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
齊鳴應了一聲,卻是宋秋語,她得知母親來齊家,心裡面不由得有些擔心,這麼一進來,就看見丈夫難看的臉,和母親生氣的模樣。
“你來的正好,和你媽回去吧,公司裡等下還有幾個會,齊鳴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婆,這個女人依舊和當初一樣的美麗,甚至因爲少婦的關係,身上多了一種少女沒有的成熟氣質。
只是那種淡淡的脾氣讓他心理總有莫名的不耐,似乎是煩了她這般模樣。
“哦,媽,我們回去吧,齊鳴還要忙。”
宋秋語心中苦笑,在齊家她因爲一直沒有生孩子,所以齊家的人一直都不怎麼看得起她,不過因爲沈家的緣故,對她還算一般。
只是這幾年齊家的父母越來越喜歡說難聽的話,宋秋語都不怎麼在意,唯一讓她難過的是,當初那個說會照顧自己一輩子的男人,現在卻連自己多看一眼都不願意,似乎是已經厭倦了自己。
她的苦楚別人都不知道,宋秋語拉着沈楚,想要離開。
“不行,齊鳴,你這是真不打算借給我?”沈楚有些跋扈的模樣,她心裡的焦急卻沒有辦法和旁人說。
“咦?怎麼親家母和秋語都在,阿鳴,這是怎麼了?”
齊父和齊母路過公司,正好過來看看,齊父挺着大肚子,看起來倒是一番成功人士的模樣,齊母則是一身白色的最新一季的春裝,精神抖擻。
“爸媽,你們旅遊回來?這次去大馬玩的怎麼樣?”
齊鳴看見父母,笑着問道。
“挺好的,最近那邊已經有些熱了,我和你媽這纔回來,不過今天你和親家母怎麼了,你這孩子,我不是跟你說過了,不能整天耍脾氣的麼?”
齊父腆着肚子對着兒子就一陣說教,不過眼神卻不時掃過沈楚,畢竟沈楚和沈家的關係可在哪裡擺着呢。
“爸,你不知道,這次岳母過來是借錢的,上次我已經借了五百萬,這次岳母讓我們一次性拿出五千萬,怎麼可能,公司根本拿不出來這麼多。”
齊鳴攤攤手,無奈的說道,看了一眼宋秋語,眼中閃過一抹歉意。
“媽,你要這麼多錢幹什麼?”
宋秋語還不知道這次沈楚竟然要這麼多的錢,臉色頓時一變,看着沈楚的眼睛裡全是不可思議。
“我有用處,你就不要問了。”
沈楚不想說自己賭博的事情,畢竟很多的事情很不光彩。
“親家母,這件事我就不能怪齊鳴了,我們公司小,可不能和沈氏集團相比,公司一年才掙多少錢,還要運轉投資,我看你還是找沈總,他肯定可以拿得出來。”
齊父的臉色不是很好,沈家這幾年並沒有對他們有什麼幫助的,他們能夠這麼對沈楚母女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還要五千萬,怎麼可能。
“話不能這麼說,當初秋語嫁給齊家的時候,光是陪嫁就不止一億了,我現在要這一點還算多麼?親家公,我這是借,又不是不還,難道你們連這點情誼都不給麼?”
當初宋秋語嫁人的時候,宋家最後的家底也變成了嫁妝,而且還有沈氏集團,老太太害怕唯一的這個外孫女在別人家吃苦,這一下子就給了五千萬,湊了那個一億。
如果不是當初宋秋語的嫁妝,齊家如今也發展不了這麼好。
說到這裡,齊父齊母兩人臉色頓時變得不好,就是一旁的齊鳴臉色也有些難看。
當初齊家正好遇到了困難,宋秋語的那嫁妝,讓他們度過難關,他們當初也算是有了好處,而宋秋語根本沒要他們的嫁妝。
沈楚這麼一說,完全就是將當初的事情挑開了,他們自然覺得不爽。
“媽,你不要說了,我們先回去。”
宋秋語輕咬着脣,臉色有些難看,母親這麼說,她也感覺到了公公婆婆的不悅。
“爲什麼,就算是那些嫁妝,我如今借一點也是可以的吧!”
沈楚坐在沙發上,瞥了一眼自己的女兒,眉頭皺了一下,她感覺到自己的女兒在齊家似乎沒有什麼地位的感覺。
齊鳴是有些生氣了,“媽,當初的嫁妝是嫁妝,如今,公司真拿不出那麼多的錢,你總是這麼說,我也沒有辦法。”
他表情一冷,看了一眼宋秋語,不知道在想什麼。
“就是,親家母,你也不能強人所難,在說了,這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現在公司的情況秋語也清楚,家裡確實沒有這麼多的錢。”齊母臉上的笑容都消失了,看起來似乎有些無奈的模樣。
“齊鳴,你照顧爸媽,我先和媽回去了。”
說着,根本不管沈楚的不願意,直接拉着沈楚會沈家。
到了宋秋語的車上,沈楚一直說宋秋語,人家也是媳婦,自己的女兒也是媳婦,怎麼差距那麼大?
只要是白初想要的沈摯禮都願意給她,不管是一千萬,一億,還是更多,只要是沈摯禮擁有的他都願意給。
這是當初沈摯禮帶着白初回到沈家的時候,說的那些話。
而自己的女兒在齊家,顯然根本沒有什麼話語權。
婆婆公公眼裡沒有宋秋語,至於那個齊鳴,也是一樣的,沈楚對自己的女兒真是又生氣,又愛憐,她的婚姻不好,嫁過去沒多久老公死了,宋家也沒有當她是一回事,只有當初老公給女兒早早準備的嫁妝才讓母子那時候好一點。
如今宋秋語嫁人了,齊家雖然不算大家族,也不是大企業,但是畢竟是一個公司,宋秋語加上沈氏集團的一些股份分紅,也不至於過的不好。
但是事實上,誰有能夠知道呢?
沈楚催着女兒回去和齊鳴說,借錢的事情她有些着急,她的時間不多了,最多半個月,那邊就要收賬了,沈楚可等不到那個時候。
等宋秋語回到齊家的時候,家裡正在吃飯,卻沒有一個人搭理她,好像她就是一個空氣一樣。
宋秋語看了一眼餐桌上的三個人,她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看着牆上兩人的婚紗照,那時候他們笑容是那麼的甜蜜。
紅色的圓形大牀乾乾淨淨,宋秋語緩緩走到白色的衣櫃前,打開,拿出一個盒子。
裡面放着很多的老舊照片,都是宋秋語小時候和父母的照片,上面的父親抱着自己,寵溺的不得了,她看着看着,眼睛裡流出一滴淚水,砸在照片上。
抹了一把臉色的淚水,宋秋語從盒子裡拿出一張卡來,上面只有不到五百萬的存款,是當初沈摯禮給她的,那時候她還在上學。
嘆息了一聲,還是將盒子蓋上,放好盒子的時候,齊鳴已經進來,他隨意鬆了鬆領帶,脫了西裝仍在牀上。
“齊鳴,我想和你談談。”
宋秋語看着自己的丈夫說道,隱約間,看到白色襯衫的內領處有一個紅印。
“不要說關於*事情,她把齊家當什麼,當成提款機麼?一張口就要那麼多,你也告訴她,齊家一毛錢都不會給她,讓她就死了那心思。”
齊鳴不耐煩的說道,領帶也被扔到牀上,對這個老婆,他現在一點耐心都沒有了,當初那個乖巧可愛的宋秋語卻好像完全消失了一樣。
“齊鳴,那是我媽,你當初說過會當做自己母親的人,你怎麼可以那樣說她。”
宋秋語看着齊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男人會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說自己的母親。
“宋秋語,這些年,你媽從我們這裡拿了不少錢吧!你的那些錢,都是被她拿走的,她還想要什麼,這次更過分,竟然要這麼多,我是你丈夫,不是提款機,想要錢,去找沈家,去找沈摯禮,找我幹什麼,我可沒有沈摯禮那麼大的本事,有那麼多的錢。”
齊鳴冷冷看着宋秋語,面色蒼白從宋秋語身體一顫,隱隱有些站不住的感覺,她的眼淚再也無法控制。
“沒有人當你是提款機,我媽說了是借錢,又不是不還給你,就算公司沒有多的,難道就不能幫一點麼?沈家是沈家,我已經嫁給了你,齊鳴,你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宋秋語捂着脣,壓抑着淚水,她的心一點點的被刺傷。
“我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宋秋語,你不要總是一副楚楚可憐,好像誰都招惹你的模樣,你知道我在外面應酬有多累?你知道公司裡每一筆錢有多不容易,你整天就一個大小姐,只知道伸手要錢,你以爲你吃的穿的,住的,用的,都是風吹來的麼?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大呼小叫?喊着委屈?”
齊鳴好似爆發一樣,怒吼着,猙獰的表情好像一隻爆發中的野獸一般。
“我沒有……”
宋秋語還想解釋,齊鳴卻更加不耐煩了。
“你那個媽,當初說的那麼好,在沈氏集團幫我們弄些生意,空口白牙,她倒是拿了不少好處,可是一件事情都沒有辦成,我爲什麼要幫她,她什麼時候爲我們齊家想過?”
齊鳴的話好像一把鋒利的刀,刺傷了宋秋語的心,她躺在一起的丈夫,心裡對自己的母親竟然有那麼多的恨意。
“還有你,你整天不是出去逛街買東西,就是旅遊,什麼時候,爲我這個丈夫分擔過一絲一毫,你當這裡是家麼?你當我是你的丈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