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風風火火地從下奴院衝出來,往冷宮那邊小跑過去。
雲若染突然出聲問道:“對了,我一直叫你好心丫鬟,你的真名到底是什麼呀?”
“噗,”好心丫鬟頓時哭笑不得,“我叫玉碧兒。”
“哦~”雲若染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樣,喜笑顏開地道,“我叫雲若染!”
好心丫鬟笑着翻了個白眼,揶揄道:“誰不知道你呀,皇上的心尖肉,雲若染~”
“哪有,”雲若染臉色泛紅,她覺得好心丫鬟的性格似乎比起最初時開朗了些,都會拿她打趣了,她想了想,又問道,“冷宮裡的那個人叫什麼呢?”
“她呀,”玉碧兒眸子轉了轉,答道,“霄冷霜,這個名字是不是很符合她的氣質?”
“嗯嗯。”雲若染頭點得跟撥浪鼓似的,這名字的確像那個人,冰霜美人。雲若染笑起來,高興地道,“你們這段時間過得怎麼樣?”
“還行吧,”玉碧兒也露出雪白的牙齒,“多虧了你的福,富姑姑對我的態度好了太多,現在早上賴牀都不會受到懲罰了。”
“那……”
雲若染還想說什麼,便被一個清冷的女聲笑盈盈地打斷:“你們再走慢一點,我可就要關門了。”
雲若染霎時擡頭看去,只見霄冷霜着一身素衣,佯裝生氣的模樣盯着她們,那雙常年波瀾不驚的瞳孔此刻染着喜悅的顏色,雲若染和玉碧兒對視一眼,高聲道:“來啦來啦!”便齊齊跑了過去。
兩個人很快進了庭院,霄冷霜四下打量了一番,確定沒人之後“嘎吱”一聲關了大門。
玉碧兒從庭院旁的晾衣杆上取了幾件衣裳過來,鋪在地上,雲若染大大咧咧地坐了下去,掏出胸口的油紙,展開之後,雪白的糕點靜靜地躺在上面。
“說吧,你到底去哪兒了?”霄冷霜從門口走過來,坐在她們身邊,好整以暇地看着雲若染。
“我混進御膳房之後……”
雲若染拿起一塊糕點塞進嘴裡,開始把她一路上的所有事情都絲毫不漏地跟她們講了。
甜甜的嗓音迴響在冷宮中,秋風偶爾颳起地上的一片落葉,時間緩緩過去。
兩個人聽完她的遭遇,都驚愕地把嘴巴張成了“O”字型,沒想到君玉衡堂堂一國之君,竟然會悄悄跑出宮,親自接她回來。
“看來你那一劍,還是捱得挺值的。”霄冷霜最後評價性地做了個總結。
“你現在身體好了嗎?”玉碧兒有些擔憂地看着她。
“嗯,你們不要擔心,”雲若染點點頭,若無其事地說道,“好得差不多了。”
話完,雲若染的神情便嚴肅了起來,她沉聲道:“我想請你們幫我一個忙。”
“嗯,什麼忙?”霄冷霜淡淡開口。
“你們知道秋兒嗎?我以前跟你們提過她,”雲若染的眼眶旁泛起淺淺的紅色,她哽咽道,“我回宮之後聽說她被人給殺了,屍體是從御花園的湖水裡打撈上來的,我想知道,到底是誰殺了她,她明明是個那麼好的姑娘……”
玉碧兒和霄冷霜聽後都陷入了沉默,她們想起以前雲若染的確提過,不過那個時候她們都騙了她……
庭院內靜了半晌後,玉碧兒低低地道:“對不起,若染。”
雲若染愣愣地“嗯?”了一聲,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你跟我們說的時候,我們就知道了,可是我們還騙你,她是出宮嫁人而不是死了……”玉碧兒滿臉歉意,真誠地望向雲若染。
雲若染搖搖頭,開口道:“沒事,我知道你們是怕我傷心。”
“不錯,”一旁的霄冷霜兀地開口,一臉欣慰地道,“丫頭長大了,不像以前那般傻了。”
“噗,”雲若染一下被逗笑了,她知道這是霄冷霜專屬的安慰法,“你這到底是在誇我還是罵我呀?”
霄冷霜笑了笑並不回答她,而是追問道:“你知道兇手以後呢?你要爲秋兒報仇麼?”
“我……”雲若染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一時支支吾吾起來。
她只是想找出殺害秋兒的兇手,並且搞清楚秋兒到底因什麼而死,她不希望秋兒死得不明不白
,還給宮裡留下飯後的談資笑料。
“我可以幫你查,不過有沒有一點線索,這樣查起來也快點。”玉碧兒見雲若染那副模樣就知道她肯定沒想過,索性不動聲色地替她轉了個話題。
“秋兒死的前一天跟我的妹妹,雲若霜,發生過爭執,然後第二天便死了,我一開始以爲兇手就是雲若霜,”雲若染想了想,覺得唯一的線索只有這個,她接着道,“可是我今天去找了雲若霜,她不承認是她殺了秋兒,可能兇手真的另有其人?”
“呵。”見過各種大風大浪的霄冷霜一聽便冷笑了一聲,這種戲碼她見得太多了,用手指想她都猜得到兇手到底是誰。
“冷霜?”雲若染和玉碧兒都看向她,不明覺厲。
“你跟你妹妹是不是關係特別不好,她是不是經常陷害你,”霄冷霜默了默,嘴裡噼裡啪啦吐出一長串的字,“她是不是跟你的對手走得很近,她是不是把你的痛苦當成快樂的來源?”
“啊?”雲若染眨眨眼睛,她仔細想了想,面色無奈地道,“我跟她關係不太好……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
“哼。”
霄冷霜像個老前輩似的從鼻腔裡哼出一個口氣,“我敢跟你們打賭,秋兒的死一定是雲若霜乾的,你們不信的話……”
她看向玉碧兒,漫不經心地道:“你可以去問問和秋兒共事的宮人,用錢俘虜就好,其他威脅都沒用。”
玉碧兒微微愣了下神,正要開口,霄冷霜再次對她道:“沒錢找若染報銷。”
雲若霜一聽,趕緊站起身把自己從上到下都給摸了一遍,苦着臉坐下,乾巴巴地道:“完了,我身上也沒錢。”
“笨丫頭,”霄冷霜橫她一眼,輕輕敲了下她的腦袋,“你也不需要自掏腰包,你對君玉衡撒個嬌不就成了嗎?”
“這、這……”雲若染有些猶豫不決,“這樣不太好吧?”
“那沒辦法了,”霄冷霜又是聳肩又是攤手,琢磨了一番,建議道,“要不你直接找君玉衡幫你吧,有他的權利,兇手很快就能調查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