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震驚了,每個人的反應都不一樣,有人只顧着尖叫,有人呆若木雞,有人顧着逃跑,有人則衝向舞臺,試圖制伏那名舞者。
舞臺上的王子瞪大雙眼,血噴了好半天,人才倒在地上。
正當很多玩家一擁而上,想要制伏女演員時,一道飛箭從天而降,登時將血衣少女釘在地上,萊戈拉斯站在高處,射殺血衣少女之後,朝林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扔出一樣重物。
而此時,同樣站在樓上的喵忽然朝萊戈拉斯大喊,“小心你對面!”說罷化身爲動物形態,猛地撲了出去。
萊戈拉斯則立刻閃身躲到帷幕後面,果然,他剛纔所站的地方被子彈一陣掃射,槍擊聲,爆破聲,劇院的人們大聲尖叫,緊接着,所有的吊燈全部被打碎,劇院陷入了黑暗。
槍擊聲響起時,林下意識地蹲在地上,抱着頭找地方逃竄,反應過來時,不死者已經衝上了舞臺,而她則陷在嘈雜的人羣裡。
“我靠,不是說會保護我嗎?”林氣得牙癢癢,顧不得其他人的計劃,在槍林彈雨裡,蹲着身去找安全出口,就差沒被人絆倒、踩死。
而人羣則慌成了一片,出口的門被故意鎖死了,恐懼的情緒在黑暗中肆意蔓延。
有人聲嘶力竭地呼喊,“不要擠了,門打不開!”
有人拼命地捶打消防安全門。
有人則踩着其他人的身體拼命地往前擠。
林哪裡擠得過他們,很快便被擠到了舞臺上,被地上的東西摸了把腳。
林幾乎跳了起來,高跟鞋在柔軟的東西上狠狠一紮,只聽地上的人嘶鳴一聲,發出慘叫,聽得人全身的肉都在疼。
是那名被萊戈拉斯一箭釘在地上的舞者,林不小心踩到她,輕輕說了聲抱歉,然後若無其事地拿走了她手中那把刺死王子的刀,在黑暗中四處摸索尋找出路,此時,有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溫聲說,“林姑娘,請隨我來。”說完便拉着她開始跑。
“是花公子嗎?”林一邊跑,一邊問。
“嗯……”那人道,“他們安排我來接應你。”
混亂之中,林將信任完全交給了對方,她一路跑到長廊上,光線越來越亮,照得那人白衣如雪,風姿卓然,此時,林突然甩開手,停了下來。
“怎了?”那人回過頭,儼然是花滿樓的俊朗模樣。
林盯着他,遲疑着沒有說話,那人雖然用着花滿樓的臉,可身上卻沒有花滿樓獨特的溫潤氣質,何況花滿樓是眼盲之人,怎麼會帶着她往光亮的地方逃走,這與他們一開始的計劃也不相符。
“在想什麼?”那人說,“還想回去那種危險之地嗎?”
“我在想……你到底是什麼人?”林舉起小刀,刀尖對着那人,此時心跳到嗓子眼了,她心中猜測,會變幻的鬼怪,到底是原住民還是系統玩家呢?
那人無端地笑了笑,“林博士,你好生聰明呀!”
林驚了驚,“你是誰?怎麼會認識我?”
“林博士,你這可是說笑了,您可是這兒的名人,誰不認識你呀?”
這句話讓林感到十分怪異,她先是驚了一驚,然後坦誠道,“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而且我失憶了,名人不名人,我也記不得了。”
對方先是怔住,然後哈哈大笑,接着躬着身,彬彬有禮地遞出了一張名片,“這是我的名片,還請林博士收下。”
林:“……”這年頭居然還有人這麼客套?
然後低頭看到名片上面寫着,“鍛劍山莊,寧採臣。”
林:“……鍛劍山莊是打鐵的,你一捉鬼的怎麼去打鐵了?”
“寧採臣”翩然一笑,“小姐姐,我就是那捉鬼的打鐵書生,你要是遇到任何困難,都可以來找我哦。”
林接過名片,“……那我先謝謝你了。”
“你現在願意跟我走嗎?”“寧採臣”湊到林身邊,輕聲說道,“瓦雷利亞公會不像你想得那麼好,跟着他們,你肯定會被欺騙,被利用,不如……跟小生到鍛劍山莊,定不比呆在不死者身邊差。”
林猶豫了一下,卻聽到有人喊她。
“姐,你在這幹嘛?”無心突然出現在兩人身後。
林怔住,被無心這一聲“姐”勾起了無數回憶,彷彿她們還是年幼的孩子,在太爺爺的老宅子玩着扮鬼的遊戲,笑着鬧着,不知疲倦。
“不了,我妹妹在這裡,我哪也不去。”林對“寧採臣”說,“謝謝你的好意。”
那人擡手示意沒事,低頭微微一笑,留下一句,“若有需要,請儘管來找我。”
林沒有回答,走向無心,“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我自然知道。”無心說,“你別四處閒逛,以免給大家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劇院內一片混亂,黑暗中,根本看不清誰和誰在打鬥,時不時的槍聲一次次摧毀人們心中緊繃的弦。
林邊走邊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無心道,“所有的女演員都□□控了,她們封鎖了出路,在四處殺人,不死者和小葉子都按照計劃在行動了,你也給我悠着點。”
“你現在很會數落人。”林道,“不過也罷,等這事情結束之後,你得告訴我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包括這個系統是怎麼回事,我爲什麼會失憶,以及你在這個世界裡做什麼。”
無心道,“前兩件事,我回去再告訴你,第三件事,你一會就知道了。”
於是林跟着無心從劇院的消防通道往上走,到第三樓時,門被反鎖,無心舉起一旁的滅火器,對着門鎖的位置猛地撞上去,很快便將門撞開了。
“我從來不知道你還會這些事情。”林說。
無心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再考慮失憶這一點,你現在就相當於一個白癡。”
林並不生氣,她希望無心能多數落她幾句,倒不是因爲她自己有多內疚,只是希望能找回一點親密的感覺,儘管恢復親密關係對他們兩來說根本不可能。
三樓有一個迴廊,對着樓下的觀衆,林與無心繞着迴廊跑了半圈,尋找上四樓的路,此時一陣巨響,整個劇院被瞬間點亮,有人往觀衆中間拋了顆炸彈,聲勢浩大,連三樓上面都受到波及,不斷地有東西從上面掉下來。
有人從後面衝上來,粗魯地撞開林和無心,林被這些人的無禮弄得很懊惱,無心倒一點也不生氣,“他們是來送人頭的,馬上要死的人,犯不着跟他們生氣。”
林被這句話逗樂了,忍不住道,“林霖幺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種說話方式很有大佬的架勢。”
無心冷漠地說,“我自然知道。”
五樓的一個房間內,躺着一具屍體,一杆槍,無心進來後,二話不說,舉起不知何時掏出的槍,朝房間內猛地一陣掃射,驚得林臉都白了。
槍聲停下,林訥訥地說,“已經可以確定屋子裡只有我們和這個死人了……”
無心朝她做了個脣語,林看出來了,無心說的是“放屁”兩個字,她登時感覺不好了,罵了句髒話,警惕起來。
無心抱着槍,對準門口,看樣子下一個衝進來的人肯定會遭殃。
不一會,有人推開門進了屋,無心直接將槍口對着那人,將他逼到屋裡的一個角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