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酒足飯飽,離開皇家酒樓。
皇家酒樓位處天風城最爲繁華處,酒樓外的大街小巷滿是各種商鋪店家。沐芷很快被吸引,拉着楊可名東瞧瞧西看看。
從小到大,楊可名逛街的次數屈指可數,所以也立即被那些琳琅滿目的商品抓住眼球。白天煉自然不會對這些尋常百姓所用之物感興趣,任由兩個孩子在人流中東奔西走,自己緊隨在後。
三人閒逛了一陣,白天煉見不遠處有一家客棧,想到自己今晚還沒個住處,便對二人道:“你們兩個就在此地,不要走遠。待我去訂個房間咱們再逛。”
“知道了,白叔。”
沐芷拉着楊可名走到旁邊一家專賣女子飾物的店鋪,自顧挑選心儀的商品。楊可名對這些女人的東西不感興趣,東張西望尋找其它的新鮮玩意兒。
忽聽得遠處傳來一陣敲鑼打鼓,有心上前看看熱鬧,又不敢撇下沐芷獨自一人。見店鋪門口擺着一條長凳,便踩了上去,踮起腳尖,催動窺天眼循聲望去。
一看之下,楊可名不禁喜出望外:“沐芷快看!前面有一夥耍把式賣藝的。”
“在哪裡?”
沐芷一聽也有些心動,卻又放不下眼前的那些漂亮首飾,便也學楊可名踩上長凳,左右張望。
楊可名伸手指向遠處,道:“就在那,看見了嗎?他們正表演飛刀呢。哇!這個人怎麼還把眼睛蒙上了?”
沐芷極目遠眺,可惜眼力有限。焦急道:“我怎麼看不到呢?”
楊可名恨不能將窺天眼借給沐芷,正想與沐芷走的近些觀看,突然看見自己的斜後方一點寒芒閃爍,似乎有什麼東西向他飛來。此物的飛行角度極爲刁鑽隱蔽,若不是他事先催動窺天眼只怕很難發現。
楊可名大驚失色,正要低頭躲避,卻發現如此一來身旁的沐芷勢必會被擊中。情急之下,忙喚出“剎那紅塵”抵擋。
“咣噹!”
飛來之物與剎那紅塵碰撞後被彈開,飛向店鋪旁的一根木樁。
楊可名只覺虎口一陣發麻,忙向那不明物體飛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道人影一閃而過,融入來來往往的人流中,片刻不見蹤影。
沐芷發現有些不對勁,忙道:“可名哥哥,你怎麼了?”
楊可名面色凝重,忙與沐芷從長凳上下來,走到木樁前。
那飛來之物竟直接木樁貫穿,可見投擲的力道之大,看得楊可名心驚肉跳。遂將其用力拔出,發現那不明物體形似一把斷劍的劍鋒,而且十分眼熟。
沐芷見狀不禁稱奇,道:“咦?那夥藝人的刀法也太不準了吧,怎麼飛到這裡來了?”
楊可名搖了搖頭,想起方纔那道人影的身姿,又看了看手中的斷劍,頓時面色大變,道:“快走,我們去找白叔!”
沐芷不明所以,忙與楊可名向客棧內跑去,恰逢白天煉出門。
見二人臉色不對,白天煉道:“你們兩個怎麼了?”
楊可名嚥了咽口水,低聲道:“白叔,有人要殺我。”
“什麼?”白天煉聞言一驚,四下張望了一下,沉聲道:“隨我來。”
三人來到了白天煉剛定好的房間,白天煉揮手關好門窗,道:“可名,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可名將事情經過娓娓道來,又將那截斷劍交給白天煉,道:“白叔,這把劍我認識,正是在零班選拔賽時用毒害我的陸星朗所有,名爲‘王蛇劍’。而且我還看到了射劍之人背影,其身材舉止與陸星朗極爲相似。”
沐芷驚慌道:“可名哥哥,你說會不會是陸星朗被逐出修院後心有不甘,所以才報復於你?”
楊可名苦笑一聲,無奈道:“這些富家子弟,不僅蠻橫無理,而且氣量極窄。明明是他傷我在先,卻還不罷休,非要置我於死地不可。”
沐芷憤憤道:“爹,這陸星朗也欺人太甚了吧?我們這就找他討個說法!”
說罷,拉着白天煉就要出門。
白天煉忙將她攔住,道:“先別急,陸家雖然不足爲懼,但是想必那陸星朗此刻已經回到家中。他若是矢口否認,我們也毫無辦法。再說此事還有些蹊蹺……”
楊可名有些不解,人證物證擺在眼前,陸星朗也確實具備殺他的動機,不知白天煉還在懷疑什麼。
“白叔,你的意思是……”
白天煉沉思片刻,道:“此事還有兩個疑點。第一,陸星朗怎麼知道你今日會離開修院?難不成他天天揣着這把斷劍在修院門口蹲守?第二,即便是偶遇,但你與沐芷身着便裝,他如何能在人流密集的街巷一眼認出你?”
“這……”
白天煉說的條條在理,讓楊可名啞口無言,沐芷也陷入深深的疑惑中。
白天煉見二人沉默不語,嘆了口氣,道:“說來這也怪我,沒能保護好你們,險些釀成大禍。走吧,我這就送你們回修院。”
楊可名與沐芷經此一事,也無心閒逛,二人在白天煉的護送下回到風泠修院。
此刻已是下午,夕陽的餘暉將天邊映照的一片血紅,讓人不自覺的感到幾分傷感。
三人來到校舍門口,白天煉道:“沐芷,可名,我們就此別過。今後的生活中你們要多加小心,我不在乎你們的修爲進步與否,只擔心你們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脅。所以凡事你二人要彼此商量,互相幫助。切記,防人之心不可無!”
沐芷忙道:“爹,你這就要走了嗎?再多呆幾日吧。”
看着女兒不捨得眼神,白天煉不禁動容,柔聲道:“爹也捨不得你,可是爹還有要務在身,明日一早便要動身啓程。”
沐芷聞言眼圈紅暈,淚水欲滴,緊緊的抱着白天煉的胳膊不肯鬆手。
白天煉心中難受,無奈道:“沐芷聽話,爹一有時間就會來看你。”
沐芷這才鬆開手,哽咽道:“那爹你一路上要小心。”
白天煉微笑着點了點頭:“放心吧,爹的實力你還不清楚嗎?打不過就跑,沒人能追得上我!你們兩個快回去吧。”
沐芷破涕爲笑,向白天煉揮手告別,走進校舍。
“白叔,那我也回去了,你保重。”
楊可名雖然不捨,但他心知白天煉身兼重任,不敢阻攔。正要轉身離去,卻被白天煉一把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