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回到家裡,把慕初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嬰兒牀上,拿出手機就給沈摯禮打了個電話。她已經想清楚了,要離開他!既然這樣,那麼她就應該和他說清楚!
醫院裡,沈摯禮放開妙妙,陪着她待了一會兒,心心已經從急診中送了出來。
負責診治的醫生走到他們面前,說道:“你們是病人的家屬?”
“我是她媽媽!”妙妙馬上說道。
醫生轉頭看了眼沈摯禮,“你是病人父親?”
沈摯禮尷尬地解釋,“我是她媽媽的朋友!”
“好的,這位女士請跟我來一趟!”醫生說着,阻止了沈摯禮上前的腳步,單獨把妙妙給叫走了。
等到妙妙回來的時候,已經哭腫了眼睛。
“發生什麼事了?”沈摯禮心頭微沉,看着妙妙。
“沒事。”妙妙低聲啜泣着,“我去看心心了,今天真的很謝謝你來看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謝你纔好,你……”
正說話間,沈摯禮的手機響了起來。沈摯禮低頭看到白初的電話,驚喜非常,馬上就接了起來。
妙妙的話被打斷,臉色頓時一變,她抿緊了脣,終於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眼底,一抹傷痛一閃而過。
沈摯禮抱歉地看了妙妙一眼,然後柔聲對着白初說道:“老婆……”
“別叫我老婆!”手機那頭傳來的白初的聲音,冷凝、淡漠,讓沈摯禮心頭一跳。
這樣的白初,讓他覺得陌生。
“老婆你怎麼了,還在爲昨天的事情生氣?”沈摯禮討巧地說道,“昨天是我不對,可是我後來給你打了電話,你沒有接……”
“這麼說是我的不對了?”白初冷笑一聲,把沈摯禮的話全部堵了回去!
“我不是這個意思!白初,我昨天是有事纔沒有赴約。”沈摯禮着急地解釋道。
他哪裡知道,他的這個解釋聽在白初的耳中是那麼的諷刺!
有事纔沒赴約?
呵呵……是佳人有約吧!兩人都抱在一起了!
要知道沈摯禮的公司還出着問題,在這種時候還能和美女在餐廳裡調情,也不是誰都能做出來的事!
電話那頭,白初的聲音變得更加冷靜,也更加淡漠了,“沈摯禮,你別忘了,我們的離婚官司還在打,我們馬上就要離婚了!”
“白初,你別鬧了!”沈摯禮聲音猛地一沉。
“我沒有鬧,沈摯禮,我們出來好好聊聊吧!”白初說完便掛斷了電話,很快,一條短信發到了沈摯禮的手機中,裡面是第二天約見面的時間、地址。
“你如果忙的話,就先走吧,我一個人沒事的。”妙妙低聲道。
“我沒事。”沈摯禮微微一笑,公司的事,他今晚可以熬夜處理,妙妙以前幫了他那麼多忙,現在這種關鍵時刻,他怎麼可以拋下她離開?
沈摯禮陪着妙妙去看了心心,心心此時已經醒了過來。
沈摯禮和妙妙聊了一會,兩人陪着心心甚是開心,心心就是她的心,一顆永遠赤紅的心,她不知道心心對自己有多重要,只知道沒了心,自己還怎麼活下去?
包裡的手機突然振動起來,妙妙向沈摯禮笑笑,示意她要接個電話。
“心心媽媽,我是園長,今天心心在幼兒園的時候,好像有些不對勁,麻煩你多看顧她一下!”園長因爲忙,一下把這事忘在了腦後,現在想起來,還嚇了一跳。急忙給妙妙打了個電話,打完電話,他稍微顯得輕鬆多了,剛纔的嚴肅已經消失得一乾二淨。
“嗯,謝謝園長,你去忙吧,心心,我一定會照顧好的。”妙妙最後還是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畢竟她的心心沒事,沒事就好……這是她的心願,也是她自己永恆的心願……
其實,講的都是些廢話,自己的女兒倘若自己不照顧好,那麼誰去照顧啊?倘若不照顧好,那真的未免也太不盡職了吧,好歹得對的起那個名叫“母親的稱謂”,雖然沒能給心心一個完整的家庭,但是這些,她能給的還是必須得給。
但是心裡的波濤洶涌,有些害怕也許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二人就這麼靜靜地在病牀旁邊陪着心心,白色的牀單還是那麼地乾淨,白色的天花板顯得那麼無邪。
這一切就如同牀上的那個女孩一般,一樣天真可愛,她就如同上天派來的天使一樣,揮着羽翼在天空自由翱翔,又如同一張白紙一樣,未被染上任何油墨。
妙妙看見醫生來了,雖然知道這病不是很嚴重,但是,還是讓醫生給妙妙開了點藥,畢竟不吃藥,怎麼可能好?
妙妙雖然知道是藥三分毒,但是還是要求醫生開了點藥給心心。畢竟孩子的親生媽媽,着急也是理所當然,爲孩子的身體着想更是理所當然。
想到心心的病,妙妙的心又抽了一下。
心心得了這種病,得好好休息治療纔好!
沈摯禮蹲下用一件稍大點的保暖一點的大衣把心心包起來,害怕心心會着涼,畢竟這天並不是很暖,即便春天已經悄然而至,但是冬天的寒意還是沒有全部散去,在這個階段,孩子抵抗力差,最最容易感冒。
回想起剛剛走進醫院,全是一些小孩子,其實,都是些小毛小病,若是是大人來看這些病,非得被罵矯情不可,但是小孩子都是自己父母的心肝寶貝,都說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了,還談什麼?
醫生講了很多注意點,也是看在心心乖巧可愛的份上,畢竟其他的小孩子大多數都是很調皮搗蛋的那種,所以,醫生更加喜歡像是妙妙這樣子的孩子,況且他的孩子也就這麼大,看見她,就像看見自己的孩子一樣。
講了那麼多條注意點,妙妙都很認真地聽着,一句一句地銘記在心,因爲這次事件,她更加感受到了心心對於自己的重要性,所以,她想要好好珍惜她,她或許是自己唯一的珍寶了,以前,現在,以後,永遠不變。
“要記得平常不要挑食。”
“別吃太多冷的東西,別穿太少的衣服。”
一句一句的叮嚀,好像心心就是他的女兒一般。
原本安靜得有些可怕的病房裡也漸漸地有了些生機,心心成爲了整個醫院最受歡迎的小朋友,其實這點妙妙也沒意料到,即便她經常關心自己的女兒,但是她卻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居然那麼討人喜歡。
妙妙剛剛給醫生道謝完,牢牢地默唸幾遍重要的,卻不小心一轉眼看到彎下腰爲心心蓋好被子的沈摯禮,瞳孔不自覺地收縮了一下。
他的脖子上,有紫紅的斑點。
哦,這裡是醫院,是不是該用醫學性的名詞“機械性紫斑”呢!那麼通俗易懂地說,沈摯禮脖子上的紅點點是不是該稱之爲吻痕?
脖子上星星點點的吻痕實在是太過於明顯,如果不是因爲妙妙之前爲了心心的事情乾着急,她早就發現這一切並且揭穿這一切了。
兩個人聊着聊着,心心很快睡着了,畢竟這折騰了快一天了,那麼早睡覺也很正常,妙妙輕輕地拍打着她的小身體,嘴裡還輕輕地哼着搖籃曲。
看着心心熟睡的樣子,還是忍不住親上去,親上去了卻又捨不得放開,一個人的猶豫不決。
過了許久,才戀戀不捨地放開,然後纔想起自己該要做什麼,旁敲側擊道:“剛纔給你打電話的人是你的妻子吧?你好像和你的妻子有什麼矛盾?”
如果有矛盾的話,她是不是可以……
妙妙心裡突然生出了這種可怕的想法,她頓時被嚇壞了。妙妙平復了一下心情,看着心心單薄瘦弱的身軀,她有一種想要把一切都說出來的衝動!
但是她不能!她什麼都不能說!說出來,也許毀的是一個家庭!這樣的事情,她做不到!也許,如果……沈摯禮和妻子離婚了,她就能說出來了吧?
妙妙知道自己心理有些不太對了,趕忙把嘴死死地閉着,就怕說出什麼不對的話來。
沈摯禮眼神漂浮了下:“只是一點點小誤會而已。”爲了避免尷尬,還是隨便找了個靠譜的藉口來應付一下妙妙,但是根本沒有什麼用。
人可以掩飾一切,但是卻始終有一個缺點,眼睛永遠學不會撒謊,該坦白的還是要坦白。
況且妙妙曾經和他有多熟,估計他也能猜的出一二,妙妙根本不需要他說,就知道一些什麼,這就是所謂的默契或者說是心有靈犀,雖然不一定一點就通。
沈摯禮看着妙妙一直盯着自己看,顯然知道對方還是明白了一些什麼,但是還是猶豫了一下,最後實在是受不了妙妙的眼神殺傷,全盤托出:“我妻子想和我離婚,但是我不會答應的!”
聽到這個答案,妙妙心中一跳,畢竟他還是說了出來,雖然……她早已經猜到了什麼,至於過程,她不必知道,也不想知道。
“你……”妙妙還沒說完,下一句就又被沈摯禮搶答了。
“但是,妙妙姐姐,白初是我老婆這沒什麼錯吧,她怎麼會想和我離婚!”沈摯禮說到,語氣突然有種咄咄逼人的感覺,瞬間架勢就這麼擺了出來,沒辦法,總裁的架勢勢不可擋。
“好了好了,別又來你那套霸道總裁式的主義宣權了。現在啊,你可不能太明顯。聽姐一句勸,老婆是要拿來好好哄的!”妙妙勸說道。
對於總裁這行人來說,其實何嘗不是一種煎熬?有的時候,他們的愛情從來就不純粹,有多少亂七八糟的雜質在裡面,其實,在豪門就是這樣,金錢爲重的地方,怎麼談愛情這麼神聖的東西?
豪門婚姻不是童話,更不是想玩就玩的遊戲,有多少的愛恨別愁在其中慢慢發酵。
在豪門婚姻中,無論誰受傷,都是咎由自取,只有擁有足夠的權利和金錢,才能夠稱霸整個豪門,擁有主權,而自己的命運不被別人掌管。
“我已經很好地想要和她談一談了,可是她的意思好像是就要離婚。”沈摯禮一談到白初哪一剎那就異常認真了起來,白初,他愛的女人,他可以爲了她背棄一切,甚至退出豪門這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