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月明白的點了點頭,心裡鬆了一口氣,扯着一抹笑意道,“多謝你了,海神醫。”
“不用,玖月姑娘,這只不過是海寧的本職而已,如果玖月姑娘這裡沒有其它的事,那海寧就該回龍宮給龍王覆命去了。”海寧淡笑的說道,舉手投足之間都帶有一股儒雅之氣。
玖月皺了皺眉,擔憂道,“海神醫,你能否等我娘醒來後再去龍宮給龍王覆命?玖月擔心……。”
接下來的話就算玖月不說出來,海寧也明白她的意思,他擡起左手放在腹前,笑着道。
“玖月姑娘無須擔心,胥夫人剛纔那血既然已吐了出來,那就無礙了,之前海寧之所以不敢離開,就是因爲胥夫人體內的血塊還存於體內,如今既已吐出,那麼接下來就不會發生什麼事。”
“等胥夫人醒來後,只需進食一些補血氣的東西方可恢復,不出半月,胥夫人就可安然無恙了。”
玖月聽他這麼一解釋,這才鬆口道,“既然這樣,那玖月就不阻攔海神醫回去覆命了。”
說完,玖月便把目光移到了一旁的秋魚身上,溫和道,“秋魚,麻煩你替我送送海神醫。”
“好的,小姐。”秋魚笑着回道,隨後看向了海寧,坐了一個請的姿勢,“請吧,海神醫。”
“嗯。”海寧笑着點了點頭,緊接着便和秋魚一起走了出去。
出了鰱居後,海寧先回到海神宮換了一身繡綠紋的白色長袍,隨後便來到了龍王的宮殿,此時龍王正坐在龍椅上,面色看起來十分的疲勞,領頭的蝦兵走了進來。
龍騰放下了那隻捏着眉心的手,目光直視着那蝦兵,坐直道,“什麼事。”
蝦兵單膝跪地,面色嚴肅道,“稟龍王,海神醫在門外求見。”
龍騰皺了一下眉頭,揮袖道,“讓他進來吧。”
“是。”蝦兵明白的點了一下頭,隨後起身退了出去。
不一會兒,海寧走了進來,身着一襲白色長袍的他,嘴角掛着一抹淺淺的笑意,一頭黑色長髮因他掀袍的舉動,飄零幾縷在一側。
“海寧參見龍王。”
龍騰放下了那隻捏着眉心的手,看了他一眼,揮手道,“起來吧。”
緊接着龍騰便把目光移到了侍女的身上,“來人,給海神醫看座。”
“是,龍王。”站在一旁的侍女恭敬的說道,海寧站了起來,拱手道。“謝龍王看座。”
說完,便揮袖坐了下去,一旁的侍女連忙給他泡了茶水,海寧端起了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眼裡始終帶着淡淡的笑意,讓人看起來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龍騰見他放下了茶杯,撫須問道,“海寧,胥夫人的身子可治好了?”
海寧擡頭看向了他,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緊接着嘆息道,“回龍王,胥夫人的身子情況恐怕不大好。”
“不大好是什麼意思?海寧你給本王把話說明白一些。”龍王皺眉的問道。
海寧沉默了片刻,嚴肅道,“既然龍王想知道,那海寧就直說了,如今胥夫人雖然服下了莘蘚芝,可卻已經過了最佳救治的時期,要是提前一個月服食,胥夫人或許會沒事,可現在服食也只能夠拖延胥夫人活命的時日。”
“龍王想必也知道水族之中,人魚是天生無淚的,一旦流淚,就代表他們活命的時日快結束了,而胥夫人恰好在不久前流過淚,此時就算有再多的莘蘚芝恐怕也無用。”
“而且胥夫人現在醒來後,會在這三個月之類表現的與常人無異,但三個月之後胥夫人的身子就會一天天的衰退下去,直到最後化爲海水。”
龍騰緊蹙了一下眉頭,一手搭在龍椅上道,“此事的真相你可告訴她們了?”
海寧搖了搖頭,擔憂道,“事情的真相海寧並沒有告訴玖月姑娘,目的就是不想讓鰱居的人擔心。”
“嗯,這件事你做的很好,剩下的事就交給本王來處理吧,你先退下吧。”龍騰沉思的說道。
海寧站了起來,拱手道,“是,龍王。”
另一邊,水蛇洞府,今日白蛇又給花菁抓了四個個青壯男子回來,接連三日,白蛇已經從人間抓了十餘名男子,。
此時坐在軟榻上的花菁一手繞着胸前的秀髮朝白蛇走了過去,伸手把白蛇從地上拉了起來,隨後走到那幾名男子身旁,俯身閉着雙眸聞了聞,隨後睜開雙眸,風輕雲淡着。
“白蛇,下次可別帶這樣的貨色來了,我現在需要那種乾淨的青壯男子,而不是這種滿身酒味並且還帶有胭脂水粉味的男人,明白了嗎?”
白蛇抓的一直都是人間那些尋花問柳的男子,如今花菁的要求讓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白蛇閉了一下雙眼,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雙手在袖口裡緊了緊,隨後睜開雙眸,抿脣道。
“主子,如今你的內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可不可以不要讓白蛇再去捉拿那些青壯的男子了。”
花菁聽了她這話,眼裡閃過一抹冷意,起身站了起來,扭頭看向了她,面容燦爛道,“好呀。”
隨後低垂了一下頭,緊接着一手掐着她的脖子,擡頭看着她,雙眸陰狠道,“既然你不願意替我去人間抓那些男子回來,那我留你也無用,你就去和小青她們二人作伴吧。”
還在心裡高興的白蛇被她這樣一掐猛然看清楚了花菁眼裡的殺意,雙手使勁的拍打着她的手臂,淚眼朦朧道,“主子,……主子,白蛇……白蛇願意,求……求主子別……別殺……白蛇。”
見她服了軟,花菁這才放開了手,被她放開的白蛇因爲渾身無力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一手摸着脖子,猛然咳嗽着,“咳咳……咳咳。”
花菁蹲了下去,一手擡起了她的頭,笑着道,“白蛇,你要是早這樣聽話不就好了嗎?現在知道什麼叫敬酒不吃吃罰酒了嗎?這次我就放過你,要是下次你再敢違抗我的命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完,花菁便冷哼一聲,飛身離開了大殿,而白蛇就這麼一直顫抖着身子坐在地上,雙眸泛着淚花的嚶嚶哭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