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右轉過身,攏了攏被子,佯裝要睡的樣子。心裡卻驚慌一片,這是怎麼回事?她不是在萊茵居麼,她是怎麼回來的?
旁邊傳來蕭夜悉悉索索的穿衣服的聲響,等聲音停了,左小右以爲他走了。蕭夜卻欺身在她耳邊柔聲道,“那你再休息一下,睡好了我們再過去。”
左小右轉過頭睜開眼看他,“去哪裡?”
蕭夜有些吃驚地看着她,“去你家。”皺眉,“YOYO,你怎麼了?難道因爲你父親的死而悲傷過度了?”
父親的死?
左小右撐着身子坐起來,脣色有些蒼白,“你說什麼?我父親去世了?夜文龍,他去世了麼?”
蕭夜點點頭,“是啊,前天你父親和你同父異母的哥哥夜睿在不同的地點,相同的時間去世。而你因爲悲傷過度而暈了過去。”
夜睿和夜文龍在同一時間相繼去世?
這怎麼可能,她還見過夜睿,幫他包過傷口,她還見過小澈,他睡在萊茵居夜睿的臥室裡。這一切都那樣真實。夜睿又怎麼可能會死。
對,一定是夜睿放的假新聞,就像他跟雪莉公主在一起的新聞,都是假的。
“好了,你太累了,先休息吧。休息好了我們再去。”蕭夜十分擔心地看着她,抓着她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放回被子裡。
左小右一陣心驚,手上的紗布呢,手上的傷呢。
怎麼沒有了?!
看着蕭夜要走,左小右連忙拉住他的胳膊,問,“我怎麼會在牀/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爸爸是什麼時候出的事?”
“看來你真的是悲傷過度都暈頭了。”蕭夜在牀邊坐下,嘆了口氣,“你父親大前天晚上出事的,你前天晚上知道消息,傷痛欲絕想要回家,可是跑到外面淋了雨頭痛症犯了就暈了。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擔心地看着她,“這些你都不記得了麼?”
左小右搖搖頭,不記得,一點都不記得。她只記得女傭說夜睿出事了,她才跑出去的,可是記憶中自己並沒有暈。
看着她一臉茫然的樣子,蕭夜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好了,你再休息一下。”
左小右沒有掙扎任由他把自己按回被子裡閉上了眼睛,掩飾住內心裡的震撼。
到底發生什麼?她根本不相信那天晚上自己看見的是夜睿的鬼魂。
可是爲什麼蕭夜爲什麼會這樣說,關鍵是,自己是怎麼回來的?
手上的傷好解釋,幽魂島的藥一向有神效。
蕭夜關上門剛走,放在牀頭的左小右的手機就響了。
她擡手摸了過來,睜眼一看,脣角勾起一抹甜蜜的笑意。黑色的手機屏幕上滾動着一句話,“我送你回去的,找人演了場,沒有破綻,安心。這一陣不便見你,關於我所有的新聞都是假的,不用擔心。吻你,夜睿!”
夜睿~
左小右擡手撫上那緩緩滾動的字幕,正要做點什麼,屏幕就黑了。
那些字好像都沒有出現過,消失不見。
這是夜睿的駭客手段。
左小右將手機放回原處,記住了剛剛蕭夜對自己說的那些話,以便到時候應付佐薰。
知道了真相,左小右也睡不着了,頭還是有些昏沉,她還是掙扎着起牀下樓。
看着左小右搖搖欲墜地從樓上走下來,蕭夜迎了上去,“怎麼不再休息一下。”
左小右搖搖頭,“爸爸出了事,我回去看看媽媽。”
夜文龍的死,左小右直覺是佐薰乾的。但場面上的戲還是要做足了。
佐薰最近不再像以前那樣頻繁的聯繫她了,這說明自己已經完全得到了她的信任,用蕭夜的話說,那給功燦的一個億是穩了佐薰對左小右疑心的最後一塊秤砣。
左小右趕到克萊斯家族的時候,城堡裡沒有什麼憂傷反而多了一抹肅殺。
“媽媽,怎麼了?”左小右看着跪在地上兩眼呆滯的功燦,吃驚地問,“功燦這是怎麼了?”
前一陣不是還那樣疼愛的樣子麼,現在怎麼……看着功燦渾身皮開肉綻的模樣,忍不住一陣心寒。
佐薰痛心疾首道,“你知不知道他做了什麼?簡直太令我失望了。”指在功燦臉上的手指氣得直哆嗦,“他竟然衝以了後院冒犯了長老們。”
左小右吃了一驚,後院的長老院裡連她也不敢去,她曾經懷疑長老們之所以要住在後完的重要原因就是守護粟基的秘密。
沒想到功燦竟然衝到後園去了。
左小右看着功燦那兩眼呆滯的模樣,疑惑道,“媽媽,我怎麼看功燦好像不對勁啊。”
蕭夜淡道,“看樣子是被下/藥了。”
左小右看向佐薰,“媽媽,功燦應該不是自己要去後園了。他被人下了藥,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要找到那個下/藥的人,還有想辦法把功燦的藥性給解了。”
雲嫂在一旁道,“給藥的人是辰亦梵。恐怕是蘭夫人的意思。”
左小右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她爲什麼要這麼做?”
佐薰揮了揮手,等雲嫂把功燦帶下去,才嘆了口氣,對左小右道,“打功燦我也不忍心,可是不做足了樣子後面的那些人想必連我也起疑了。”
左小右生氣道,“媽媽爲家族兢兢業業,他們有什麼可懷疑的。後院至多就是爺爺奶奶們的私己,至於生這麼大的氣。功燦剛來,哪裡知道這麼多規矩。辰亦梵又是那天家宴的時候見過的,更沒有防備。要罰也是罰辰亦梵去,怎麼能懶我們功燦。”
這話倒是說到佐薰的心坎裡,她也覺得功燦無辜,可是那裡藏着驚天秘密,如果不做個姿態,那些人又怎麼會輕易放過功燦,說到底其實也不過是一場苦肉計。
“功燦這筆賬遲早我是要討回來的。佐蘭她如今沒了兒子什麼喪心病狂的事都能做出來。”佐薰勾了勾脣,“辰亦梵不過是佐薰的一枚小棋子,動他不傷根本。”
左小右看着她,“媽媽現在是想動辰家麼?”
佐薰嘆了口氣,“哪裡是我想動他,現在是她想毀了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