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營壯大?”
“你爹爹的家產不小,如今被朝廷管着。你若是實在有心,不若先從管賬學起,也省得到時候手忙腳亂。”
樑雲宸細心的哄着。
今日之事怕是真傷到她了,纔會這般發狠的想要出息。
一個才三歲多的孩子,該是被寵着的年紀,除了吃喝玩樂什麼都不用想的,她卻是還要想着如何取得一個風光的身份。
倒是真有些難爲她了。
魏欣欣算是信了他的說辭,點了點頭,隨即又問:“我爹孃去哪裡了呢?爲何我從未見過他們?”
爹孃?
樑雲宸心裡一驚,魏離夫婦早已在海難中逝去,且這海難還和他爹孃脫不了干係。
這樣的真相他又如何會告訴她?自然只含糊其辭的糊弄過去。
“他們在很遠的地方,現下還不能回來,便託我來照顧你。是以你要好生長大,活得好好的纔是。”
“就和玉若姐姐與沈哥哥一樣嗎?”
沈玉若和沈清鴻來自於海外很遠的安定國,魏欣欣是知曉的,只不過安定國在哪兒,她自然也辨不清楚。
如今聽樑雲宸這般說辭,便以爲是在安定國這樣的地方了。
樑雲宸笑了笑,並不解釋糾正,只叫她這般認爲吧!現下她還小,等長大一些了再告訴她真相也不遲的。
喂她吃了甜點和晚膳,又吩咐人好生將之照顧着,樑雲宸這才得以回寢殿。
因爲乾清宮一直給太上皇和太后留着,樑雲宸便是住在雍和宮中的,纔剛剛一回來,便有小太監跑了過來。
樑雲宸一見,便頓時覺着有些頭疼了。
這小祖宗怎麼今日也進宮來了?
“小皇帝!”
還未進宮,便聽得一聲嬌喝,一嬌俏身影快速閃了出來。
樑雲宸頓時覺着頭疼,側身避開,腳步依舊穩健的往裡面走去:“快要宮禁了,你卻怎麼這時候進宮了?”
“我今日去了清泉山莊,正巧菱姨做了新的糕點,我便拿了一些來。這糕點不能久放,我自然是要快些給你,免得壞了口感不好。”
沈玉若跟在他身後走進來,一陣旋風般端了桌上的小木盒子打開。
裡面有六枚白白胖胖的糕點,一個個看起來很是好吃。
樑雲宸眼睛亮了亮,伸手將盒子接了過來,看了看之後又蓋上,反手叫小路子好生拿着。
“倒是辛苦你跑一趟了,孃親最近可還好?”
“菱姨自然是逍遙快活得很,那清泉山莊修建得當真是不錯,我倒是有些樂不思蜀了。”沈玉若自己倒了杯茶,在一旁坐了下來,“若不是想着你還在宮裡,我便當真要和菱姨住在一起了。”
怕是被他爹給趕出來的吧?
樑雲宸不置可否,心中卻是清楚得很。
他那孃親最是一個心軟的,念着逸兒年紀小,便死活非要帶在身邊。但就是這樣,他爹還很是不樂意。
逸兒今年也都八歲了,恐怕再過得兩年,他爹怎麼也要將人送回來了。
畢竟在他那個爹爹眼裡心裡,除了他娘,其他人都是個礙眼的。當初樂兒鬧着吵着要跟着去,都沒能得逞的。
這會兒沈玉若去插一腳,得是隻待了一日不到,若不然她不想出來也要被他爹爹丟出來。
沈玉若見他並不搭話,頓時覺着有些無趣,摸了摸杯子抱怨道:“你倒是整日裡一個悶葫蘆,才十三歲怎麼就這般少年老成了,往後可哪裡還有姑娘敢嫁給你?”
“選秀的年紀還未到,倒是並不用擔憂。”
哪裡有人不想嫁給皇帝的,現在朝中大臣都是卯足了勁兒,恨不能生十個八個女兒,到時候好送進宮來選秀。
樑雲宸並不將這些放在眼裡,轉身看向沈玉若:“已經夜深了,你還不出宮嗎?”
“七哥回國了,我一個人在府裡,一點趣味都沒有,你趕我走做什麼?”沈玉若撅起嘴巴,很是不樂意了。
樑雲宸皺起眉頭,眼底迅速閃過一抹不耐煩:“玉若公主,你今日若不回去,與名聲有損。”
沈玉若是安定國的公主,且是雲英未嫁的小姑娘。
原先她七哥在這裡,她便住在七哥的府上,倒是並沒有什麼關係。但去年沈清鴻回安定國去了,此番也不知曉是平安回去了還是葬身大海了,只留下沈玉若一人還在大梁。
準備的說,是沈玉若自個兒賴着不肯回去。
這皇宮就樑雲宸一個大小夥子,十三歲也是個該啓蒙的年紀了,沈玉若一個大姑娘突然在皇宮留宿一晚上,不叫人盡情想象了纔怪。
但沈玉若似乎不怎麼在乎,反而怕在小榻上不願意下來了:“左右我一人回去也無趣得很,就睡在這裡不好嗎?”
“不好。”
“有什麼不好!”沈玉若不高興了,“我和菱姨都說好了,等你十八歲,她便同意我嫁給你!我可是連安定國都不回去了的,就是打定主意要進宮來,這就當是兩國友好的聯姻了唄,這多完美呀!”
跟穆菱相處久了,這姑娘也很是學了些。
樑雲宸頓時便覺頭疼,他現下十三歲,到十八歲至少還得五年。
他可以等幾年,並不覺着時間難熬。但沈玉若如今已然十六了,若是再等五年,就是二十一了。
二十一再未嫁,那便是老姑娘了,很是難得嫁出去了。
且與姑娘家的名聲也不好……
“日後的事情,誰又說得清楚。”樑雲宸皺眉,“孃親只說若我們兩情相悅,到時自然是水到渠成。然則你且看看,我只拿你當長姐,並無非分之想。”
“我知曉你自個兒媳婦你現在自己養着呢!”沈玉若撇撇嘴,“那是正宮娘娘,我一和親公主,做不了皇后那是自然的,我也不強求,但貴妃之位我是要的。”
沈玉若擺擺手,表現得很是大方。
和親公主做皇后的先例自然是沒有,一來爲着朝局穩定,二來也是怕這皇后向着孃家惹出事端來。
但皇帝三宮六院,她謀個貴妃之位並不過分不是?
都到這般田地了,她總歸也不算是爲難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