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哪一家的禮服都沒穿,卻帶了司徒美夕的那把匕首在腳踝處,長裙一擋就看不出來。
江心陪着我,但是穿的是很正式的很帥氣的女士小西裝,腿還沒好利索,走路稍有點跛。
由於宴會不能帶太多手下,我只好讓其他人在門外待命。
晚上魯星開着車直接去了京城極富盛名的京華大酒店,這個酒店坐落在城西富人區外,是京城上流社會出入的場所,聽說不少明星在這裡落腳。
裡面大的出奇,有無數個宴會大廳,還有劇場,不少明星都選擇在這的外圍場館開演唱會呢。
酒店外圍是花園式的,我們還沒到跟前,就有無數保安站崗戒嚴,劃分着和普通百姓的階級差距。
而此時一輛接着一輛的豪車,都在酒店門前停下,人下車,在將車子開到後方。
負責開車的是阿西,他不能陪我進去一直耿耿於懷,不過此時看到這麼豪華的地方也來不及抱怨了,只想着趕緊去玩。
我帶着魯星和江心下車,有服務生禮貌的將我引到酒店裡面,中廳奢華至極,一直上到二樓,在一個歐式精緻大門停下,有服務生查看請柬,然後上下打量了我幾分,最後就是搜身,槍支都是不允許帶進去的。
我微微皺眉,槍我倒是沒有,可是我帶了一把匕首。
服務生禮貌的示意我,“不好意思,刀具是不能帶進去的,您可以寄存在這裡,走的時候再帶走。”
我也只好將刀子放到桌上,隨後江心和魯星也被檢查完了,服務生就禮貌地推門示意我們進去。
我因爲穿着長裙高跟鞋,走路很小心,正要示意魯星在前面幫我開路,就被旁邊擠過來的一個服務生小姑娘,撞了一下。
那小姑娘忙掐着嗓子,“對不起對不起。”
從我身側走過,我看着那姑娘,微微皺眉,一邊掃着皺了的裙子,以便往前走,可是這一掃,卻是一愣,後者朝我眨眨眼睛。
“您這邊請。”
我一愣,看着那個服務生手勢,就知道怎麼回事了。拉起嘴角不動聲色的將裙子下面的東西再次插回腳踝處的皮帶裡。
因爲來的比較早,所以大廳裡現在還沒幾個人,互相寒暄着,魯星在我耳邊介紹着,這些人都是京城算不上大人物的,有的甚至不知道怎麼搞到的請柬進來的,看來還是那句話,大人物永遠都是後面出場。
不過人不多更好,這邊進門也不像安城那邊的規矩,沒有人報來人姓名背景,都是很低調的來參加這場慈善晚宴的。
我看看大廳裡面佈置什麼的到和安城沒什麼兩樣,中間是自助酒水水果糕點,有服務生端着各色酒水在中間走來走去。
前面是一個小的舞臺,上面led大屏,正循環播放着山村學校孩童的照片,上面有橫條大字,名頭很長,大概意思是慈善拍賣。
我回頭看着那大屏幕上播放的照片,心裡一種不知道什麼滋味,原來這在城裡人眼中就是貧困啊,那我以前真是窮到家了吧。
剛纔那個服務生端着托盤過來。
魯星順手拿了一杯香檳說了一句謝謝。我卻是看了那服務生一眼,又看了魯星一眼,沒有多話,那個服務生姑娘衝我和江心眨眨眼睛,就混到其他服務生中間去了。
我和江心偷偷看了對方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無奈,慕容西這人,外人是不知道的,可我和江心卻一眼能看透他眼中那得意的竊喜,簡直就是阿西招牌式的笑容。
因爲我在這根本不認識什麼人,來回看看,有的人八不准我的身份,就點點頭,更多的以爲我是哪個老總帶來的女伴。
別人還能互相寒暄着,我卻是隻能在那發呆,不過沒過一會,大廳裡的人多了起來, 幾大家族也陸續登場,先來的是齊家,齊家老太爺帶着齊總裁,以及齊家大房的公子,齊少傾,一入場就吸引衆人目光。
齊家雖然算不得五大家族最出彩的,可卻是這些念比較穩定的炙手可熱的家族,管着幾乎全國的清潔用品,壟斷,及進出口生意,那絕對是京城的貴族。
而且齊家老太爺雖然還掌權,齊家大房坐上總裁多年,齊家人有意嚴謹不留任何尾巴給人抓,所以不少人想巴結都巴結不上,因爲齊家的家風一向嚴謹,拘着自己子弟從不在外面亂玩,和言家那些花邊新聞,以及京城子弟紈絝相比,齊家人一直算是低調的。
所以今天這個齊少卿一登場,不少人的眼睛都盯過來,齊少卿個子雖然不高,長相卻是清秀,帶着銀邊鏡框,爲人謙和有禮,再加上齊家家風嚴謹,這個齊家大房的獨子可是現在炙手可熱的女婿人選。
可也只是想想,幾大家族向來都是互相聯姻牽制,但總有心思不正的人,想走歪門邪道,攀上這關係。
齊家一進來就不少人上去巴結。
齊少卿笑着應對自如。
魯星在旁邊小聲給我解釋着每個人的家世背景,我震驚魯星的記憶力,不愧是百事通啊。
眯着眼睛看那位齊少卿,長輩們一說話,他一笑一答,謙和的很,有時候還會臉紅,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這人眼底帶着一絲冷意。
人們的視線都被齊家人吸引過去了,我也不能在邊上乾站着,就讓魯星四處看着,我和江心去自助餐那邊吃點東西。
京城高檔酒店裡的點心就是不一樣,口感綿軟,真是不一樣啊,我和江心驚爲天人,一場下去竟然都吃飽了。
“這麼巧。”一擡頭,竟然是昨天晚上在自助餐廳碰見的那個連少爺。
此時試探的打招呼,看我和江心擡頭,眼中閃過驚喜,“真的是你啊,沒想到在這碰見你。”
說話上下打量我,“你和昨天很不一樣。”
我挑着眉看過去,那位少爺今天也很不一樣,西裝革履更增添了幾分貴氣。
我忍不住冷哼一聲,當然不一樣了,昨天是休息去吃飯,我隨便穿了個T恤大短褲大拖鞋,素面朝天,而今天穿了禮服高跟鞋,還化了個精緻的妝容。沒聽說過女人化妝和不化妝是兩個人嗎?
他似乎自動忽略我的冷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我還沒自我介紹呢,我叫連生,連華集團銷售部經理。”
我眯起眼睛笑道,“連家人。”
他微微詫異,一聽我這稱呼,就知道我是圈內人,可是他在京城的圈子裡從沒見過我,所以眼中很疑惑,最後似乎把我定義爲了誰的女伴,竟然在旁邊給我興奮的介紹起慈善酒會的流程。
這些魯星都和我說過了,此時聽着真有點不耐煩,可比起漫長沒人理,有個聒噪的人在也好。
只是這邊聽着,那邊我的眼神卻飄向了門口,言家人到了,只是一向宴會必去的言家大小姐沒來,來的只有言總裁和言魯升,而言家小公子是沒資格參加這種宴會的。
這場酒會有權人有勢的人必然帶着女伴,這些女伴中有大家小姐名媛,也有明星,各自因身份分成幾個不同的圈子。
先後有好幾個明星過來和連少寒暄,有幾個竟然看着還挺眼熟,似乎街上一走一過的廣告都看過,果然京城酒會的級別就是高啊,大明星在這都是陪襯。
一個好像是當紅歌手的,在連少面前很是出彩,後者站在我旁邊剛纔我一直沒理他,此時有人和他說話,他故意雅看了我一眼笑着,誇讚那個女明星的新專輯,惹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說最近還接了一部戲,可那女明星正得意呢,突然一道女聲過來,“自古戲子同娼,連生,伯父不是叫你少和這些鶯鶯燕燕接觸嗎。”
這聲音帶着與生俱來的霸道,衆人回頭,只見一個穿着粉紅色娃娃裝禮服的姑娘微擡下巴,後面跟着兩個名媛像是被簇擁着的公主一樣,傲慢的走過來,居高臨下面帶嘲諷的看着他身邊的女明星。
連生微微皺眉,“封小姐。”
那個封小姐,直徑走到連生身邊,“阿生今天怎麼不從司徒家走,伯父可是帶着表姐姐夫從那邊一起走呢,我可是下午就到了司徒家,就爲了和你晚上一起參加酒會,可你偏偏自己來的。”
那小姑娘一邊笑着,一面瞪着那些女明星。
那些女明星大多出身平凡家庭,或被有錢老闆捧或者自己爬上來的,都知道這種世家子弟是不能惹的,忙退到一邊去了。
連生皺眉,一下收斂了情緒,和剛纔與女明星談笑風生的樣子完全不同,帶着幾分疏離的冷意,“我一向只喜歡自己住,自己有公寓,不和家裡人一起,只是聽大哥說今晚是慈善晚會所以想來做點公益事業。”
明顯的態度,那位封小姐卻好像看不懂一樣,走到他身側熱絡的和他聊着。
此時魯星站在我身後,解說着這封小姐是司徒家那位和連家聯姻的私生女的表親,這彎拐的可真大。
一個私生女的表親就這麼囂張啊,看來司徒家不容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