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小淨突然衝上來環抱住小墨的脖頸,用清脆的聲音呼喊着小墨的名字,像一個終於找到媽媽的孩子,撒嬌的抽泣着。
小墨怔一下,還在低谷的心一下子柔軟起來。小墨伸出胳膊,將這個玲瓏的女孩子擁住,嘴角上揚,小小的眼淚滾落下來。
許政在一邊叉腰看着,小聲笑。
衛小淨精明的眼珠子往一邊一瞟,然後鬆開小墨,衝上去就要給許政一個大大的擁抱。
“等等。”許政敏感的後退幾步,假裝非常無奈的摸摸自己的額頭,“不好意思,我的就免了吧,我----夫人在看着呢!”他輕咳一聲,非常矜持的看一眼林小墨。
林小墨冷笑一聲,特別不客氣的一腳踹在許政的小腿上,然後滿不在意的調侃道:“你每天去喝花酒的時候,怎麼不想想,你已經有我這個夫人了?”小墨的神色特正經,一點不像是在開玩笑。
兩個人這一唱一喝倒是把小淨真的搞糊塗了。不確定的上下打量小墨,再打量許政。
“你們不會是真的----”說完,特驚訝的一捂嘴,似乎不想把後面的事實講出來。
許政瀟灑的一擡手,把小墨摟在懷裡,紳士的觸一下額頭,特欠扁的說:“其實吧,愛情來的時候,是誰都擋不住的。你是不是一直想不到,其實上學的時候,她就暗戀我----”許政話說到一半。就“嗷”一聲倒在一邊。
小墨很瀟灑地丟下手中的一塊大理石,拍拍手上的土,看着捂着頭的許政,邪惡地笑着:“相公啊。咱們的往事就不要再提了吧?”小墨狠狠的瞪他一眼,然後面色一轉,笑容綿綿的看着小淨。
衛小淨斜着眼睛看許政無奈的模樣,“撲哧”一聲笑出來。
白色的大理石石桌,透明的地板,幽雅的檀香味道,整個房間裡透漏着一股淡雅和浪漫,完全看不出一點點古代地落後。能夠把法國的建築搬到中國古代來的人,真的只有她衛小淨一個人。
許政走進來,在門口發呆了三十秒,進來之後再發呆三十秒。一分鐘之後,他又在桌子前面發呆了六十秒。
小淨吩咐人把水晶般地門關上,然後讓小墨和許政坐下來。
“這裡真的是你----撿來的?”許政一直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他一直覺得自己是皇上的男寵,這個地位就很高很不錯了,至少吃穿不愁,還可以住漂亮的宮殿,雖然精神壓力是大了一點,但是班長還是幫着他解決了不少事情。
可是,當他看着這個丐幫的女幫主住着這樣的地方之後,他就滿心充滿了嫉妒。“可以這麼說。標準的說法是。我收集而來的。”小淨坦然的坐在一邊,眉頭一挑,倨傲地很。
許政愁悶地四處看看,不禁豎起一根大拇指:“你厲害。”
小淨彎起的眼睛,下一秒又暗淡下來:“可是,就算是我把這個裝飾的多麼漂亮,這裡都不是我的家。”嘆息一聲,她看着小墨。
“這個世界,本來就不是我們的家。”小墨抿着嘴。安慰着面前的小淨。“我們會回去的。”
“你可是丐幫幫主,怎麼看不起這個職位麼?”許政假裝嫉妒的嘆一聲。“真有像你這樣不喜歡金錢和權利的人啊?”
“我就是看不起,要不是老幫主去世地時候,定要將位置傳給我,我纔不會留在這裡。操勞這些事情。”小淨嘆息着,“我不喜歡權力,不喜歡這裡地一草一木,不喜歡江湖的虛僞,不喜歡打鬥,不喜歡殺戮,更不稀罕什麼武林盟主。他們打就讓他們打去。關我什麼事情?”
許政一聽,笑道:“怨不得,你地下屬對你非常的憎惡,原來你本着的是老子無爲的思想啊,什麼都不做,你以爲就能天下天平了?”
“誰說的?我還本着孔子的仁政呢。”小淨闡述道,“我有本事讓每一個丐幫的弟子都吃飽穿暖,這樣安逸的生活,就算在大唐盛世,都不一定能夠實現。”
許政搖搖頭:“你倒是盛世了,那麼別人呢?”
“你指的是誰?”小淨一怔,錯愕的看着他。
“江湖,江湖就能盛世了麼?”許政問。
衛小淨一聽,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疑惑:“你是什麼意思?”
“你閉嘴。”小墨喝住許政,彎着眼睛看小淨,“幹嘛講這麼偉大的話題?小淨,你最近還好吧?”
小淨將目光掉在小墨一邊,嘴角一扁:“很難,很難,幾個月來,我感覺好像是度過了幾個世紀,度日如年。每一天都在想着怎麼回去,我想我不是一個可以安逸適應生活的人。我想回去,非常非常的想,我不想參與這裡的任何紛爭,我討厭算計,討厭爭奪權力。我好累,好疲憊。”
看着小淨越來越暗淡的神色,小墨的心某一個部分柔軟下來:“小淨----”
“每一天都有殺戮,我不能對任何人笑,我像是一個木頭人,只能在晚上偷偷的糾正白天僵硬的肌肉。我要管理整個丐幫,內部的紛爭,外部的對峙,武林像是一個神經病醫院,每天都有意外,說不好哪一個瘋子衝上來就無緣無故的咬人一口,渾身傷痕累累,疼痛難耐,我再呆在這裡,總有一天會瘋掉的。”一邊說着,小淨的臉上落寞下來。
“辛苦你了。”小墨一時找不到對白,是自己沒有早一些找到她,說來,自己也應該擔負一部分的責任吧?
“我不知道,爲什麼我要遠離家鄉,來到這個地方。”小淨神色焦慮。
小墨彎起眼睛,牽住她的手指,淡淡的說:“因爲,我們需要長大啊。”這樣說着,小墨淺淺的笑着,“我們需要閱歷,我們需要面對困難的勇氣,我們需要彼此的友誼,我們需要的很多很多,最重要的是,我們都需要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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