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無憂看了君陌一眼,不冷不熱道,“要是郡主願意離開這裡,無憂會這麼大晚上的去找你來嗎?”
君陌被柳無憂這話給哽咽住了,再看了一眼哭的梨花帶雨的明月,咳嗽道,“既然這樣,那君陌就先走了。”
話音一落,君陌便抱着明月的腰肢一下子消失在了房中。
第二天清晨,衙門裡的人都知道明月已經被國師送回宮的消息,大家都非常的高興,不過守候在門口的兩名捕快卻是非常的疑惑,因爲他們根本就沒有看到郡主和國師以及那位紅衣公子,從衙門裡走了出去。
但是他們知道國師和那位紅衣公子都不是一般人,不禁猜着是不是那紅衣公子答應國師,護送郡主回皇宮。
此時,躺在房裡的柴叔終於醒了過來,伺候着柴叔的家丁見柴叔醒了過來,急忙跑到書房去向柳無憂稟報着這事,柳無憂得知柴叔醒來的事情後,便放下了手中的公文,跟着那名家丁來到了柴叔休息的房裡。
只見柴叔面色蒼白的靠坐在牀頭,一旁則坐着一名家丁在餵食他東西,當柴叔看到柳無憂進來後,先是詫異,隨即想要掀被下牀來行禮,卻被柳無憂給立刻阻止了。
“柴師爺,你的傷勢還未好,不必行禮,還是多多的躺下休息吧。”
柴叔看了國師一眼,點頭道,“是,國師。”
緊接着柴叔便靠坐在牀頭,而那位坐在柴叔身側的餵食的家丁看到柳無憂後,急忙站起來朝他行禮一個禮數,然後便退到了一旁站着,柳無憂看了那兩名家丁一眼,揮了揮手,輕聲道。
“你們都先出去吧。”
“是,國師。”那兩名家丁知道國師這還是要和柴師爺商談事情,便退了出去。
待那兩名家丁退出去後,柳無憂這才掀袍坐在了柴叔的牀邊,淡然道,“柴師爺,無憂不再的這幾日裡,讓你受苦了,這是對不住。”
柴叔擡頭看了柳無憂一眼,面色恭敬道,“國師哪裡的話,這都是小人該做的,沒有什麼苦不苦的。”
說道這時,柴叔陡然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柳無憂,眸子裡劃過一抹擔憂,繼而問道,“只是,不知國師和白姑娘可是知曉了谷大人的屍身爲何會消失了嗎?”
柳無憂見柴叔一臉焦急而又擔憂的模樣,知道他這還是在擔憂着谷逸風的事情,眸子裡不禁劃過一抹複雜之色,沉聲道,“這倒是暫且沒有。”
柴叔一聽他們還沒有打探到谷大人屍身的問題,眸子了閃過一抹焦急,腦子裡頓時一亂,擔憂道,“國師,你說這會不會是妖怪所爲呀?”
柳無憂看了柴叔一眼,淡笑道,“柴師爺請放心,這件事情應該不是妖精所謂,就算是妖精,妖精也只是需要活人而不是需要死人,更不可能會盜走一個死人的屍身,所以柴師爺你就不要在擔心了,谷大人的事情無憂會仔細的去查清楚的。”
“如此,那小人也就放心了。”柴叔鬆了一口氣的說道,他心裡其實還真的挺怕大人的屍身被那些妖精盜去胡作非爲,如今聽了國師那麼一番話後,他那顆懸着的心總算是可以放下來了。
“柴師爺,你如此緊張谷大人,怎麼就不爲你自己的身子多想想呢?你現在纔剛醒來,實在是不應該在花費那麼一些心思和精力去擔憂那些事情的,畢竟這樣會對你的身子不好。”
“而且無憂也從下面的人得知你受傷一事是郡主所謂,如今無憂也已經讓人把郡主遣送回了皇宮,希望柴師爺能夠心胸寬闊一些原諒郡主之前的所作所爲,無憂會在這裡感激不盡的。”柳無憂一臉嚴肅的說道,就好似在說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一樣。
柴叔的臉上劃過一抹惶恐,不禁垂頭道,“國師此話嚴重了,郡主所做的都是對的,這一切都是小人的過錯,小人怎敢記恨郡主呢。”
柳無憂細細的看了一眼柴叔,目光不禁在他的身上打量着,緩緩開口道,“柴師爺,無憂喜歡你說真話,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用一些假話來敷衍無憂,無憂知道這一次是郡主不對,所以纔會讓柴師爺捱了那頓板子,對此,無憂的心裡很是愧疚,無憂就先在這裡代替郡主向你陪不是了。”
話音一落,柳無憂便站了起來,想要給柴叔陪不是,卻被柴叔及時出聲阻止了,“國師,這萬萬不可,你這樣做,那不就是在折煞小人嗎?”
“而且小人的心裡的確也沒有怪過郡主,所以國師還是不要在做那些折煞小人的事情了。”
柳無憂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垂頭道,“既然這樣,那麼柴師爺你就好好的在此養傷吧,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派人來通知無憂,無憂就先回書房處理事情了。”
“嗯。”柴叔低沉的應了一聲,平靜道,“國師請放心,小人會好好的把身上的傷給養好的,有什麼需要小人也會派人去找國師的,國師你就趕緊回書房去忙你的吧,可不要因爲小人而耽誤了衙門裡的大事。”
畢竟他昏睡了這麼幾天,想必衙門裡堆積的事情一定會非常的多,畢竟他醒來前可還擔心這衙門裡的事物會沒有人處理呢,如今國師既然回來了,那麼他也就可以放心了,這樣自己也就可以安心的養自己的傷了。
柳無憂知道柴叔心裡還擔心衙門裡的事情,不得不說柴叔昏迷的這幾天,倒是有一些百姓上前來告狀,現在都需要他去一一的處理好才行,所以柳無憂算是聽了柴叔的話,即可趕到書房觀看着剩餘的那麼公文。
三天後,柴叔身上的傷勢也好的差不錯了,背後受傷的方也開始慢慢的結疤了,柳無憂時不時就讓廚房的讓你做一些補身子的東西給柴叔送去。
這天,柳無憂剛升完堂回到書房後,便看到柴叔已經提前坐在書房的等待着自己了,眸子不禁劃過一抹疑惑,隨即走了進去,擔憂道。
“柴師爺,你身子不適還沒恢復好嗎?怎麼能夠隨便的出來亂走動呢?要是讓身後的傷口裂開那可怎麼辦?你還是趕緊回房去休息吧。”
柴叔見柳無憂從門外走了進來,急忙剛從木椅上站了起來,朝柳無憂點頭行了一個禮數,淡然道,“國師不必擔憂,小人身子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況且今日小人之所以前來找國師,實則是有一事所求,還望國師能夠答應。”
柳無憂眸子裡劃過一抹精光,坐了一個請的姿勢道,“既然柴師爺這是優勢來找無憂,那麼不如坐下來說吧。”
柴叔恭敬的點了點頭,然後便坐了下來,隨即柳無憂便坐在了他的對面,伸手拿起了桌上的茶壺給二人互倒了一杯茶水,緊接着柳無憂便把神情那兩杯茶的其中一杯放在柴叔的面前,隨即拿起了自己面前的那杯茶喝了一口,緩緩說道。
“說吧,柴師爺,你來找無憂所謂何事呢?”
柴叔擡眼看了看柳無憂,隨即垂下頭,面色嚴肅道,“國師,小人打算過兩日搬出衙門居住,不再過問衙門之事,還望國師能夠成全。”
畢竟現在衙門裡已經沒有了谷大人的身影,自己在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意思,不如過回自己以前的日子,說不定還會更加的開心一些。
柳無憂眸子裡劃過一抹複雜之色,顯然他沒有想到柴師爺會在今日向自己辭行,雖然他早已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但是卻沒有想到會這麼快,不禁出聲道。
‘柴師爺,您能告訴無憂,你爲何要離開這裡嗎?’
柴叔笑了笑,低沉道,“國師有所不知,其實在國師還未回來之前,大人便和大人說過,等國師回來後,我等二人便會辭行,去做我們喜歡做的事情,畢竟我們都是過慣了閒雲野鶴的日子,對於這官場上的事情,小人和大人根本就志不在此,所以不如回到自己喜歡的地方,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只是他卻沒有想到大人最後會先行自己一步,一想到此,柴叔的臉上不禁露出了一抹悲傷之色。
柳無憂見柴叔那滿不在乎的模樣,知道他所說的是真話,不禁皺了皺眉,沉思道,“柴師爺,本國師成全你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現在身子還未恢復,不如等你恢復後,你在考慮搬出衙門的事情如何?”
“既然國師都這說了,那麼小人會好好的養好身子,等身子養好後,便來向國師辭行。”柴叔一臉堅定的說道。
柳無憂見他這樣,知道他這還是下了狠心,鐵定是要離開衙門的,心裡很是複雜,他知道明月這次的事情,讓柴叔心冷了,也成爲了這一次的導火線,所以柴叔纔會狠下心的想要離開這裡。
明月這一次算是真的給自己弄出來很多的麻煩,也弄的府裡的人都精神膽顫着。
柴叔從書房出來後,便朝自己的房屋走了去,雖然他身上已經是沒事了,但是正如國師所說的那樣,他現在的身子還是很虛弱的,這不剛從國師書房裡出來後,柴叔便開始氣喘吁吁着,站在一旁的家丁見他這樣,急忙上前扶着他,生怕他一下子倒在地上。
畢竟柴叔現在年齡大了,那三十大板就算是沒有要了柴叔的命,但是也讓柴叔的身子大大的受損,那兩名家丁把柴叔送回房間後,幫柴叔蓋好了被子,隨後便退了出去,柴叔見他們離開後,渾身很是無力,最後又昏睡了過去。
柴叔也一覺醒來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守候在一旁的家丁見他醒來後,眸子裡不禁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上前道,“柴師爺,你怎麼樣了?身子可是有哪裡不適合?”
柴叔看了面前的家丁一眼,搖了搖頭,淡然道,“我沒事了,也沒有哪裡不舒服,你們就不要擔心了。”
那名家丁聽他這麼一說,那可懸着的心這才放了下來,繼而說道,“對了,柴師爺,你這一下午都沒有吃什麼東西,剛纔小的已經讓廚房裡的廚子爲你做了一些清粥,想必這個時候應該還是溫的,柴師爺,你可是要吃點?”
“嗯。”柴叔低沉的應了一聲,剛纔醒來的時候,自己似乎還並不覺得怎麼餓,現在突然聽這家丁這麼一說,柴叔頓時覺得被自己似乎有那麼一絲絲的餓意了。
那名家丁見柴叔說要吃東西,急忙走到了那邊的桌前,拿起了那桌上還溫熱的清粥走到了柴叔的面前,笑着道,“來,柴師爺,吃點清粥吧。”
說完,那名家丁正舀了一勺清粥遞到了柴叔的面前,不料柴叔皺了皺眉,伸手從那家丁的手中接了過來,咳嗽道,“我自己來吧。”
“是,柴師爺。”那名家丁知道柴師爺不喜歡別人伺候,所以便站在一旁候着。
片刻後,柴叔便把碗裡的粥給喝完了,然後便在讓人幫他舀了一碗,接連吃了三碗後,柴師爺這才滿足的把手中的空碗遞給了一旁站着的那名家丁,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客氣道。
“現在天色也不早了,你也早些下去歇息吧。”
那名家丁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在看了一眼柴叔,隨即垂頭大道,“柴師爺,小的還不困,就讓小的在這裡守着吧。”
畢竟他可是國師派來照顧柴師爺的人,要是這自己現在下去休息了,那麼國師那邊自己該怎麼交代呢?
柴叔看了那家丁一眼,見那家丁的眼眶四周都有了一圈的黑眼圈,眸子劃過一抹不忍,出聲道,“你放心的下去休息吧,我現在並沒有什麼事情,你守候在這裡也是打擾我休息。”
那名家丁臉上劃過一抹爲難和籌措,似乎是在考慮自己該不該下去休息,柴叔見那名家丁臉上劃過一抹籌措,繼而說道,“好了,我這裡不需要你來伺候了,你趕緊下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