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精你……唉！”
云溪塵紅着臉說不出話來，只得抱着她來到火盆旁，希望儘快驅散自己身上的涼氣，可別凍壞她。
“國師大人，你怎麼來了？”
小姑娘被他抱着烤火，小臉被暖的紅彤彤一片，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倒影着火光，更倒影着臉紅的云溪塵。
“我今天在附近神廟賜福，順路就來看看你。”
國師大人回答的隨意。
他真的特別順路，順了五百多裡而已。
他可不是小妖精，什麼實話都說。
顏啓盈低頭在他衣領聞聞，好濃的檀香味，真的是直接從神廟過來的。
“國師大人這麼忙，肯定沒吃飯吧。我讓人給你送點過來，吃完飯再聊。”
小姑娘雙手一鬆，敏捷的跳下地，邁着小短腿就往外跑。
云溪塵想攔着她，手都伸出去，又收了回來。
過了年，她才六歲，就算他晚上出現在她房間裡，也不算什麼事。
別人知道就知道吧。
於是云溪塵老神在在坐到椅子上，自己倒了杯茶水，慢慢優雅的喝起來。
很快，顏啓盈就端着托盤回來，還扭搭着小屁股把門板合上。
“三哥哥叫的夜宵，被我搶來了。哈哈哈！”
就是這麼巧，就是這麼霸道。
就是不能讓國師大人捱餓。
云溪塵看着小姑娘擺菜盤子，越發精緻的圓臉上，一雙明眸閃着靈動的光芒。
過新年真的很重要。
似乎只要到這個時候，就能看到小孩子好像突然長大似的。
顏啓盈擺完菜盤子，轉頭就看到云溪塵望着自己走神。
“國師大人，你是不是很累？要不你吃完就在這裡休息吧，這個牀很大，睡得下。”
“不累。”
云溪塵一瞬回神，像搶東西似的拒絕。
“可是我看你眼神都呆呆的，天天賜福很損耗神力的，你還來回飛來飛去的，怎麼會不累？”
小姑娘今天特別乖巧，不僅擺菜盤子，甚至把筷子都遞到他手中。
兩天沒見，或許是錯覺，她覺得國師大人瘦了一點點。
“還、還好。”
國師大人的臉有點紅，作爲掩飾立刻低頭吃飯。
顏啓盈又給他的茶杯蓄滿熱茶，然後就坐到旁邊的椅子上去。
對。
就是自己坐的。
她最近突然就長個，居然能自己坐椅子，雖然還有點吃力。
云溪塵也發現了她的變化，很感慨道：
“幾日不在身邊，才能看出你的變化。”
小姑娘得意的搖頭晃腦：
“因爲我還是個寶寶呀！新年到了，當然要有變化。不像國師大人，認識這麼久還是老樣子，連笑容的弧度都每天一樣。唉！老氣橫秋。”
又說他老？
云溪塵啪的一下把筷子放下，一雙清冷的丹鳳眼染上怒氣，反問她：
“小妖精，我這麼老遠來看你，你居然又嫌棄我老？”
“……”
顏啓盈被他吼得一個哆嗦，無辜的眨巴着水眸看着他，後知後覺補充：
“我就是說說實話。”
云溪塵看着她嘟着粉脣對手指，氣得太陽穴都在疼。
“就是實話才誅心，不想理你了。”
他說完就走下地，當真是要開門離去。
小姑娘嚇得趕快跳下椅子去追，然後一把抱住他的楚腰，趕快哄道：
“國師大人不氣嘛！我不就是希望你新年新氣象，平時歡樂一點嗎？雖然你沉穩給人很有安全感，可是我希望你多笑笑，少一些規矩束縛，活得開心一點呀！”
云溪塵低頭看着自己小腹上，她雙手十指緊扣，生怕他就真的這樣走了。
那雙白白軟軟的小手，胖嘟嘟真的很可愛。
“你不是嫌棄我？”
國師大人是真的很在乎這個問題。
小姑娘趕快搖搖頭，發誓道：
“不嫌棄呀！國師大人風華正茂，舉世無雙，才華橫溢，若有似無……”
“噗！”
云溪塵被她逗笑，轉過身點了點直接闖進自己懷中的小姑娘的鼻頭。
“你啊！才幾天不學習，就退步成這樣。連成語都說不對，若有似無是用來形容人的嗎？”
顏啓盈頑皮的吐吐舌頭，還試圖狡辯：
“當然是用來形容人的，形容國師大人神力高強，一會兒飛來，一會兒飛走，所以若有似無。”
“強詞奪理。”
國師大人笑了，清冷之色褪去，只餘溫柔寵溺。
“國師大人是不是不生氣啦？飯還沒吃完，半夜會肚子餓。你好好吃飯，我乖乖閉嘴不說話。”
“好。”
云溪塵將她抱起來，直接放到大腿上，左臂摟着她，這纔拿起筷子繼續吃飯。
小姑娘當真不說話，但是她閒不住。
憋了好一會兒，就偷偷拿起碗邊的一顆白米飯飯粒，悄悄貼在云溪塵的脣角。
“嘿嘿。”
顏啓盈捂着粉脣笑起來，眉眼彎彎淘氣無比。
云溪塵掃了她一眼，只當做不知道她的小動作。
小姑娘就更開心，咯咯咯笑個不停。
云溪塵吃好了，拿手帕擦了擦嘴角。
然後食指沾了一點茶水，直接點在她的眉心。
“小調皮。”
“咯咯咯……”
顏啓盈抓着他雪白的衣襟，笑得胖乎乎的小身子扭來扭去。
“你早些休息，我回去了。”
云溪塵看着她笑了好一會兒，才抱着她站起身。
幾步走到牀邊，他想將她放在被子裡。
誰成想，她根本就不撒手。
云溪塵被她拽的一個趔趄，差點沒趴她身上。
“國師大人就睡這兒吧，兩天沒看見你，我有好多話想對你說，咱們躺下聊。”
顏啓盈自己往裡面挪了挪，抓着他衣襟的手卻沒鬆。
“我不能上你的牀，這不合規矩。”
云溪塵俊俏的臉頰通紅，又不好使勁拉扯怕拽傷她。
只是半蜷着胳膊做最後的抵抗。
“我又不是沒睡過你的牀，有什麼不合規矩的？上來。要不我念一百遍，國師大人比我……哼哼……”
顏啓盈說到最後壞笑着挑挑眉。
云溪塵別過臉去，深吸幾口氣，只得妥協上去。
這幾個字就像唐僧的緊箍咒，只能是顏啓盈說有用，也只對云溪塵有用。
百試百靈。
小姑娘坐在被子上樂得前仰後合，兩隻胖乎乎的小手抓着腳踝，都快在被子上打滾。
國師大人怎麼就這麼好欺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