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太習慣了,隨口就養成了問的好習慣。
他脫下外衣甩給我,我將衣服掛好,他已經坐在凳子上了。
還得給他梳髮,才能去睡,可是,我好像睡醒了好幾重天一樣,一點不覺得困了。再看看那紙窗,有些露白了。他還真是用功啊,這麼晚才睡。
怪不得那麼有才華呢。可是沒有在書房,也不知他去哪裡了。
我拿起梳子給他梳着發,他的發濃密而又烏黑,淡淡的香氣在鼻尖。
有一下沒一下地梳,“七皇子,奴婢今天做錯了。奴婢不應該和三王子頂嘴,我想着,大遼三王子他就是故意的。”
“嗯。”他冷淡地應着。
我看看鏡中的他,總覺得有什麼不妥一樣。
對了,我看他的肩頭,似乎是一個高一個低,他一定累壞了,忙什麼忙到這麼晚。心裡生起一些奴性,一手拍拍他低垂的肩,“我給你揉一揉休息吧。”我以爲我這些天給他捶背,肯定很好,所以,他總是要求我給他揉肩。
誰知道,我一拍下去,嚇到七皇子倒吸氣的聲音,鏡中的他,臉色蒼白得可以。
現在纔看出來,他的脣,都是蒼白的。但是,他咬着牙關,好一會才說:“倪初雪,你幹什麼?你竟然動手,給我出去。”他怒叫着,其中卻有些慌張和壓抑。那肩頭,卻還是低垂着,一動不動的。
我晚上所想的順從,都飛走了。我倔強地搖搖頭,“我不出去,我要看看。”
“你看什麼看,出去。”他眼裡冒着怒火了。
他不知道我脾氣一上來很倔的嗎?那雪白的裡衣中,是微微的血跡。
他那麼愛乾淨的人,怎麼會容許這樣的髒污呢。我一手壓着他的右肩,一手挑開他的裡衣,看到裡面那衣服裡,滿是血。
“天啊,這是怎麼回事啊?”我幾乎要驚叫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