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吞着口水,我全身的肌膚都敏感地張着寒毛。
他似乎感覺到了,有些失笑,移走了手。我鬆了一口氣,趕緊拉上衣服,他卻一手抓着我的溼發,讓我痛得不能沉入水底去,我雙手捂着臉,不讓他看到。
“你這個宮女,好大的膽子,叫什麼名字?”他不留情地拉我的發,冷厲地問着。
好痛啊,我忍着痛,“我叫小桃。”
“哼,你是不是想看,整個皇宮的人,都知道你這小宮女在這裡,脫衣淨身。”他可惡地說着,他壓根就不信我說的話。
我的名字,萬不能說給他聽的,“我叫青青。”我嗚泣着說。
然後,他放開了我,我浸入水中,不再冒頭,鼻子裡,嗆得發痛,眼睛也不能睜開,耳朵裡什麼也聽不見。
一隻大手抓住我的發,讓我的頭出了水面,似乎帶着一些眷戀,一些好玩,一些命令:“明天這個時候,再到這裡來。”遠遠地,似乎有人來的聲音,他放開了我,大踏步而去。
我看着影子離開了我,我鬆了一口氣,驚嚇的心還在猛烈地跳着。
我趕緊上岸,用溼發掩住我的樣子,我怕會有人暗中看着。
在晾着的溼衣中,我看了許久,也沒有人,才抖着手將乾衣服換上,擦擦溼發,再到一邊去叫醒梨香,驚魂未定地回到秋菊院,也就是我們休息的地方。
青青,那就讓他去找那個青青吧,這個男人,有些恐怖,幸好我應付過去了。
我不知道他的身份,可是,他身上有一種讓人懼怕的氣息。
第二天一早的時候,我就去了冷宮,我把昨夜的事,都放在心裡,誰也不敢說。
反正,我不會再去洗衣池,梨香有了這次教訓,她會學乖的,她並不是不聰明,就是想不通而已,不會再跟自己過不去了。
她的什麼大志,我真的想不通,竹子不是一天長高的。
算了吧,我管不了她,人各有志,我能做的,能幫的,我已經盡力了。
我不知,所謂的冷宮,爲什麼要弄成這樣冷冷幽幽的?
其實如果將這裡的枝丫去掉一些,也有多些陽光,這些樹太大了,不知是那個朝代留下來的,到如今,已是參天大樹了。
冷宮裡,又是誰的哭聲,悽悽涼涼的。我有些無奈,女人的眼淚,留不住什麼。留不住君王,留不住年輕。卻要在淚水中度過,用哭,才能發泄她們心中的不滿,或者是無盡的後悔。
早上和我一樣,也是有些宮女到冷宮裡來,只是,罵罵咧咧的,有些人聽到哭聲,不屑地罵:“那個紅嬪,又在那裡鬼哭了,搞得這裡像鬼一樣,我要是皇上,我也不會到這裡來半步,我更不會到她那裡半步。”她罵得,有些尖酸。要是那紅嬪聽到,豈不是心裡更悽慘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