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務理直氣壯的說道:“我們當然不知道,這個病人又不是我們劇組的正式演職人員,純粹就是個在拍攝現場外邊等角色的羣衆演員。臨時需要一個龍套,就讓她上了,誰知道她姓什麼叫什麼?”
在每一個片場外面,都有無數蹲守的羣衆演員,也就是人們常說的龍套。爲了得到一個或許根本就沒有臺詞的路人甲之類的角色,龍套們在片場之外苦苦等候。
只要是劇組有這方面的需要,就會臨時在衆多的龍套當中隨便選一個,演完之後給幾十塊錢的勞務費,根本就沒有必要問起姓名。
那麼多等角色的龍套,就算是曾經自報過姓名,劇務老師也肯定記不住——誰會去記憶一個龍套的名字呢?
既然連姓名都不知道,年齡和籍貫什麼的也就不必問了,因爲問了也是白問。
雖然是一個無姓名無籍貫無年齡甚至無家屬的“四無”患者,也得按部就班的醫治。
好在劇組的人繳納了足夠的押金,要不然還真是個麻煩事兒。
夜間本就不忙,所以檢查結果出來的很快:中度腦震盪,全身多處軟組織挫傷。
軟組織挫傷是小事,腦震盪就不好說了。
腦震盪並沒有十分明顯的發病體徵,屬於腦損傷的一種。有時候不必進行藥物治療也可以自愈,有時候卻會引起顱內血腫等致命的併發症。
要是隻是單純的腦震盪,只要等患者甦醒過來再進
行必要的調理,基本就沒有什麼大礙了。可是併發症很難說,不觀察幾天誰也不敢保證什麼。
最切實可行的辦法就是住院觀察。
“住院觀察?需要觀察多長時間?”
“這個說不好,有時候是幾個小時,有時候是好幾天,關鍵是看病人腦部的受損情況。你們留下幾個人陪護……”
“住院觀察可以,但是陪護……我們真的沒有這個時間。”
大鬍子劇務並不反對住院觀察,卻不同意留下人陪護。
“既然我們已經交了押金,就把人交給你們醫院了。劇組那邊正在拍攝,忙的焦頭爛額,我們得先回去……”
什麼?這就要走?
你們都走光了,萬一病人的病情惡化怎麼辦?好歹也得留下一個做陪護吧?
“這幾位都是演員,這位是攝像,我是劇務。還請了兩個大牌明星,劇組那邊一大票人都等着開機實拍呢,耽誤不起啊。不是我們不關心羣衆演員的安危,實在是因爲脫不開身吶”
“不留下人不行,腦震盪說不準會不會惡化,萬一這個病人出了事,到時候我們醫院找誰去?”
“這位醫生,你放心吧,我們是《嬌妻美妾》劇組的,會對這個羣衆演員負責到底。押金我們已經留下了……”
“這不是錢的事兒……”
“好吧,我們的人雖然不能留下,我們大家的身份證可以押在你這裡。反正明
天我們還會過來,身份證在你這兒押着,難道我們還能跑了不成?”
李陸飛想了想,押身份證也不是不行,畢竟那麼大的一個劇組,而且有這麼多身份證在手裡押着,也不怕什麼。
“那好,把你們劇組的電話留下,萬一有事給你們打電話。這個病人沒有姓名沒有家屬,只能找你們了。”
留下身份證和劇組電話之後,劇組的人急匆匆的走了。
沒有姓名,沒有家屬,居然收治了這麼典型的一個病人。
趙玉環笑眯眯的看着李陸飛處理完這一切,點頭稱讚:“不錯,知道留下他們的身份證迴避風險,做的很對。”
“環環姐,你就別誇我了,我連外傷內傷都看不出來,丟人丟到家了。”
趙玉環呵呵一笑,輕描淡寫的說道:“你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場面,乍一看到急診難免會慌亂,判斷錯誤也很正常,放心,我會對別人說起的。”
“那……既然已經確診是腦震盪了,接下來應該怎麼醫治?”
趙玉環抿着嘴笑了笑:“給你個表現的機會,你自己擬定個治療方案給我看看。”
這是第一次單獨面對實例病人,所以李陸飛很珍惜這個機會。
調動平日裡學到的那些知識,結合病人的實際情況,很快就擬定了初步的治療方案。
看了看李陸飛的方案,趙玉環微微點頭:“不錯,還行,和我想的基本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