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靈悅看了看四周,院子很小,並不闊氣,適合獨身的女人居住。
剛剛一開始開門的那個女人在一旁洗衣服,應該是照顧她的人。
一進門,夜一沒有立刻坐下,上官靈悅卻是順從自然的坐了下去,還喝了一口茶,“鳳娘,古老爺大壽的那天,你在哪?”
她這麼直接的問了出來,鳳孃的手上一顫,茶盞裡灑出了些水,被她匆忙的掃去。
她神色十分的不自然,“我?我能去哪兒,自然是在家裡了,我有沒有被邀請,古家做壽,與我有什麼關係?”
上官靈悅看着她閃躲的眼睛,說,“可是如果是摻雜在鶯歌和燕舞的姐妹裡面,應該就能進去了吧,我記得,當天去了不少歌舞伎,都是從妓坊裡面選出來的人。”
夜一皺眉看着她們,鳳娘雙手握起來,微微的顫抖,“你們想說什麼?”
“讓我來想想,當時的情況應該是這樣的,燕舞邀請你一起上臺跳舞,你當然不願意放棄這個機會,就算不是爲了出名,爲了你摯愛的舞蹈,也願意上去跳,而作爲條件,就是你必須答應,穿着鶯歌的衣服上去跳,是嗎?”
鳳娘面色一變,看着她,“你在說什麼?”她的嗓子有些沙啞,放下手裡已經拿不穩的茶盞,顫顫巍巍的站起來,“一派胡言。”
“你彆着急,鳳娘,我還沒說完呢,鶯歌沒有唱歌,她去做什麼了?哦,鶯歌太調皮了,她要扮成小丫鬟,去給每個座位放上蒲榻去了,當時所有人還沒進大廳,目光都被你們所吸引,鶯歌就在那個時候,把蒲榻換了,把毒香插上的吧。”
上官靈悅清冷的看着她,目光隱隱跳動着光芒,“而你,就成了她們的幫兇,你後來很生氣,不過燕舞答應你,願意教你跳舞,你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鳳娘目光一閃,“不……你們怎麼會……怎麼會知道?”
上官靈悅撫摸着茶盞,光滑的一面,帶着微微的涼意,“古家那個捧酒小廝說的啊!!……”
“不可能,那是她們的親弟弟。”鳳娘一下子脫口而出。
夜一和上官靈悅兩個人都愣住
了,鳳娘面色一瞬間就變了,囁嚅着不知道說什麼好。
上官靈悅淡淡的扯了扯嘴角,眯了眯眼睛,“那就請你去告訴這兩個姑娘,她們的弟弟已經替她們認罪了,如果還念着情分,就去等着收屍吧。”
她說完,站起來,看也不看一眼就走了。
夜一跟在後面,走出了好遠的路,纔開口說道:“你怎麼會想到有問題的?”
“因爲當時我們詢問小廝的時候,不管是張員外還是其他人,他都不曾心軟,只有提到鶯歌和燕舞的時候,他才甘願認罪,而那關老爺面前的香,是必要的一個時辰一換,小廝是沒有機會的,他也許知道,但絕不是他做的啊!!……”
上官靈悅說着,兩個人拐了個彎兒,從對面出來兩個蒙面的人,拿着刀劍就迎面而來。
上官靈悅當時只顧着分析案情,沒注意,一眨眼,夜一已經迎上去了。
這兩個蒙面人應該是有備而來,一個人牽制着夜一,一個就要去對付上官靈悅,上官靈悅一個躲身,夜一連忙上來幫忙。
他還要對付後面一個,上官靈悅後退了幾步,後面的一個人就眨眼間衝了上來,與那蒙面人廝殺。
兩個人對兩個人,明顯就輕鬆了不少,遊刃有餘的夜一還多踹了幾腳。
後面的那個人制服了對手,就把他壓在地上,“上官小姐,屬下來遲,我這就把人帶回攝政王府。”
上官靈悅點頭,“好,告訴攝政王我沒事,不要讓他擔心。”
夜一把另一個人一塊扔過去,拍了拍手,看着那個暗衛消失不見,輕嗤了一聲,“武功不錯,可是他走了,就沒人保護你了啊!!……”
上官靈悅笑了笑,沒有絲毫的着急忙慌,“他在我身邊不知道安排了多少暗衛,爲了對付一個就要全部出現,的確不值得,而且,不是還有你嗎?”
夜一撇頭,“你得罪的人也挺多的,找不到江湖上的了,這種家養的奴才都能出來動手了,怎麼誰都想殺你?”
上官靈悅的眸子沉了沉,還能是誰,除了上官朗,上官傾雪現在都分不開身,怎麼還會有精力派殺手呢?
而且康氏也使喚不動鎮國侯府的暗衛,上官傾雪不可能用太子府的人,那麼只有上官朗能這麼費盡心機的大動干戈了。
她扭過頭去,“想殺就能殺?還是想想吧,連你這個少閣主出動都沒殺了我,更何況這些宵小之徒。”
夜一輕笑了一聲,跟着她走遠了。
他們在想着鶯歌和燕舞什麼時候來投案自首,倒不是有多大的信心,就爲了鳳孃的一句話,如果那個小廝是她們的親弟弟,就不會不管不問的裝聾作啞。
兩個人在縣丞那裡看着卷宗,縣丞那邊忽然來了消息,面色難看,“郡主,剛剛大牢裡傳來消息,說,那小廝畏罪自殺了啊!!……” шωш● тt kān● C〇
上官靈悅面色一變,立刻站起來,“什麼?”
她本意只是找出兇手,並不是想殺了誰,也不是想逼死誰,可是那小廝用這一步,讓她沒辦法再查下去,既然是畏罪自殺,當然會留下自己的口供。
而鶯歌和燕舞兩個人,除非她們自己甘願認罪,不然也不可能找到證據,憑空推測了。
夜一本來就不在乎這些,反正事情查的都差不多清楚了,對於這個兇手到底是誰也瞭解了,只要對明樓沒有仇恨,他是不想出手的,而且還是這三個半大的孩子。
他一聽,也沉默了。
正在這個時候,縣丞說,“門口來了兩位姑娘,是鶯歌和燕舞。”
上官靈悅揉了揉眉心,“讓她們進來吧,不用讓師爺筆記,隨便聊一聊。”
“是啊!!……”縣丞點頭,出去。
鶯歌和燕舞一前一後的進來,四周看了一眼,娓娓下拜,“參見郡主。”
上官靈悅看了一眼夜一,點了點頭,笑着說,“不用多禮,昨天晚上去看兩位的表演,真是大開眼界。”
“掙口飯吃的玩意兒,入不了郡主的眼。”燕舞淡淡的說道,嘴角帶着淺笑,“我們姐妹今天來,是聽說郡主像是有什麼誤會,之前去找過鳳娘,我們特意過來解釋,那天,我們的確帶着鳳娘一起參加了壽宴,只是想來開開眼,沒有別的意思,鳳孃的腰不好,那天跳不了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