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平沮府!”
管亥的臉龐因爲憤怒而顯得無比猙獰,全身佈滿猙獰的青筋,拳頭狠狠地握緊,從旁拾起一把兵刃,渾然不顧其他,轉身殺回沮府。廣平城破了,他管亥失職,而且這一敗很有可能連累前線的張樑、張婕兒,畢竟被斷了後路,就已經代表着,張樑和張婕兒被包圍在四縣之內。
他管亥擔不起這個責任。
腦袋裡熱血上涌,管亥整個身子都在顫抖,他現在唯一的念想,就是打破沮府,抓出勾結漢庭的狗賊,還有那些潛伏進來的內奸。
他憤怒的失去了理智,而他身旁的黃巾小頭目則是精明瞭許多,回身衝着四下退敗的黃巾軍喊道:“管渠帥在這裡!管渠帥在這裡!”
但已經失了主心骨的黃巾軍怎能聽進他的呼喊,早就慌不擇路四散奔逃。
但這小頭目還算精明,見此不行,舉起手臂,高聲喊道:“諸位道友,諸位道友,現在城內有人勾結城外的漢庭,他們已經打破城池,我們沒有逃生的機會了,朝廷也不會收留我們,與其這樣,我們不如拼一拼,擒了城內勾結漢庭的人,或許還會借用他們的命換取我們逃生的機會!”
“呃。”提起逃生的機會,身旁衆人神色慌張的彼此凝視幾許,最後匆匆對視一眼,逃跑的腳步也慢了許多。
“諸位道友,我們這麼多人,又有黃天庇佑,大賢良師庇護,生擒內奸,易如反掌!”
“呃。”幾個頭目模樣的人瞧見說話的傢伙正是熟悉的黃巾頭目廖化,紛紛點頭,吼道:“廖化你說,是誰勾結城外的漢庭?”
“對,是誰?”立刻就有人附和。
“他奶奶的,招來漢軍,非宰了這內奸不可!”
“沮家!”廖化瞧着身影已經越來越模糊的管亥,急切道:“大傢伙不要耽擱時間了,打破沮府,生擒沮氏,咱們就有逃生的機會!”
“逃生的機會!”幾個頭目忽視一眼,最後點點頭道:“打破沮府,生擒沮氏——衝啊!”
“打破沮府,生擒沮氏!——衝啊!”
“打破沮府,生擒沮氏!——衝啊!”
“打破沮府,生擒沮氏!——衝啊!”
廖化見四下奔逃的黃巾軍慢慢匯聚在一起,心中竊喜,高舉兵刃,向着沮府的方向,跟隨着管亥的腳步殺向沮氏府邸。暴亂的黃巾流民破壞性是超前的空大,要他們吞滅整個沮府也不是不可能。廖化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才惡意煽動。
……
沮府內。
本是退了管亥的徐晃不甘的望了望天,又瞧見遠處城內上的煙火,還有越來越近的喊殺聲,提着的心又緊了幾分,看樣子白馬義從正在打奪城之戰,徐晃本想帶着人殺過去,卻迫於守住沮府的命令,進退不得,只好靜待消息。
沮煜聽見偏殿之上的吼聲,又聽人說管亥逃走,心中擔憂,加上城內亂糟糟的喊殺聲越來越甚,按耐不住,跑到前廳,望向徐晃。
“公明將軍,咱們怎們辦?”
聽見沮煜的聲音,徐晃回頭,囑咐道:“大人領兵正入城內,奪城需要一段時間,沮老稍安勿躁。”
“哦。”沮煜嘴上雖然誠懇,可是掩飾不住擔憂的神情,左思右想,頻頻擡頭看着徐晃。
“沮老,你先回後殿休息,叫齊府內家丁護院守護好家眷。”
“嗯。”語氣之中,似乎對沮府上下不家丁護院不是很滿意。
“這樣。”徐晃回身,對着放上戒備的十個弓箭手,喝道:“你們各帶一部分家丁護院,務必保護好沮氏一門老小。”
“諾。”十個人身影矯健如猿,從房上跳下,沒有用人提醒,各自熟悉的協作開來。這就是白馬義從的能力所在,單兵作戰從不吃虧,協同指揮作戰,每個人都是基層指揮官!
“公明將軍,那你這裡怎麼辦?”沮煜瞧見府內僅剩的幾個白馬義從都調給自己,還是回身擔憂的問道。
徐晃嘴角挑了挑,笑道:“只要公明的大斧在,就無妨!”言語之中,信心暴漲。
沮府上下,白馬上下,熟悉徐晃的人很少見到徐晃這麼有魄力,彼此凝視,最後點點頭,儼然被這突如其來的氣勢折服。
“是嗎?”一聲問候,管亥的身形如電,穿門而入,臉色猙獰的望着面前的徐晃,青筋暴露的手臂猛指面前的徐晃喝道:“匹夫,方纔你偷襲暗算都未殺得了我管亥,眼下,我管亥就要收了你的命!”
管亥暴戾之氣大漲,徐晃神色一震,面前的管亥儼然受了氣,挺身在前,回首道:“把沮老帶下去!”
“諾。”
……
“公明如何?”皇甫岑催馬在前,奮力廝殺並不時的看向張頜問道。
“還不清楚。”張頜搶步在前,手中的刀不時沾染着面前敵人的鮮血,面帶緊張的回道。事實上張頜確實不清楚,以現在沮府上下形勢,但當時徐晃人手不足,十幾個人,要是狙殺管亥成功還沒有太大的危險,但是要是不成功,就面前這如潮水一般的黃巾軍,就算是擁擠向沮府,都能把沮府上下夷爲平地。
更何況,沮府上下能當得起大任的人沒有幾個。
皇甫岑也情知張頜所言不假,城內白馬主力都放在了眼下的奪城之戰。而廣平城不同他地,全城上下大部分百姓都是黃巾軍,只要城門戰事僵持下來,他們便會如瘋蟻一般四處亂竄,良民也變成暴民黃巾軍了,而且廣平城人數這麼多,擁擠在街道之上,白馬義從一時間很難殺透。
而且,要是黃巾軍真有心要挾持沮府上下,勢必會延緩白馬義從殺陣的速度。
現在,皇甫岑也不確定這黃巾軍中還有沒有有識之士,如果有,那對白馬義從和沮府來說,將是一次很深的考驗。
“怎麼辦?”望着眼前殺也殺不完的黃巾軍,張頜回身瞧着皇甫岑問道。
“還能怎麼辦?”皇甫岑緊了緊手中的兵刃,還是老師盧植那句話說得對,有的仁慈反而卻是最大的殘暴,如果不能以暴制暴,那麼接下來發生的將會是更大的慘劇!揚起手,高舉兵刃,冷聲令下道:“白馬義從——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