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頎雖一臉懵逼,但是卻依舊按照監控之人的報告回答了顧驀:“好像是去過東郊阿爾卡園區,之後就失去了蹤跡,根據調查他的人說,最後看到他的出沒地點好像是一座西郊通往國外的港口,現在大概已經……”
只可惜,沒等李頎說完,顧驀卻反問出聲:“港口?”
“確定是港口?”爲了以防自己聽錯,顧驀又再問了一遍。
李頎回答了一個“是”,就在顧驀着急掛電話之前,又補充了一句:“對了,之前剛剛得到冷克消息,羅嶽欣貌似已經潛回國內,並且目標好像就是S市……”
這回,確實沒等李頎說完,顧驀已經對着電話咒罵了一聲,吩咐了羅司機就往西郊港口飛馳而去。
原因他終於知道今天的路線爲什麼一直都被誤導……
——
另一方,在西郊港口的某間廢舊倉庫中,此刻沈宴卿正昏昏欲睡。
費閣早在季熊跟羅嶽欣離開的檔口,就已經清醒,只不過身體力氣雖然已經恢復過來,然而,他人卻也因爲季熊的疑心給捆綁了起來。
眼看着沈宴卿一直昏昏欲睡的樣子,費閣不由牽起脣角:“我還以爲顧驀有多愛你,沒想到,你已經失蹤一天,他卻依舊不見蹤影!”說着,費閣一邊梭巡身體周圍,一邊注意着沈宴卿狀態。
在成功瞄到角落裡一塊碎玻璃片之後,費閣眼中劃過一抹微光,緩慢地朝着那邊挪動身體。
衣物“索索”摩擦地面的聲音驚醒了沈宴卿。懷孕本就嗜睡,然而,對於費閣的警惕,卻愣是令沈宴卿保持清醒的狀態。
她就這麼冷眼看着費閣,一字不回。
自從上次兩人攤牌以後,沈宴卿幾乎已經對費閣的那張臉免疫了。現在大概他說什麼,她都只當是放屁!
可是不得不說,內心裡……終究還是對顧驀遲遲都沒有出現感到失望又害怕。
按照之前季熊走時候的說法,大概顧驀那邊已經得到她被綁票的消息,可是爲什麼他直到現在還沒有出現?
“……”沈宴卿內心裡根本不想被費閣挑唆,無奈事實擺在眼前,她實在不想着了費閣的道。
費閣不着痕跡地挪蹭到了玻璃碎片旁邊,默默地開始了切割的動作。大概是以免沈宴卿察覺,所以他再次開口:“難道你不好奇嗎?”
沈宴卿擡頭,依舊冷眼看他。
費閣見她終於肯聽自己說話,這才牽起脣角,繼續說:“你就不好奇顧驀究竟會不會拿贖金來贖你?他人現在又在哪?”費閣一臉神秘兮兮的樣子,儼然掖着藏着什麼。
沈宴卿這回並沒有對他置之不理。只是依舊冷臉看着他,然後諷刺的笑了:“不過就是個破玻璃碎片,還需要藏嗎?”說完,小女人緩緩歪着頭,打算不再理會費閣這隻大尾巴狼。
上次談話的教訓就是:這人說的話,最好不要信,也不要聽!否則,一定會中他的陷阱圈套。
現在費閣給沈宴卿的印象就是這般。若非必要,老實說,即便被綁架,她都不想同費閣同處於一個屋檐之下。
一直看着那張幾乎同陸禹琛一模一樣的臉,沈宴卿真的很沒把握自己會信他。
費閣這會兒則是對於沈宴卿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舉動感覺到微微詫異。不過,再一想到這裡根本靜的連根針掉落都一清二楚,即便自己掩飾過,又能有什麼用?
不由自嘲的笑了。
在不知不覺中,就這樣看着沈宴卿的那張冷清的臉龐,並不是特別的美,可費閣就是覺得他們之間似乎有哪裡不一樣了。又或者說……是他對她之間的態度,產生了某種質的變化。
——
通常女人被綁票了,不是大喊大叫,就是着急忙慌的讓綁匪拿電話來,親自於親人通話,讓人來贖;再不然也是害怕的渾身都瑟瑟發抖,不敢開口。
然而,看着沈宴卿外表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好像也很愛哭,但是,沒想到這種時候,她卻完全不會是某個男人的負累……
當然,對於沈宴卿意志堅定這一點,費閣也相當讚賞。
這種感覺說起來真的很奇妙。
“誒!你這女人難道就不會害怕嗎?你就一點兒都不怕羅嶽欣那個女人要殺了你?”心裡想着,反正現在也無所事事,費閣眼中閃着邪魅的幽光,繼續割着繩子,隨意的問了句。
老實說,剛開始他見到沈宴卿的第一眼,印象只是看到了她有可能持有顧鼎集團5股權的事實,然而,當她走出SG分公司的那天,他眼中看到的卻已經變了!
他很確定,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大概看到的就已經是一個外柔內剛的女人……而並非什麼5的股權了!
沈宴卿再次聽到費閣同她搭話,本不想回的,奈何天生屬於女人的脆弱一面還是出賣了她。
只不過,她的默默低語,倒不像是對費閣說的。
“怎麼可能不怕……”沈宴卿默默地低聲說出口。說完,整個人才如夢初醒,擔憂地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然後才咬緊雙脣。
費閣看着她極力隱忍的模樣,就已經知道她根本不是不怕,而是不肯說。
就好像他一般……
而那種隱忍的表情,他幾乎再熟悉不過。
“還記得我當年初到美國的時候,幾乎一無所有,連個乞丐都不如。”不知爲何,費閣突然間就很想訴說自己的往事。
沈宴卿聽到,卻只是睜開了雙眼,連頭也沒擡。
費閣看着她倔強的樣子,笑了:“你知不知道,我曾經許多年臉上有過的表情就跟你剛纔一般?”
聽到這裡,沈宴卿才終於擡頭,可是表情卻依舊沒變。
冷冷清清的,表示她並不關心!
大概只有費閣這樣的老江湖,才能一眼就看穿了深藏於沈宴卿眼底的那抹詫異。於是費閣並沒有戳穿沈宴卿表面的一層不變,他只是自顧自地繼續說:“其實,很多人表面的樣子都並不是真的。”
“你看到的不過是他僞裝過後的模樣,而他僞裝之前的真面目卻往往很令人吃驚!”
“就好比顧驀!”
說到這兒,費閣特意嚴肅起臉色,仔細注意沈宴卿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