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的丈夫拿出來當成籌碼,來體現自己的大度寬容,的確不是個好方法,上官傾雪輸了,輸的無地自容。
皇上皺眉掃了她一眼,轉而看着上官靈悅,“你真的不留下?”
上官靈悅點頭,“是,我不留下,皇上是懷疑攝政王的挑唆,我若是留下,皇上還是會懷疑攝政王的陰謀,皇上,攝政王在你的心裡,就是個善於弄權威脅到你的小人嗎?”
皇上面色一震,目光渾濁到清晰,他看着上官靈悅,帶着戾氣,繼而緩緩的柔和。
賢妃在一旁拍了拍皇上的肩膀,“攝政王也是皇上的兒子,怎麼會那麼想攝政王呢?是吧,皇上?”
皇上頓了頓,點了點頭,目光移過去,喝了口茶,“是啊,他是朕的兒子,朕自然不會把他想的那麼糟糕,朕只是……只是猜測而已嘛,對了,攝政王的身體怎麼樣了?”
上官靈悅前一秒對皇帝的一絲感激,也終於沒了,他對攝政王,始終不是一個父親對兒子的心。
皇上關心上官靈悅,是因爲他深愛的清河郡主,就算不是他親生的女兒,都能冊封郡主,獲得恩寵。
可是皇上親生的兒子,卻在他的心裡這般不堪,最後問候他的身體,帶着漠不關心的不經意,只是隨口的一句應付,卻已經讓人寒了心。
上官靈悅垂了垂眸子,收斂了情緒,淡淡的說道:“還是老樣子,吃了很多藥,就是不見好啊!!……”
皇上唔了一聲,點了點頭,喝了一口茶,“既然你住在攝政王府裡,那就安心的住着,郡主府我已經着人去修建,等修建好了,你再搬走。”
賢妃說:“皇上真是疼愛郡主,皇上這麼做不是爲了讓郡主離開攝政王府,而是能從郡主府出嫁,要知道,從郡主府出嫁,背後的靠山可是皇上,比你們家鎮國侯府要風光一百倍呢,郡主,還不快謝謝皇上?”
賢妃意有所指,明着在調節皇上和上官靈悅的關係,背地裡卻是在譏諷上官傾雪。
上官靈悅點頭,“是,一切都聽皇上的安排,謝謝皇
上費心。”
皇上的面色微微緩了緩,輕嘆了口氣,卻聽着賢妃低聲說着,“一想到這裡,我就想起我可憐的孩子,秦王要是沒染上那病,現在也能進宮來請安了,也不知道皇上有沒有查到背後的人,爲我們的孩子報仇。”
皇上的眉頭緊擰着,上官靈悅看着上官傾雪的面色驟然一變,雙拳緊緊的握起,她勾起了一抹笑意,“賢妃娘娘,秦王一向和太子妃關係很好,難道不問問太子妃,秦王平時得罪了什麼人呢?”
當着皇上的面,說這話,已經讓上官傾雪無地自容了。
賢妃凌厲的眼神恨不得從上官傾雪的身上剜下一塊肉來,她咬牙切齒的看着上官傾雪,皇上似乎感覺到了來自賢妃的怒意,微微詫異。
“悅兒,秦王怎麼會跟太子妃的關係好?”皇上問。
賢妃辦事譏諷的語氣響起,“皇上有所不知,太子妃端莊大方,賢淑恭謹,秦王好幾次在臣妾的面前誇讚太子妃的賢德,秦王年紀小,不知不覺的就被女人迷了心智,這次也是一樣,掉入了別人的陷阱裡,皇上也要查清楚背後的人,給臣妾和秦王一個說法。”
皇上不悅的看着上官傾雪,看着她的臉色,“此話當真?”
上官傾雪頓時心慌意亂,又生怕露出馬腳,此時最好的做法就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直裝傻下去,她咬了咬牙,“皇上,傾雪雖然跟秦王認識,但是關係平平,並不是賢妃所說的那樣,秦王對傾雪也是以禮待之。”
上官靈悅在一旁說道:“傾雪妹妹怎麼這麼說?往常還未出閣的時候,傾雪妹妹時常與秦王一起相約喝茶品酒,逛園子賞花,好一番柔情蜜意。
皇上有所不知,往常悅兒不懂事的時候,時常讓傾雪妹妹生氣,妹妹總喜歡跟秦王哭訴,弄得秦王多次誤會了悅兒,與傾雪妹妹同仇敵愾,見了我,就如臨大敵似的。想想這些,傾雪妹妹不會忘了吧?”
上官靈悅故意的看着上官傾雪,她臉色越來越難看,手裡的帕子擰的越來越緊。
皇上在上面默了默,“哦?
還有這種事情?原以爲太子妃是屬意太子的,沒想到原來是點錯了鴛鴦譜了啊!!……”
賢妃在一旁輕嘆,“那也是我們秦王沒有福氣,像太子妃這樣玲瓏剔透的女子,我們秦王區區一個王爺,怎麼能配得上?”
上官傾雪張了張嘴,聽着上官靈悅在中間明擺着挑撥是非,賢妃竟然還在一旁幫襯,真是讓人生氣。
賢妃要是知道了讓她兒子得了病的人就是上官靈悅,真不知道要不要後悔死今天的作爲?
上官傾雪緊咬着下脣,低着頭,“父皇,賢妃娘娘,你們不管怎麼說,姐姐的一番話,傾雪自然不能反駁,姐姐潑了一盆髒水在我的身上,我也不知道姐妹如何就變成了這個地步,難道就因爲傾雪剛剛說錯了話嗎?”
她頓了頓,眼睛瞬間就紅了,帕子掩着面,低低的哭泣,“傾雪已經是太子妃了,是太子的人了,不管秦王是誰,傾雪的心裡都只有太子一個人,如今秦王遭難,傾雪心裡也很難過,爲何要舊事重提?傾雪沒有做錯什麼。”
賢妃聲色難看的看,眯着眼睛看着她,這個女人果然太會裝傻了,說不是她害的秦王,打死都不能相信。
皇上皺了皺眉,揮了揮袖子,“算了算了,既然都過去了,以後就不要再提起來了,讓太子知道了也不好啊!!……”
賢妃欲言又止,“可是秦王……”
皇上蹙眉,“你現在應該去給秦王找大夫,宮裡的太醫沒用,那就去民間找,民間的能人醫者多得是,說不定還有機會,秦王啊,從小就這個性子,現在又栽到女人的手上,你說,那個妓坊那種地方,要不是他自己想去,誰還能逼他去?”
賢妃被說的臉紅脖子粗,不敢反駁,一直低着頭,楚楚可憐。
上官傾雪微微鬆了口氣,皇上看着賢妃的樣子,也跟着心疼不忍,就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我知道你難過,可是你也要看開些,秦王有秦王的命。”
上官靈悅輕笑,皇上能這麼說,不過是因爲他有許多兒子,這些兒子都仰仗着皇上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