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菱看着這般可愛機靈的沈玉若,便忍不住道:“若是到時候尋着了回去的路,玉若與我回去,嫁給我兒子如何?”
“啊?”
沈玉若張着嘴巴,有些呆了。
怎麼突然就說道這個問題上了!若是她要嫁給菱姨的兒子,那菱姨不就是她婆婆了嗎?那她……
不不……這已經亂了,她爲什麼要這麼想!
“菱姨!你盡是拿我打趣了!我不理你了,我去收拾東西去!”沈玉若快速找了個藉口逃跑了。
跑出很遠,還能聽見穆菱爽朗的笑聲。
“你倒是……”
樑初無奈的搖頭看着她,寵溺的拍拍她的腦袋。
穆菱轉頭,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忽然便染上了一層霧氣,伸手將樑初抱住。
“離開這許多時日,不知孩子們又如何了。”
“不過是離開了我們而已,他們又不是小孩子了,還能生活不下去?朝堂有七弟看着,你大可不用操心。”
樑初輕嘆一聲,柔聲安撫。
確實是不用操心的,至少朝堂上的隱患在樑初退位之前便清理得差不多了。餘下的不過是些跳樑小醜,便是不用樑言幫忙,謙兒也能輕鬆解決。
那朝堂,那整個大梁,只會在謙兒的治理下越發的繁榮的。
至於突然消失的他們,想來也不過是叫幾個孩子傷心一陣,過了時日便會罷了。
穆菱埋在他腰間,聲音悶悶的傳出來:“你可知曉沒爹沒孃的孩子多可憐?我卻是想他們的,若是有機會,我定然是要回去的。”
安定國不好,一點也不好,哪裡都比不上大梁。
這是在耍小脾氣了。
樑初有些無奈,但更多的是寵溺,伸手將人抱在懷裡,溫柔的親吻着:“無須擔心,不管是從海上還是從海底,總會有辦法的。”
不管形勢如何,只要他還在她身邊,只要她還未曾離開他,一切便都還是有辦法的。
對於他們來說,只要彼此都在,便不會坍塌了所有信仰,便還總是會有一絲絲的希望存在。
第二日便有宮內的馬車過來接了。
沈玉若是住在宮裡的,是以自然是直接回宮,樑初和穆菱則是要先回店子裡面熟悉一番,到了時辰再進宮去,是以在進了安皇城後便下了馬車,步行回去。
安皇城的街道要比平日裡都熱鬧,過了兩個月的大喪時期,各家店鋪也開始正常營業了。
“這些都是江湖人吧?”
穆菱看着街道上提溜着各種武器散步的人,不由覺着好笑。
樑初不過是隨口一個胡謅,便能將人都忽悠了回來,甚至這些人都是這般深信不疑的,等在了京城。
只是他們怕是要失望了。
張老頭決計沒有那個膽子去開發海底墓。
不說他現下有沒有那個勢力去組織那麼多人手,便是現在這般的技術,壓根就做不到深海定位,他連海底墓的入口都找不到。
至於其他的,根本不用說了。
穆菱並不將這些人放在心上,兀自悠然的散步。
糖食鋪子已經重新開始營業了,因爲多了許多江湖人,生意也多了許多,自然是火爆得很。
當然,這其中有一大部分的江湖人是藉着買甜點來打聽消息的。
畢竟在傳聞中,那擁有寶藏的‘神使’可就住在這裡的。
“兩位!”有人突然叫住他們,“久仰!那日在瀑布山腳下,我們是有過一面之緣的,不知兩位可還記得?”
叫住他們的是一位中年人,正是那日帶頭的那個。
穆菱雖然沒有用心去記,卻也大抵知曉的,便點了點頭。
樑初倒是不做聲,也沒有其他動作,面上一片淡漠,比見着陌生人還要冷漠。
中年人愣了一愣,繼續笑道:“在下到安皇城便去張府拜訪了,那張老爺子倒是告知了在下寶藏的入口,卻是不肯交出那藏寶圖。正好兩位回來了,那藏寶圖既然本來便是兩位的物什,爲何不乾脆將它拿回來?”
“身外之物罷了,不要也罷。”樑初淡漠的開口。
什麼藏寶圖,根本就是他隨口一說的東西,坑了張老頭一把也就算了,他並不是那種不依不饒的人。
且與張老頭這樣的人鬥來鬥去,根本就是樑初所不屑的。
中年人聽得有些尷尬:“這位公子的意思是,那藏寶圖就那般給張家了,你不要了?”
“張家已經付了黃金萬兩,那藏寶圖搶去了便是搶去了吧,無所謂了。”樑初無所謂的撇撇嘴,“再者那地方如何兇險想必你們是不知曉,若是去看一看便能親身體會了,那藏寶圖拿着,其實也不過是一張廢紙罷了。”
也就是說,寶藏不容易被開採出來,要真是去開採寶藏,說不定全是要丟命的。
那這樣看來,有個藏寶圖和沒個藏寶圖,其實也沒什麼區別了。
是以樑初不覺得藏寶圖有用,也不覺得他自己想要,便是這麼個道理。
中年人領會得快,面上卻是一陣尷尬:“倒是在下想左了,原本是想着這本來是造福整個安定的好事,卻沒想到公子完全不在意,如此在下便也不打擾了。”
樑初頷首算是知曉了,便不再理會。
想用這樣的言語拐彎抹角的叫他答應,那是不存在的。
他本來就不是安定國人,根本也沒有義務爲安定國做什麼,是以這什麼造福安定百姓的大義凜然的藉口,用在他身上並不合適。
這位中年人想要拿這樣的藉口來說服他,當真是找錯了對象。
從樑初嘴裡並未能套出什麼消息,中年人有些沮喪,也很是不甘心。
樑初和穆菱並未將其放在心上,看鋪子裡面一切正常之後,兩人便去後院收拾更衣,準備晚上的宮宴了。
此次他們不過是作陪聽一聽有關於怪石峽的事情,是以不易張揚。
穆菱便選了一條純色的長裙,上面用暗繡的手法繡着精緻的花紋,頭上一支白玉髮簪將頭髮挽好,簡單而又不失禮數。
樑初在一旁見了,默默的拿起自己的白玉髮髻,別在了玉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