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顏陷在沙發裡,有些疲憊的臉上貧添一份柔弱,清冷的眼眸緊閉似在假寐。
夜椋歪斜着頭,灰色的眸子靜靜地望着安顏,脣角勾起淺淺地笑意,暖人心脾。
空蕩的客廳,沒有因爲倆人的沉默而寂靜地可怕,反而有着點點溫馨。
“亓瑟。”安顏嘀暱了一句,雖然很小聲,可是還是被夜椋聽見。
聽見安顏的話,夜椋身體微不可見的僵了僵,見安顏沒反應,纔在心底嘆了口氣。
“夜椋。”突如其來的呼喚,讓夜椋有些沒反應過來。
“嗯。”灰色的眸子還是看不見情緒,甚至倒影不出影子來。有些灰暗的可怕。
“我想去看看母親和父親了。”安顏抱緊了自己,往沙發裡陷的更深了,眸子依舊緊閉,看不見情緒,可是眼角的淚出賣了她此時的悲傷。
“好,什麼時候去。”夜椋沉默了一會,問道。
其實他一點也不願意安顏去,可是他沒有理由阻止。
就算有,也只能保持沉默,不能說。
“這個案子結束後吧。”安顏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想去看看,只是有了這個念頭,就忍不住想去了。
畢竟她也有好久沒去了,也不知道長草了沒有,會不會怨她這麼久不去看他們。
“好,我等你回來。你該睡了,很晚了。”夜椋溫潤的音色傳進安顏耳中,就像催眠曲,讓她陷入沉睡。
“一切小心,小心他。”夜椋知道安顏不會聽見他這句話,所以才能肆無忌憚的說出來。
如果當你發現這一切都是謊言,我想你一定會用最極端的方式表達你的憤怒,所以我寧願幫着他們隱瞞你,也不願看見你決絕的背影。
哪怕我只是......你的幻想。
07部法醫科
“夜姐,有什麼發現?”安顏看着一大早就打電話喊她來的夜筱。
“殺死死者的是一把水果刀。至於型號沒看見兇器我也不好判斷。”夜筱咬了一口漢堡,悠悠道。
安顏看着對着屍體照樣面不改色吃着早餐的夜筱,究竟是誰前幾周對她說在屍體面前吃東西噁心的!
“有沒有可能調出所有水果刀,對比死者傷口的大小,找型號?”安顏皺眉,捏了捏脣瓣,提出意見。
“機率不大,但可以試試,就是有些麻煩。”夜筱點點頭,嚥下一口食物道。
“對了,我在死者體內發現這個。”夜筱放下早餐,從旁邊的盤子裡,用鑷子夾起嬰兒一半巴掌大小的透明塑膠袋,裡面裝的是白色粉末狀東西。
“嘖,***?”安顏戴上手套,接過夜筱手上的***,這量不小啊。
“嗯哼,而且不少,都是在胃裡發現的,按理說胃裡胃酸腐蝕性大,如果放裡面的話,就證明他們能在胃酸沒腐蝕之前取出。”夜筱放下鑷子,順手拿起早餐,繼續奮鬥。
“陳靜說的做了不該做的事,就是販毒麼?”安顏略微沉思了一下。
“死者有沒有吸毒?”安顏放下***,這玩意還是交給04部【專門管毒品的部門。】吧。
“沒有。”
“如果是讓死者販毒的人,殺了死者爲什麼沒取出毒品了。”安顏皺眉,這說不通啊。
“沒時間也說不定啊。”夜筱撇嘴,是安顏想得複雜,還是她聰明。沒錯就是她聰明!
“看來還得去問問陳靜。”這次她決定成全修濘,讓他去,而她,去逛逛酒吧囉。
七區七街
迷夜酒吧
迷夜酒吧,這裡有最靈通的信息網,只要你想、你出得起錢,他們就會給你你想要的一切信息,至少現在都還沒有傳出來,沒有他們不知道的信息。
因爲是白天,所以並沒有多少人,安顏熟門熟路的走到吧檯。
“傑,一杯檸檬茶。”安顏坐在高腳凳上,朝酒保招了招手。
“安,好久不見。”傑將檸檬茶遞給安顏,熟悉的打招呼。
“找老柏。”安顏點點頭,也沒隱藏來意。
“老柏在裡屋。”傑也沒覺得驚訝,反而習慣性的回答道。
老柏,神秘人酒吧老闆,除了知道一個名字以外,身份神秘。
安顏道了謝,往裡面走去,走過陰暗的走廊,打開木門,便看見一個大鬍子老漢雙腳倒立靠在牆上,身體躺在沙發中,頭倒置着。
一臉的大鬍子,順着臉蓋了下來,擋住了整張臉。只有打呼嚕的時候,鬍子會被呼氣吹起,看起來格外有趣。
安顏面色不改的走進去,踹了踹沙發底。
“知道你沒睡,起來。”
果然聽見這話,大鬍子老漢,一個利落的後空翻,站在了地上。
“安丫頭,欺負老人家可不好。”老柏坐到沙發上,裂開大嘴笑道。
“最近有沒有出售***的?或者打算出售的?”安顏白了他一眼,還老人家,最多也比她大幾十歲而已。
直接進入正題,她可是很忙的好吧,沒時間磕家常。
“的確有。”老柏也沒介意安顏的眼神,都幾年的熟人了,都知道對方的個性。而且他就是在等她來。
“老規矩。”安顏從兜裡拿出一張卡甩給老柏:“三千。”
“黑鼠。”老柏接過卡,也不矯情。
“倆千,告訴你黑鼠的位置。”就算是熟人也不能放過敲詐的機會。
安顏挑眉:“ok,地址。”
“十區三街貧窮窟七巷三五號”所以說他就喜歡和爽快人做交易,這乾脆的真爽。
“錢,明天打給你,密碼你知道我就不說了,走了。”安顏知道想要的消息之後,也沒打算停留,畢竟她很忙。
老柏也沒挽留,他自然知道安顏爲什麼來。
十區三街貧窮窟
安顏隨意走在貧窮窟裡,到處的垃圾,破爛。矮小岌岌可危的房子,一個個衣衫破簍面黃肌瘦的人。猶如盯着食物的看着安顏,毫不懷疑下一秒他們就會撲上來。
安顏犀利的眼神掃過起,震懾住起貪念的人,雖然她平時會去貧窮窟,但那不是這裡,在這裡她沒有半點威信可言,只希望眼神可以鎮住他們,不然解決起來也花時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