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取而代之?”
原諒我智商和反應都跟不上這位大哥。
安東朝我眨眨眼睛,吹了個口哨,那口哨聽着像是鷹叫,緊接着那邊一陣犬吠的呼嘯過來。
後面跟着被咬的七零八落的青幫小弟,還有開槍的,可是槍聲一下就驚到了那羣瘋了一樣的狗,直接衝着宅子大門這邊過來,門口那兩個小弟因爲剛被孔笙教訓了一頓,還沒回過神來,就有瘋狗撲了上來,忙本能的拿槍射擊。
可是後面跟着小弟,又不能傷到自己人。這一遲疑,那狗就撲上來撕咬了,那兩個小弟正好被咬到大腿,趕緊拿棍棒打狗,後面跟過來的小弟也被狗咬的夠嗆,七手八腳的處理,我們就趁亂從側面柵欄翻過去了。
這邊我倆算是熟悉了,但是怕被人發現,好在前面的瘋狗已經吸引了不少小弟的注意力。
我倆偷偷從窗戶摸上二樓,看到廚房裡的傭人,二話不說直接打暈,換上了女僕的衣服,雖然一看臉立馬就能被發現,好在,這邊人不多,我倆帶上面紗,匆匆的往二樓走廊裡走。
如果沒記錯的話二樓最中間的那個房間是修墨的睡房,但這麼大的房子辦公因該在書房,除去睡房,二樓只有兩個房間。一間上鎖,還有一間沒上鎖,答案顯而易見。
只是怎麼溜進去我倆還沒想到,安東給我打着手勢示意能從房頂上過去,只是還沒動作,走廊那邊就傳來了花姐的聲音,“一個個都給我機靈點,大將軍現在脾氣不好,打你們罵你們都是隨便的是,紛紛中斃了你們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一會送茶都給我機靈着點,聽見沒。”
她訓斥着那幾個女擁用打扮的人,此時他們手上端了茶和雪茄。
帶人往那個沒上鎖的房間過去,其中一個年紀看起來不大的女傭小聲問道,“花姐,剛纔來的是誰啊,好像是內陸人,咱們青幫怎麼會有內陸人?看那架勢好像還不普通呢。”
花姐皺眉呵斥道,“瞎說什麼,膽子怎麼這麼大,那是咱們青幫的堂主孔笙,沒看到他的眼睛是碧綠色的嗎?人家是混血,別瞎說,再瞎說小心你的腦袋不保。”
那小姑娘嚇的趕緊縮脖子。花姐掃着衆人,“都給我老實伺候着,別話多,這是什麼地方,一個個別心裡沒數。”
說着帶人推開門進去送茶了。
剛纔因爲聽到花姐的聲音,情急之下,我倆躲進了那間被鎖着的房間。
趴在門縫看着,此時看花姐進去了,背靠着門關嚴。
安東挑着眉看着我手裡細細的已經變形的黑色小發夾,“這手從哪學的啊?動作夠快的。”
我轉着眼睛,“情急之下嘛。”
其實我心虛的厲害,我自小這竅門本領就是無師自通,好吧好吧我承認了偷過村長家的粘豆包。
安東笑着寵溺的摸摸我的頭髮,我這才發覺剛纔情急之下,他是壓在我身上的,此時兩人貼在一起,有些尷尬的推開他,用手扇着風,“這是什麼地方啊?”
回頭看着,才發覺我倆情急之下躲進來的竟然是一個類似檔案室的地方。
屋裡沒窗戶,只隱約從房門上方的小氣牀透過光來,能看見裡面。
一排一排的像是圖書館那種架子,上面橫七豎八塞着很多檔案和紙張,不是很整齊,像是很隨意的塞進去的,空氣中散發着一種塵土味。
既然進來了就翻了一下,結果這一翻,我心中一沉。
尼瑪,這是什麼啊?
竟然是各種走貨單據,什麼都有,有羊皮的,菸絲的。
似乎都是這幾年的生意,可是我疑惑了,青幫不是這兩年纔有的嗎?可是這些檔案能追溯到好幾年前。
安東叫着我過去看,我看到竟然是一些雲南煙土的東西。
“看到了嗎,這邊的檔案好幾年前就有了,還是全國各地的,不只是西北,奇怪嗎?這幾年全國的走貨單子都有,卻出現在西北這個地方。這意味着什麼?”
“這意味着青幫的人以前是在內陸的?”
安東搖頭,指着其中一個架子,“發現了嗎,走貨單據很雜,哪的都有,可是從兩年前纔開始統一都是西北地區的。再看這裡,有沒有覺得特別眼熟?”
我看過去,確實。電光火石一下想到了什麼。
“這些走貨單據不是青幫的走貨單據,看着上面標着xx公司,xx運輸,我猜這是別的地方的單據,有人大量蒐集這些,還隨意的放在這裡,這門一竅就開可見已經不在重要,如果我沒猜錯,這是背後那個人想開通國內運人路線之前所做的準備。
調查現在大多數運輸公司的路線,然後選出自己的路線,而這兩年之所以都是西北的,是因爲他們把路線主要轉到了西北。看來背後這個人真的不是普通人啊。”
我微微詫異,安東拍了拍那個架子,“總之這些東西沒什麼用處,所以人家才這麼隨意的放在這。”
我嘆了口氣,只是剛纔安東這一拍之下,卻從架子最上面掉下來一個盒子,不大。
我倆皺眉打開來,卻看到裡面有一枚印章,很小巧大是圓的。
“這是什麼?”
安東拿過來對着光亮看了一下,上面是繁體字,我不認識,“寫的什麼?”
安東將那枚印放在懷裡,朝我挑挑眉毛,“你能相信在西北這邊看到一個京城註冊公司的印章嗎?”
我心一顫,“什麼意思?”
安東摟過我來,“現在我只是猜測不好說,但是總有種感覺這個背後的人和京城那個人有關。”
我微微皺眉,太深奧了,這不是我能想透的。
正想着,隔壁傳來了一聲什麼東西摔碎的聲音,聲音極大,絕不是一隻杯子,像是很多東西碎了的聲音,我倆一下警惕起來,這個二樓走廊呈圓形的,雖然正對中間的是睡房,可是旁邊兩個房間卻在某種意義上是挨在一起的。
所以我們旁邊的房間就是他們現在所在的書房,我倆對視了一眼,趕緊將耳朵貼在牆上,可是還是聽不到什麼聲音。
看了看四周,沒窗戶,最後我卻驚訝的發現這邊也有一個掛滿蜘蛛網的通風口,這招還真是屢試不爽啊,指指上面,安東秒懂。
踩着架子就爬了上去,可是上面根本不是我想象中的像是內陸那種通風口,這個滿是蜘蛛網的通風蓋子打開竟然是一個房間,我這纔想到這是在西北啊,都是石頭房子,沒有內陸那麼複雜,想想外面那類似教堂一樣的房頂,這裡竟然是一個閣樓。
那麼也就是我倆剛纔讓吾生上房,吾生現在就在閣樓上面的房頂,頓時哭笑不得,閣樓上倒是有窗戶,我探出頭去,果然看到吾生,他一看有人馬上戒備着,看到是我也很驚訝。
我索性讓他到窗戶那邊待命。看來是房頂待命是不可能了,不過這邊倒是有收穫。
閣樓和下面的房間中間石板非常薄,薄的我可以清晰地聽到房間裡的對話聲。
而且我還發現了每個房間都有通風口,此時那百葉窗一樣的蓋子看下去,正好是那件歐式書房,此時地上卻是一片狼藉,只見孔笙指着修嚴,“你再說一句?”
修嚴的長相和修墨很像,但是更爲棱角分明,也更壯,冷笑着,“我弟弟都死了,你覺得我還怕什麼?你當你自己是誰?我纔是青幫的老大。”
孔笙露出不屑,“你這個青幫的老大當的好啊,你問問整個青幫上下多少人聽你的,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也就是老大的一隻狗,我在外面叫你一聲老大,已經是給你面子了。”
“你這個內陸狗。”
“我是內陸狗,那老大是什麼,修嚴,注意你的措辭,你們那麼厭惡內陸人呢,可別忘了,把你推上位的就是地地道道的內陸人,要是沒有他,你現在還在狼牙幫給人家舔鞋呢。”
修嚴眼中冒火,一把抓住孔笙的領子,“你再說一句?”
“再說一百句也是一樣,趁着老大還寵幸你,就該乖乖聽話,不然,青幫老大位置換一換也無所謂。”
說着一把推開有些發愣的修嚴,厭惡的捋了捋自己褶皺的衣服。
修嚴卻是狠狠地瞪着他,“換掉我?難道讓你上位嗎?你一個弱雞,風一吹就倒,還能伺候好老大?”
“你再說一句?”
“說一百句也是這樣,你自己什麼樣子不知道嗎,病秧子,要是老大喜歡你,當年就捧你上位了不是我,所以別認不清自己的身份。”
孔笙攥緊拳頭,拿槍的手在顫抖。
“不管如何,老大叫我來盯着你的,這批貨今晚必須發出去。”
“不可能,殺我弟弟的兇手還沒找到,誰也別想跑。”
兩個人又一次對峙上了。
我卻是心中微微詫異,給着安東眼神,小聲地,“不會這麼噁心吧。”
這兩個人是在爭寵嗎?我沒理解錯吧,他們背後的那個內陸人,掌控着整個青幫,這兩個大男人,那個孔笙也就算了,天生張着一個小受的樣子,可是那個修嚴五大三粗的,我很難想象這兩個男人正在這爭風吃醋。難道這個青幫背後的真正主人是個斷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