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要是再不睡,我可能也要羞哭了。
云溪塵屏息。
“國師大人,你有沒有什麼新年願望?”
外面鞭炮煙花聲不停,小姑娘難得失眠,就抱着他聊天。
“讓你表演秒睡。”
云溪塵冷冷的回答六個字。
“這是什麼新年願望?國師大人你能不能別這麼不正經?”
小姑娘氣結。
不正經?
他要是不正經,還能糾結無比的躺在這裡?
云溪塵被她纏得頭疼不已。
偏偏年齡差距,讓他們不在一個頻道上。
同樣的一個詞,在他們腦中的反饋完全不一樣。
“小妖精,我困了,不許再說話。”
他實在不想再聽她說話。
他怕自己過不去這個初一,就直接被她氣死。
對!
小妖精過年長本事了。
以前只是把他氣個半死,現在完全能氣死他。
“可是我不困啊!外面那麼吵,國師大人還能睡着?你有什麼獨門秘籍?”
顏啓盈繼續叭叭叭。
云溪塵不理她。
“國師大人,我渴了。”
小姑娘又唸叨。
云溪塵認命的起牀,給她倒了溫水拿來,喂着她喝下去,放好杯子又進被子裡躺好。
“國師大人,爲什麼人類要在新年放鞭炮?”
小姑娘繼續叭叭叭。
“可能是因爲被孩子吵一整年,新年夜實在不想聽孩子叭叭個不停,就放鞭炮休息一夜。”
云溪塵回答的特別認真。
然而被點名的熊孩子,根本沒明白。
“這不合理!鞭炮這麼吵,孩子根本睡不着,不繼續叭叭,還能幹什麼?”
小姑娘已經開始感覺到他的敷衍。
“……”
云溪塵繼續不說話。
“國師大人……”
“睡覺。”
“國師大人……”
“睡覺。”
顏啓盈臉頰鼓鼓的像個小河豚。
“國師大人,我餓了。”
小姑娘快速的喊了一句。
不是渴就是餓。
她就是不想睡罷了。
云溪塵頭疼的厲害,突然就轉過身面對她。
顏啓盈下意識鬆開他的胳膊,捂住自己的屁,屁。
“你不能再打……”
我字還沒出口。
云溪塵突然伸出雙臂將她摟進懷裡。
“小妖精,我抱着你,你睡覺,好不好?”
他用最後的耐心與她商量。
顏啓盈感覺自己被一團軟軟柔柔的白紗包裹,舒服的就像她從前睡的巢穴。
於是她的小腦袋又往他懷裡蹭了蹭,感嘆道:
“我喜歡國師大人抱着我。”
下一瞬,她就睡着了。
“唉……你啊!……到底什麼時候能長大?”
云溪塵無語嘆幾口氣,耳畔終於清淨,他也睡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云溪塵最近忙着賜福,真的累壞了。
顏啓盈都醒了,他居然還睡着。
這還是第一次,顏啓盈這麼近距離看到云溪塵的睡顏。
上次她醒的時候,他都不知道走多久。
云溪塵長得是真的太好看,就連五官的每一個棱角,都完美的仿若畫中仙一般。
“神龍一族,是不是都長得這麼好看?這也太好看一些了吧?就算用筆畫,也畫不出這麼完美的五官。”
小姑娘就很糾結,小小聲的嘀嘀咕咕。
她不想把云溪塵吵醒的。
然而……
“就你那把龍畫成蟲的畫技,當然畫不出什麼好看的東西。”
國師大人醒了,不僅聽到她的話,而且還對她的不解嗤之以鼻。
“……國師大人,你能不能好好聊天啦?我纔多大點,你就要求我詩詞歌賦樣樣精通?我小,我驕傲,我有理,我就是不會。”
小姑娘就是仗着過新年,將平日裡不敢說出口的話,都丟出來氣他。
他壓迫她整整半年,也輪到她揚眉吐氣幾天了吧。
“我起牀。”
云溪塵生怕她又把自己氣死,乾脆睜開眼睛就要遠離她。
“我不起。”
小姑娘繼續耍賴不算,更是壓着他的胳膊,不給他抽走的機會。
所以她不起,他就起不來。
“……”
云溪塵的丹鳳眼睜開怒瞪她。
大有她要是再不聽話,他就不能保證會不會大年初一動手繼續打孩子的意思。
顏啓盈立刻就怕了,乖乖擡起脖子。
云溪塵將自己的手臂抽走,掀開被子走下牀。
“國師大人,你這身寢衣好像雞毛撣子。”
小姑娘認真看着他的背影評論。
一層又一層的薄紗堆疊,雖然很好看,但是哪個正常人睡覺會穿這種衣服?
這到底是哪個腦殘設計出來的寢衣?
“不許盯着我的身體看。”
云溪塵冷聲斥責。
“啊……”
顏啓盈趕快把腦袋轉到牀裡去。
“小氣龍,哼。”
她小小聲的嘀咕一句,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新年假期,她就是要吃吃睡睡,什麼都不要做。
回籠覺醒了,顏啓盈就在被子上滾來滾去,反正說什麼都不離開牀。
云溪塵想喊她吃飯,她不下地,非要趴在被窩吃。
國師大人百說無果,最後只好依着她。
端來飯菜,他就看着她真的趴在被子上吃。
“小妖精,飯也吃完了,你是不是得下地動一動?總是躺在這裡,你會積食不舒服的。”
云溪塵很擔憂。
“我不要,我困,我還要睡。”
小姑娘耍賴。
“你現在還要睡?那你晚上還睡不睡?又要在我耳邊叭叭叭半宿?”
云溪塵當即就炸毛。
他可不想再被她念到頭疼。
“……國師大人,今夜還留我住在這裡?”
顏啓盈不可思議的看着他炸毛,實在沒想到他居然還要留下自己。
“……口誤,絕對不留。”
國師大人深吸一口氣,平息心頭的恐懼。
“我不管,反正國師大人說了今晚還要我在他耳邊叭叭叭。我不起來,我要一直睡到明天早晨。”
顏啓盈順杆爬的本事一流,耍賴的臉皮更是厚到無與倫比。
“……”
云溪塵現在在琢磨,這種天氣露宿野外,憑着他的一身龍鱗,應該也凍不病吧?
然後他就看着顏啓盈在他的牀翻跟頭,胖乎乎的小身體像個小球似的滾來滾去。
國師大人扶着額頭坐到椅子上,看着她不停調皮,好半天才能轉憂爲喜。
算了,由着她吧。
自己的小姑娘,自己不寵着,難不成還指望別人?
於是國師大人又又又又又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