“傾城雖爲禍國之色,魅盡天下男人,可心中卻真愛着主公,難得難得,可世事如此,命不由己,李儒也無卡奈何...”李儒心中緩緩道。
“姑娘智謀,不下李儒,李儒佩服,可姑娘真要實戰擺兵佈陣,卻是遠遠不如李儒,就連慕容復都不如,所以,姑娘今生願望註定無法實現...”李儒沉聲緩緩道。
“我的願望?”頓聲間,傾城卻是立於原地失神道。
是啊,傾城從小便不知裝扮與人爭豔,只愛武文弄筆,作詞凝詩,更是立志想要做一絕士,排兵佈陣決勝千里之外,可是,命是如此,誰又奈何,只奈何女兒身,媚人顏,一身才藝容貌,就連生母都是嫉妒,無論是容貌,還是與人比文講法,都是引來別人的憎恨和嫉妒。
“敢問傾城如何不如先生?”傾城不禁失聲道,眼神之中也帶上了痛苦。
李儒看見她那番難過樣子,也是心中無奈。可世道如此!他李儒又能如何?當今天下人誰不如此?
“好,姑娘,今天,就有就由李儒教您如何做一真正謀士!”一直安神認真研磨的李儒突然輕喝道,渾身氣息也是散發出來,那,不是萬軍之中殺氣!亦不是把酒當醉意氣,而是,一名真正謀士該有的.....
李儒平身站起,鋪開硯紙,攬起衣袖,提筆在手!
“姑娘,聽好!爲謀之道,殺生取捨四道!”李儒提筆輕喝道,頓時筆下峰迴,力深而下,寫下殺生取捨四字。
見到此時李儒模樣,直讓傾城渾身一震,只感覺身邊場景變換,金戈鐵馬,喊殺廝殺聲漸入耳邊。
“殺之道!爲勢,主沉浮,爲殺者,皆是百人挑一,鬼神之勇輩,方纔能可以破敵之陣!”李儒提筆振神寫道。
話筆間,廝殺聲越來越強,傾城只感覺自己夾於兩軍廝殺之中,身體不由被滿場殺氣嚇得渾身顫抖。
“血衣衛!”一聲大吼聲彷彿透過無數重疊,傳入傾城耳中。
“王凡!”聽到那人,傾城整個人心神都放在了那人身上。
可李儒,見到傾城那番樣子卻是輕搖頭。
“吼吼!”百道怒吼聲附和而來。
“戰!”
二十里外,百道紅騎挺槍拍馬,當頭一騎提劍當先而行。
“戰!”那人滿眼猩紅,提起手中金劍嘶吼道,接着挺身一人衝入漫林黑甲之中。
嘭嘭,衝入的一刻,十幾道黑甲士卒慘嚎的倒飛出去。
正是周圍士卒想要蜂擁將那紅甲將圍死時,上百道紅甲騎士已經提槍而來,如道道尖刺扎入黑甲之中,頓時,最前排一個方陣百人黑甲隊被整個撕裂,殘肢四處飛濺,爛衣爛甲遍地都是。
“衝啊!”王凡提劍亂砍,將一名失措的鐵將斬於馬下,對着後方廝殺的血衣衛揮劍道。
他們的任務不是廝殺,而是作爲最強的戰力,將敵軍陣勢衝開。
王凡領先一人拍馬而衝,見人便砍,一道道黑甲士卒被王凡砍倒在地,身後血衣衛緊跟,驚慌失措的黑甲士卒被一個個砍倒死於亂陣之中。
“給我穩住!穩住!”一名鐵甲黑將看着漸漸被衝散的軍陣大吼道,可他話未完,金劍已經閃在眼角,整個天旋地轉,只看見一股腥熱從自己脖頸噴出,便再無了感覺。
“衝啊!跟我衝!”王凡將那喊話鐵將砍死,又是提劍拍馬對着敵軍大陣掠去。
“將軍!賊兵已連破我軍三陣,正向我陣中衝來!”大陣之中,一小卒驚慌 跪道。
前方,一身金甲金將傲然而立,微微點點頭,將那報陣小卒驅下,而自己緩緩揮了揮手。
“呵呵,果然不出我所料,這王凡定然當先衝陣,亂我陣腳,傳令下去,告訴三陣,不用多加阻攔王凡,穩住陣勢,擋住王凡下一波人馬!”燕南秋不慌的道。
接着又是對旁邊銀甲大刀將道“宮將軍,該你出手了,前面那血紅人馬,便是王凡最精銳士卒,只是,不知宮將軍能否拿下?”
話落,那大刀將提刀放於手後,勒起馬繮,馬兒頓時一聲嘶叫。
“將軍放心,宮某這便去取那王凡之頭!”宮拓擡手一拜,拍馬提刀而去,直對那王凡,而在宮拓身後,也是衝出百人鐵甲騎兵,再看他們渾身鐵甲,長槍挺立,嘶吼着衝向王凡血衣衛,絲毫不懼,而這,也是宮拓手下親兵,燕南秋陣下最強的士卒。
“王凡!拿頭來!”
王凡正是提劍廝殺,呦呵着身後血衣衛跟上,耳邊猛然傳來那怒吼。
“宮拓!”王凡心中輕呼一聲,暗道不好,正是這輕想片刻之間,一道刀氣已經落在王凡眼前。
“好快的刀!”王凡一聲低喝,提劍而迎。
刀光劍影閃去,二騎交錯而去。
交手一合,王凡並未停留,提着發顫的手臂繼續向前衝去,如此大陣,千軍之中,若是停留,必被圍死,王凡到是能逃,可手下血衣衛必然要被全覆於大陣之中。
交手一合,宮拓嘴邊輕哼一聲,誰強誰弱,一交手便知,王凡手中力道遠不如宮拓。
“哼,不過如此!”宮拓提刀而去,也不管王凡,直殺向衝來的血衣衛。
一刀閃過,直將幾個提槍迎戰的血衣衛砍於馬下,血衣衛,或許他們武藝比尋常士卒要強很多,可與宮拓比,無疑差了太多,宮拓可是連王凡都沒有信心面對的敵手。
“混蛋!”眼梢瞧見幾名血衣衛慘死在宮拓手中,王凡大怒道,而在王凡略分神時,前方又是刺來幾道騎槍,王凡連忙去躲,可還是躲閃不及,肩上被整個刺穿嗎,接着王凡整個身體都被向後拖去。
“死!”一劍將那騎士砍下,斬斷騎槍,身形還未穩住,王凡便被一大票黑甲騎士包圍,十幾道騎槍從四面八方刺來,鐺鐺,皆被王凡斬斷,可坐下馬兒卻是悽慘的嘶吼起來。
“可惡!”再看,坐下馬兒以被刺穿,鮮血頓時流出,就連王凡腿上也是被刺了幾槍。
馬兒嘶叫着倒下,連帶王凡一同滾落,十幾個黑甲騎士頓時提槍便刺。一時間,王凡性命危機。
“殺道爲勢,爲快之道,可燕南秋軍中有宮拓如此猛將,王凡危險了!”茅草屋內,一直擔心王凡的傾城頓時驚呼道,她似乎感覺到周圍瀰漫的紅色氣息猛然減弱,急忙求救般看向李儒。
“姑娘莫慌,接下來,便是第二道!生道!”李儒絲毫不慌,提筆而下,寫下大大生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