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歌撇了撇嘴,“獵先生您有點太霸道了啊,我是來找媽媽的,又不是來找管教的,你不要處處都管着我行不行?而且我這個人呢適合野外生存,不適合當什麼溫室裡的大小姐,更學不來溫柔端莊,所以您就甭費心了,還是讓我一如既往的如野草般生長吧。”
“之前是沒人管你,現在我把你領回來就不會對你不理不睬,我要讓別人知道,我獵天的外甥女是個毫無缺點的人。”
“人無完人,您又何必這麼較真?再說了,人應該爲自己而活,而不是爲他人口中的自己而活,人生苦短何必跟自己過去不去,您說是不是?”沐歌覺得這個獵先生,簡直跟梟墨軒的霸道有一拼。
“廢話少說,去牀上躺着,一會乖乖把藥喝了,不然我就讓少格給你鍼灸,扎你滿身都是針,看你還敢不敢一身的毛病。”
沐歌磨了磨牙,“你狠行了吧。”說着起身爬回到牀上,剛想趟下去,就見少格又走了進來,手裡拿着東西。
“天爸,你讓人煮點清粥,我先幫她鍼灸。”
沐歌一聽他要幫自己鍼灸,立即一把扯過大被將自己蒙起來,“我不鍼灸,你們趕緊出去我要休息。”
獵天擡了擡下巴,“沒出息的東西交給你了。”
少格也沒想到,這丫頭片子也有怕的時候,好笑的點點頭,“好。”
獵天轉身出去,少格走到牀邊,一邊用酒精棉擦拭銀針,一邊打趣牀上的沐歌,“昨天那蠻橫的勁兒哪兒去了,扎個針而已就慫了?”
被子裡的沐歌哼了哼,“你不懂,我是擔心你把我扎傻了。”
“我不會因爲你毀掉我的職業操守,而且一個醫生該有的品格和仁心我都有,這點你可以放心。”
“你有職業操守也不行,告訴你啊,你趕緊走,我就是不扎針,說啥都沒用,身體是我的我說不扎就是不扎。”
見她就是不打算配合,少格一把將她身上的被子扯掉,然後拍了拍手,門口立即出現幾個又高又壯的大漢,“兩個選擇,一是你乖乖聽話,我會溫柔一點的對你,二是讓他們將你綁在牀上,我隨意施針懲罰你。”
“你乘人之危,不嫌丟人啊?”她此刻身體無力,門口這幾個人一看就是練家子,她怎麼可能打得過他們,最重要的是,就算自己把門口的幾個人放倒了,那眼前這個傢伙呢?
昨天身體好好的時候,也沒能佔取上風,放倒他們四個之後,估計自己也就得趴下了,到時候他不還是會輕易的拿下自己?
“對你這樣不聽話的人,就得用非常手段,你還有三秒鐘選擇時間,是你自己選還是我幫你選?”他語調輕揚,聽上去心情不錯。
沐歌瞧着他手裡的那些銀針,第一次犯慫,苦着臉可憐巴巴的問他,“我能哭不?”
看着她突然轉變的面容,少格有些無語,這丫頭片子還真是讓人哭笑不得,擡手退去門口的幾個人,少格坐到牀邊,“多大的人了還怕扎針,不嫌丟人?”
“人都有弱點好吧,即便我是女漢子,但也有怕的東西,再說了這針那麼長,感情不紮在你身上你當然站在說話不腰疼了。”想到她身上被扎滿的針,就覺得哪兒哪兒都疼。
“那你以後可要小心一點了,因爲我知道了你的弱點,你若是再敢對我大呼小叫不聽話,我就拿針收拾你。”
“你敢,啊……”
“我還沒扎呢,叫什麼?”少格抓住她的胳膊,正準備下針就聽見她叫了氣來。
“還不是被你嚇的,你個沒人性的東西,我都病成這樣了,你還威脅我?”沐歌覺得來到這裡的自己有點慘。
“放輕鬆,別緊張,不然你會更痛。”
眼看着他的針就要扎入自己的身體上,沐歌連忙擡手攔住,“我我我跟你打個商量唄,能不能不扎這東西,我好好吃藥行不行?”
“不行。”說着的時候,他的針已經扎入了她的身體。
“嘶……”
“鍼灸只是開皮的時候會痛,你這個人火氣太盛,胃火也大,加上你的頸椎也很有問題,所以這幾天都要鍼灸。”
“不行,啊……輕點輕點輕點……”沐歌疼的嗷嗷直叫,其實正如少格說的一樣,越是緊張越會感覺到疼。
少格動作放柔了許多,爲她施針之後,沐歌看着手臂上的針,還有頭上的整個人一動也不敢動,僵硬着甚至靠在牀頭,少格出聲提醒,“閉上休息一下,一會兒你會舒服很多。”
沐歌燒的有些迷糊,聽他這麼說便緩緩的閉上眼睛,望着安靜下來的她,倒覺得這個蠻橫不講道理的丫頭片子很是好看,想到她手上的婚戒,莫非她結婚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沐歌迷迷糊糊的被叫醒,“來把藥喝了再睡。”
沐歌以爲身上還有針,殊不知針已經被拔掉,“這味道聞着都受不了,你要我怎麼喝?我不喝。”她皺着眉頭一臉嫌棄的樣子,可見是真的很頭疼。
“張開嘴往下嚥,良藥苦口這話沒聽過?”
“我身體好可以自然痊癒,而且你不是給我鍼灸了麼,這東西不喝也罷。”沐歌說着將腦袋扭到一邊,說實話要是西藥片她還不犯愁,這一碗黑乎乎的藥湯,她是真的沒辦法下嚥。
“聽話,喝了藥才能去病,不然等你燒出肺炎燒到昏迷不醒會更麻煩。”
“我……”她剛一張嘴,少格的碗便遞到了她的嘴邊,另外一隻手捏着她兩邊的臉蛋就往嘴裡灌。
沐歌轉了轉頭,可惜沒什麼用,正想動手將藥推開,就被少格出聲警告,“不準亂動,你身上還扎這針呢,萬一你亂動把針碰錯位了,你可能就會出現殘疾。”
沐歌嚇的一動也不敢動,除了在心裡把他從頭到腳的罵了一遍之外,就是咕咚咕咚的往下嚥,一碗藥喝進去,整個人衣服也弄上了藥汁,沐歌來不及說話,在少格遞上水來的時候,連忙又灌了一杯水。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趕緊給我拔針,我要是再讓你給我扎針我就是小狗。”這個男人忒討厭了,幸好不是她親哥哥,不然她得多悲催?
少格將水杯放到一旁,好笑的拍了拍她的頭,“針早都已經拔掉了,至於你還要不要讓我扎針,可不是你說的算的。”
沐歌一聽連忙低頭瞧了瞧,見自己身上的針真的已經不在了,氣的她咬牙切齒的指着少格,“你個滾蛋敢騙我?”
少格起身雙手插兜的睨了她一眼,“看你精神這麼好,我去請教你禮儀的老師過來給你上課怎麼樣?”
沐歌翻了個白眼,整個人立即蔫了下去,“行,你小子夠狠。”
“妮子,幫小姐換身衣服,讓她蓋好被子捂一個時辰,不準踢開被子,也不準下牀。”
“是,少爺。”
沐歌對着他的背影揮舞着小拳頭,心裡咕噥着,誰要聽你的,捂一個時辰還不得捂死了?
正在她想着的時候,少格忽然轉過頭來,好在她反應夠快連忙收了手,不然又要丟人了,“提醒你,最好乖乖聽話,捂上一個時辰讓身體發汗,不然我就把拔掉的針再給你紮上去,讓你動彈不得。”
“我上輩子偷你錢了,還是搶你救命的糧了,幹嘛非要跟我過不去?”她覺得遇見她真的倒了血黴了。
少格眉眼微眯,語氣略帶嫌棄,“我這是爲你好,若不是天爸把你交給我,你以爲我願意管你?”
“行,我謝謝你啊,你跟你天爸說,就說我這個人不招人待見,就用不着你們費心了,該幹啥幹啥去吧哈。”沐歌說着拿過妮子遞給自己的衣服朝着浴室走去。
少格看了眼妮子,“看好了她。”
“是,少爺。”
少格從房間出去之後,便下樓去吃早餐,見獵天正坐在餐桌前喝着咖啡看着報紙,便將沐歌的話轉達給他,“天爸,那丫頭說了,不用我們費心,讓我們該幹啥幹啥去。”
“哼,一身的臭毛病,跟你姑姑小時候一個樣子,不對,她比你姑姑更讓人頭疼。”想到沐歌的種種行爲,他就頭疼的厲害,當然也讓他一直灰暗的生活,似乎有了一線光明。
“一會兒我去看看姑姑。”
“嗯,這次回來能待多久?”
“一個月左右,我想爲姑姑治療一段時間看看,如果效果還不錯的話,我就帶姑姑回美國。”他覺得自己現在的醫術已經成熟了很多,所以想要爲姑姑試着治療,這麼多年來自己若不是有天爸的照顧,早就被餓死在街頭。
爲了感謝他,少格一直想要爲他做點什麼,所以他去學了中醫,因爲他知道姑姑是天爸的心病,若不能將姑姑醫治好,天爸這輩子都不會有自己的生活。
獵天放下報紙擡頭看着少格,“你覺得狐狸的醫術怎麼樣?”
“天爸爲什麼這麼問?”
“昨天那丫頭問我,除了狐狸之外可還找別的醫生給你姑姑看過病?”昨天狐狸在見到沐歌后的反應,讓他覺得有些奇怪,最重要的是他竟然主動去跟沐歌聊天,還提起湛凱賢,憑他在這裡這麼多年,加之對他的瞭解,這顯然不合乎常理。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