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非要他以慕氏董事長的身份,在場配合調查。並且把他之前假造公文的事情隱晦地提出來,說是要調查!
“豈有此理!”慕方良一踏進慕家便狠狠罵道。
突然,慕方良狡詐的雙眼一眯,落到客廳中端端正正地坐着的那人身上。
年華正好的女子優雅地坐着喝咖啡,穿着昂貴的衣裙,化着精緻的淡妝。
聽到他們回來的聲音,慕嵐緩緩地抿了一口咖啡,轉臉去看柳眉和慕方良,欣賞着柳眉和慕方良臉上的每一瞬表情,她慢慢勾起了塗着香奈兒大紅色脣膏的紅脣,笑了一下。
慕方良被她這一抹笑震驚在原地。
“嵐嵐?”
柳眉也震驚了,手上的提包掉在地上:“嵐嵐?你怎麼回事,嵐嵐你……”
柳眉瘋了般跑上前去:“嵐嵐,你醒了?你好了?”
柳眉的手一碰到慕嵐,慕嵐就勾起了嫌惡的嘴角:“媽!爸!是,我好了,慕安然那個小賤人呢?”
慕方良沒想到慕嵐清醒了,倒黴了至少有大半個月的他終於感覺被上天眷顧了一次,可慕嵐一開口就是叫慕安然小賤人,他喜悅的表情頓時就沉了下去。
這時,大家纔看到慕嵐旁邊站着一個極不起眼的穿着白大褂的醫生。
柳眉道:“秦醫生!”
秦正臉上帶着笑,“慕先生,柳女士,就像我們第一天過來時說的那樣,慕小姐內心很堅強,只要對她多做情緒疏導就可以了,今天我們例常對慕小姐做情緒疏導之後,慕小姐自然而然就清醒了。現在慕小姐已經恢復了正常,相信以後應該也不會復發。畢竟,慕小姐只是患上了應激障礙性癔症。”
“這種病又稱心理癱瘓,是某個人一直在和諧的氛圍中成長,從未遭受過逆境,突然遭受嚴重的謾罵、毆打等刺激,結果出現疑似遭受刺激行爲後的結果臆想症狀。應激障礙性癔症和心理素質有很大關係,慕小姐平常生活平靜、沒遭遇過逆境、突然遭受了挫折會受不了,纔會出現這陣子瘋瘋癲癲的狀況。”
“出去!”慕嵐突然放下咖啡,回頭對着秦正說。
她下意識不喜歡這個中年男醫生,雖然他“喚醒”了她,但她知道,這個秦正會這麼殷勤,一定是因爲錢!
也不知道慕家給了他多少錢,他纔會這麼賣力!
慕嵐心裡對這個秦正,一點感謝都沒有,反倒覺得這個秦正白拿了她慕家不少錢。
貪便宜的勢利小人,還想邀功!
“秦醫生,這裡沒你什麼事了,你先回去吧。我有些事情想和我爸媽單獨談談。”
秦正原本還想說點什麼,原本沉浸在一次診療成功的喜悅中,可聽到慕嵐這陰陽怪調的語氣,臉上的笑一僵,心裡對慕嵐也多了幾分討厭,處於職業道德,不方便將這份厭惡表現在臉上。秦正只能對柳眉和慕方良笑道:“既然這樣,慕小姐也恢復得差不多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正好,這事也還沒告訴宋先生。”
“哪個宋先生?”慕嵐突然尖聲問。
慕方良受了好意,這纔想起這一出:“嵐嵐,你能好起來還真得謝謝宋連霆,他拿了一百萬替你請了國內整個最好的醫療團隊,怕你瘋了這事情傳出去丟了你面子,刻意請人上門來診療,一會兒回頭你趕緊宋連霆撥個電話,感謝感謝他。”
慕方良這話,也帶着私心。如今慕家惹上了這麼多麻煩事,人人避之而不及,只有宋連霆出手如此闊綽,幫了他慕家這麼大的忙,如今慕嵐也醒了,慕安然也和霍彥朗在一起了,那麼倒不如撮合撮合慕嵐和宋連霆。
說不定宋連霆不計前嫌,可以接受慕嵐?
畢竟,宋家也是一個不錯的人家,慕嵐如今都髒了,如果能成,那倒還是意外之喜。
慕嵐沒聽出慕方良話裡的話,描得精緻的眉毛一挑,臉上的表情有些不是滋味:“宋連霆?拿了一百萬?”
她不認爲她和自己妹妹的前男友之間,有這麼深的交情。
柳眉看着慕方良,心裡也有些怪異的感覺浮現,但作爲母親她更關心慕嵐此時的身體狀況:“不說這些了,嵐嵐你現在身體情況怎麼樣?”
慕嵐被人這樣欺負,心裡頭全是恨,語氣自然不悅:“不怎麼樣!”
她看了一眼還杵在角落的秦正,道:“秦醫生還不想走?”
“我出去打個電話。”說着,匆匆拿着電話往外走。
她要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
宋連霆沒想到這才過了兩星期不到,就接到了慕嵐的電話。
起初,沒接起電話前,他還以爲是醫生秦正在心理診療的過程中隨手拿了慕嵐的電話撥通了他的號碼,卻沒想到一接聽,裡頭卻傳出慕嵐刻薄的聲音:“宋連霆!”
“慕嵐?”
“是我,你沒想到吧?我醒了,我倒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這麼暗戀我了,竟會花一百萬給我治病?我傷害了慕安然那個小賤人,你不是正恨着我嗎?你應該開心纔對,我出事了!除了恨我的人,應該就是你最開心纔對。”
宋連霆聽着慕嵐電話那頭,都有些揭斯底裡的聲音,他皺着眉頭:“你出事了是報應,我沒什麼可高興或不高興的。”
“你!”
“至於我救你,那也是爲了我自己,我問你,那一晚的事情,你都記起了多少?”
電話那頭,慕嵐整個人僵住,臉色頓時變得死白一片,“你想做什麼?”
慕嵐想到自己在地下室裡被人又舔又弄,而且還不止一個,全是骯髒的男人,都是她花錢買來對付慕安然的人,竟敢碰她!
她臉上一陣薄怒:“不要再和我提那個晚上,我如果不清醒還好,我現在清醒了,我要那些人吃不了兜着走。”還有霍彥朗,他爲了慕安然這樣,這一次她不再拿慕安然開刀,但她會想盡辦法讓他們兩個無法在一起。
這一次,兩個人她都不會放過!
她算是明白了,一個男人再好,可不愛自己也沒用。霍彥朗這個男人太陰狠,只要是他不喜歡的人或事,他根本可以毫無留念地毀掉!
就像他毀了她的時候,沒有一點點遲疑!
“你被人欺負的那一天,我看到了那些送你回來的人。”宋連霆很注意用詞。
慕嵐整個人一僵,拿着電話的手都狠狠一緊,差點氣得擡手把電話一摔。
“是誰?”慕嵐哆嗦着嘴問。
“是誰我沒看清,也不認識,但是人不少,估計就是針對你的人。”
慕嵐僵着臉,想到了那一晚冷漠的霍彥朗,她能有今天就是拜霍彥朗所賜。
霍彥朗那個男人,實在深不可測,手段太狠,令人佩服。
“有沒有證據?”慕嵐尖聲問。
她當時沒留下證據,可她清楚地知道,想要扳倒霍彥朗,她必須要有證據。既然宋連霆看到了,那麼有證據會更好!
她就說呢,宋連霆會這麼好心幫她?不過也是有着自己的想法及打算罷了!
“有,我當時拍下了照片,你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提供給你。”宋連霆正在電話那頭正看書,戴着眼鏡,說這句話的時候,眼鏡像是泛着光亮,氣質有些邪。
慕嵐笑:“呵呵,宋連霆,雖然我很討厭你此刻的假惺惺,但我不得不誇你一句,你真的變了,恭喜你變得不再簡單。”
“原來宋連霆你也有這一天。”
宋連霆沒有動怒:“謝謝嵐姐誇獎。”
宋連霆扯了扯嘴角:“照片裡的人我也幫你找偵探社查了,如果你需要,我會一起給你送過去,相信結果會令你很滿意。”
“我等你半小時。”
慕嵐氣狠狠地掛掉了電話,返身往屋子裡走。
半小時後,宋連霆沒來,來的是一個送快遞的小夥子,東西送到慕家人便走了。
慕嵐接下快遞,拿着這份資料,渾身發着抖。
資料用一份小小的文件袋裝着,這種文件袋再平凡不過,如果不是因爲她知道這份東西是宋連霆讓人送來的,光看這普通的文件袋,她幾乎不可能猜到這份東西的原主是誰。
看來宋連霆雖然願意幫她,但也是打算把這件事情撇得乾乾淨淨了,不過沒關係,有些事情,她自己做就可以!
慕嵐抖着手打開文件袋,將裡頭的資料拿出來一張張看,被放大洗出來的照片拿在手裡,她害怕得止不住地顫抖,那些噩夢般的回憶向她襲來。
她認得照片上的人,是黑三和他那幾個手下。
照片上的她就像死豬一樣被人拖來拖去,狼狽不堪,髒兮兮的。
想到自己被人這樣對待,慕嵐氣得五臟六腑都在咆哮,一雙牙都咬得咯吱咯吱作響。
慕嵐急急忙忙打開另外一份夾在文件袋裡的資料,一攤開,竟然是一個男人的詳細資料,那個男人的臉她認得,那一夜也在地下室裡,是爲首黑三的手下。
偵探社的資料查得很詳細,看來下了不少功夫,標明瞭這個人一直在一個叫黑貢的人手下做事,而黑貢的資料也於文件隨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