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好人!”鄭寶才的話一說完嶽西就笑嘻嘻的開了口:“鄭兄看看小弟這身子骨,像是幹殺人越貨勾當的嗎?”
“哥哥我和你說正經事呢,別嬉皮笑臉的!”鄭寶才推了她一把,隨即在院子裡四處溜達起來:“怎麼樣?這院子不賴吧?”
“不賴。”嶽西進了廚房,點了柴火,準備燒水沏茶:“屋裡的被褥都是鄭兄給置辦的吧?心我領了,銀子我得給您。”
“嗤!”鄭寶才嗤笑一聲,不以爲然地說道:“被窩枕頭能花幾個銀子,你要是總和我說這個不是太見外了?”
“鄭兄若是光棍一條,就是再花的多些我也不會多話。”嶽西在廚房裡轉了一圈也沒看見茶壺,想了想,似乎是在正屋裡見到過,進去一看,果然在桌子上擺着一副茶壺茶盤子。
“可鄭兄如今是拖家帶口的人,兄弟們多吃你一口,你就得把腰帶勒緊了一個扣兒!”
“那也不差你兩牀被褥的錢!”
嶽西的話是大實話,鄭寶才聽了越發覺得這嶽兄弟貼心懂事,跟在嶽西的身後一起進了廚房,他又四處翻看了一番,指着碗架上碼放整齊的調料罐子笑着說道:“呦呵!你是在這裡起火煮飯了?”
嶽西聽了鄭寶才的話只是抿嘴一笑,並未搭話,手裡把茶壺茶盤子還有幾個杯子都放進了木盆裡,準備鍋裡的水開了燙一燙再用。
“這些活就不是爺們兒該乾的。”鄭寶才瞥了一眼,看見桌子上擺的兩棵小蔥綠茵茵的挺水靈,他隨手剝了一棵放進嘴裡‘咔嚓咔嚓’的嚼了……
嶽西看得一揚眉,只覺得這麼白嘴吃了蔥會燒心。
“哎!”鄭寶纔在廚房轉了一圈,見沒什麼可吃的也只好作罷:“沒看見哥哥給你預備了兩牀鋪蓋嗎?”
“看到了。”嶽西點頭:“冬天冷的時候正好都蓋上,還是鄭兄您想的周全。”
“屁!”鄭寶才搓着手對着嶽西一陣擠眉弄眼:“哥哥什麼都替你想好了,你怎麼不把那個胖娘們兒帶來?”
這回嶽西又不言語了。
鄭寶才站在廚房門口,察言觀色,心裡也嘀咕起來:難不成是我想多了?嶽兄弟對那個胖娘們兒真沒那份心思?若是這樣,我這當哥哥的老提這事兒可是沒溜兒了……
鍋裡的水大開,嶽西舀了滿滿的一瓢倒進了木盆,將那副茶具裡裡外外仔細的燙了兩遍才洗淨了泡了壺茶:“鄭兄,過來喝茶。”
“我說了半天話還真渴了。”見嶽西並未挑自己話裡的不是,鄭寶才也輕鬆起來,腳步輕快地又進了廚房,自己拉了椅子在桌子邊坐了下來:“正屋不是也給你拾到出來了嗎?你怎麼在廚房裡待客啊?”
“這宅子的房契寫的是姓楚的名字,楚應知叫我一聲當家的,你說,我就是心再黑能謀自家兄弟的家產嗎?”嶽西也坐了下來,倒了杯茶遞給鄭寶才:“如今我是暫且安置在此,等過了陣子,沒人來找麻煩,這宅子還得給楚應知。”
鄭寶才接了茶,一雙眼睛望向嶽西滿眼的笑意,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那眼神已滿是嘉許的意味。
“再說鄭兄你我兄弟,在人家的宅子裡說話,哪裡說不一樣呢?”
“說的也是!”鄭寶才重重的點頭,把熱茶端在嘴邊喝了一口之後才說道:“銀子這東西是不賴,世上沒人不貪財,可咱不能做黑了心的事兒,兄弟你這麼做,哥哥佩服!”
嶽西搖搖頭,笑而不語。
“哎,你既然知道新劉的雜碎會來這裡攪合,依着兄弟的脾氣就能輕易饒了他?”鄭寶才舊事重提,不過說的頗爲含蓄:“不是哥哥多嘴,今兒我進城的時候李捕頭特意告訴我的,說劉舉人家的閨女已經把住在這宅子裡的人給告了……”
“哼!”嶽西冷哼一聲,擡眼瞅着鄭寶才說道:“他昨日確實在這門前叫罵了一陣,可還沒等我出去呢,這下作東西想偷我家的驢,結果就被我家的寶氣踢暈了,都沒等到老子出手他就閉了嘴,鄭兄你說,我還有必要再要了他的性命麼?”
“哈哈!哈哈!”鄭寶才一聽,巴掌拍在桌子上哈哈大笑道:“難怪你給那頭驢起名叫寶氣,哥哥我還不樂意聽呢,現在覺着它也不賴,不愧是從我鄭家出去的,有脾氣!”
“可是……”笑過之後他又犯了愁:“可是劉家的娘們兒給住在這裡的人告了,住在這裡的人不就是你嗎?等下官府來了人兄弟你說什麼啊?”
“要不,你趕緊跑吧?”鄭寶纔是真擔心嶽西的安危,他自己是混混出身,若說有點顧忌也就是顧忌穿背甲青衣的衙門衆人了,見了這些人,他也是退避三舍的。
因此他能幫嶽西想到的法子也就只剩了一條:趕緊跑路!
“跑?我幹嘛要跑?”嶽西語氣輕鬆地說道:“那女人就是告也要有憑有據才成。姓劉的混蛋作惡多端,討厭他的人多了去了,如何就告到老子的頭上?就是官府的人來了我也不怕,無憑無據的敢說我殺人,我還要告她一聲誣陷呢!鄭兄你完全不必擔心。”
“哎呦,話最然這麼說,哥哥我的心裡終究是不踏實……”鄭寶才端起茶杯來將裡面的剩茶一飲而盡,將杯子往桌上一蹲隨即起了身,急吼吼的就要往外走:“成,話,哥哥帶到了,我還有事……”
“有什麼事也先坐下。”嶽西截住他的話茬又舉起了茶壺將那空了的茶杯滿上:“如今有條生財的路子,鄭兄要不要聽聽?”
“哦?”鄭寶才二話不說又坐了下來:“哥哥我這出去也是想辦法淘換銀子去,兄弟你這裡既然又生財的路子,那就先聽聽你的吧!”
“好。”
嶽西便把要辦車馬店的事大概與他說了一遍,末了看着他問道:“鄭兄的意思是?”
“事兒是好事兒,也是條正經的路子,可……”鄭寶才臊眉耷眼的揉了把臉:“可這也得投進不少銀子吧?”
車馬店,顧名思義有車又有馬,鄭寶纔在腦子裡粗粗一算,沒個五百兩銀子這事兒就辦不成,而他自己的全部家當湊在一起也就是三百兩左右,他又不是光棍一條,哪敢把家底兒都投進去?
“銀子的事情不用鄭兄操心。”嶽西不緊不慢的開了口,做生意的錢她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讓別人插一槓子的。“我想讓鄭兄做的是別的事情。”
這就好比現代社會做生意一樣,獨資和股份制還是有着本質的區別的。
她要對這樁生意有着絕對的話語權,因此並不打算讓外人投銀子進來。
“不出錢?難道是讓哥哥我出力?”鄭寶才瞪着大眼珠子瞅着嶽西。
“正是。”嶽西盯着他點了頭。
從慈縣到帝都,這一段路程不停歇的走也要一天的時間。車馬店開張,車上拉着一車的客人,就要保證人家的安危。
現在沿途的行人來往大多是搭載過路客商的馬車,這雖然多花了銀子,但商隊都是有護衛隨行的,也正好可以保了搭車人的平安。
嶽西想開車馬店,還想要做長久的買賣,跟車的護衛是必不可少的,否則單是車馬在路上,難免不遭了沿途那些人的眼紅,尤其是在路邊上開店的那些心術不正的痞子,嶽西此舉更是斷了他們的財路,因此不防都不行!
而對付這幫痞子,鄭寶纔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
“好事!好事!”
鄭寶才聽嶽西把心裡的想法和盤托出,連着點了幾下頭:“哥哥現在手底下這些營生實在是上不得檯面,若是接了兄弟你這趟活兒,那我也算做的是正經生意了。”
“那是。”嶽西接着說道:“討飯行乞雖然是無本的買賣,可終究不是正經營生,鄭兄帶着一衆兄弟討生活,總是要往穩妥的地方帶。”
“好!”鄭寶才低頭沉吟了片刻之後當即拍板:“哥哥這就回去挑人手去,再說出了城到慈縣這段路也得讓他們去熟悉熟悉,把沿途的地勢摸清了才成!”
“不急在這一半天的。”這回嶽西沒有再攔着他,一同起了身並且笑模笑樣地說道:“上次我來的時候,鄭兄不是說過有個發財的路子?要不咱們這就過去看看?”
“啊?”鄭寶才一愣,隨即一拍腦門兒:“你還記着呢?可兄弟你這身子骨成嗎?”
“那要看去做什麼事!”嶽西面帶微笑地接了口。
兩人一起出了廚房,鄭寶才站在院子裡看了看天色還是有些爲難的說道:“要不,哥哥我先回趟家吧。去那個地方沒銀子是進不去的。”
“走吧。”嶽西摸出懷裡的鑰匙甩給他:“鄭兄從院門出去,在外面把門鎖上,我去後院套車。”
片刻之後,兩個人在巷子裡匯合,鄭寶才上了車,二人一路嘀嘀咕咕地趕着驢車離去。
嶽西才走了片刻,兩個穿着皁衣的衙差就登了門。見了門上掛的銅鎖又圍着楚家的宅子轉了一圈在確定院子裡確實沒人之後纔不聲不響的離開了。
半個時辰之後,嶽西和鄭寶才已經從帝都的西城到東城,驢車在一處高門大戶前停了下來。
“瞅瞅這房子,嘖嘖!”站在壁壘森嚴的院落面前,鄭寶才已是不自覺地彎腰駝背起來,似乎是被房子的氣勢給壓彎了腰:“能在這地界住的非富即貴,哥哥我也沒來過幾次。”
“沒來過幾次?”嶽西跳下驢車,望着望着路邊停着的幾輛氣派的馬車不禁想到:我家寶氣不會被那些大個子欺負吧……
“嘿嘿!”鄭寶才難得的不好意思的一笑:“其實……這是哥哥第二次來。”
嶽西點點頭,提步就往緊閉的兩扇黑漆大門走去,不出意外的,立在大門外的兩個身高體壯的大漢同時伸了手攔住了他,並且連話都不說,直接對着嶽西揮了揮手。
“兄弟,咱們得從後面進,前面進的都是要拿銀子的。”鄭寶才追了過來,拉住嶽西小聲說道。
“哦?”嶽西淡淡的應了。伸手入懷,拿出一沓子疊的整齊的紙來,狀似隨意的拿出一張,用兩根手指捻着在那兩個壯漢的面晃了晃,也沒說話。
兩個壯漢一起伸着脖子看了看,馬上二話不說地敲了敲大門,並高聲喊道:“貴客到!”
黑漆大門應聲而開,一名生的俊俏的女子身着當下帝都貴婦們最時興的月華緞子八福裙上身穿着蔥心綠的小襖,外面罩了一件白色的薄紗衣,邁着碎步眉眼帶笑的迎了出來,只是這女子的眼神只在嶽西和鄭寶才的身上瞟了一眼便走了過去:“貴客是哪位?好叫奴家瞧瞧啊……”
“眼瞎啊!”門口立着的壯漢一把拉住還要往外走的女子低聲說道:“那位穿黑衣的公子可是一出手就是五千兩的銀票!”
“哎呦!瞅瞅我這眼神兒……”那女子伸手在說話壯漢的胯上摸了一把,又對着另一個漢子拋了個媚眼兒,回身小跑着就往回追去……
“騷娘們兒!”被摸的漢子笑罵了一句,回身又把兩扇厚重的院門關嚴。
“公子,公子,您二位慢點,奴家走得慢,追不上您二位呢……”身後傳來女子嬌滴滴的叫聲,鄭寶才聽得腳下立時就慢了半步,扭頭一看連依舊目視前方走的穩當的嶽西,他馬上又提步跟了上去。
“哎,兄弟,你剛纔給他們看的什麼啊?這角鬥閣若是沒有千兩銀子的本錢是進不來的。”
“擦屁股紙。”嶽西從懷裡摸出一張她隨身帶着的裁得正好使用的宣紙來回手遞給他。
“啊?”鄭寶才把手裡的宣紙前後看了個遍之後迷糊了:“就這個?”
“哎呀公子!您是院奴家眼拙慢待了您吧?”
那女子一路小跑終於攔在了嶽西身前,嘟起塗了口脂的紅脣側身而立,一雙大而無神的眼睛在她的身上瞟來瞟去,似乎仍是不能確定對方是否真能拿出五千兩銀票來。
嶽西停了腳步,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公子……”被嶽西看得心裡發毛的女子從窄窄的衣袖裡抽出一方絲帕來,兩手絞着成了麻花,她口中嬌滴滴地開了口。
“讓開。”嶽西淡淡地開了口:“老子不是來嫖的。”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嶽西這話直接讓那女子呆立在地上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她雖然做的是皮肉生意,可在這消金館角鬥閣也是正當紅的,被客人這麼一說,也覺得面上十分難堪……
“呵呵……”一聲輕笑自樓上傳來,她擡了頭,正對上另一個花枝招展的女子幸災樂禍的眼神,她馬上收了視線,對着地上吐了口口水:“賤人!”
罵完之後依舊提了裙襬朝着嶽西與鄭寶才追了過去:“公子,可有相熟的姑娘伺候您吶?我叫小鳳啊,您叫我鳳姐就成……”
“噗!”嶽西搖了搖頭,忽然覺得世界還是太小了……
穿過樹木蔥蔥的院落,踩着鵝卵石鋪成的道路,二人徑直來到一座二層樓前:“就是這裡了。”鄭寶才停在樓下小聲說道。
“進去吧。”嶽西擡腿上了臺階。
“兄弟!”鄭寶才趕緊攔住她小聲說道:“這裡面可不比外面,進去就是十兩銀子!”
“我請。”嶽西笑了笑,徑直上了玉石臺階。
既然是想撈偏門掙錢的,都走到門口了,怎麼也要進去看看再說。嶽西的想法很簡單。
車馬店的所有的批文登記事宜都已經交給葉勉程去做,這事兒是勢在必行的,可直到現在本錢銀子都還沒有着落,嶽西着急用錢,所以只要不是傷天害理的門路,她都要試試。
兩扇虛掩的大門被門裡站着的兩個錦衣童子拉開,兩個小童齊齊地對着嶽西和鄭寶才行了禮:“二位爺!”
鄭寶纔有些侷促地站在嶽西的身後,而嶽西則若有所思地看着腳下的青玉臺階。
“兄弟?”鄭寶才上前一步立在嶽西身側用胳膊肘碰了下她。
而嶽西則擡了頭和氣的問道:“貴處的主人是皇親國戚?”
“回公子的話,這裡原是賢王爺的府邸,後,先帝爺賜了我家老王爺一座府邸,這裡如今便歸了我們郡王打理。”立在門右首的小童字字清晰的回道。
“哦。”嶽西點點頭,提步走了進去,順便摸了摸那小童的頭:“聰明孩子!”
錦衣小童笑了,露出一對兒尖尖的虎牙。
鄭寶纔跟在嶽西身後也朝裡走去,本想也學着她的樣子摸摸那孩子的頭,誰知那孩子一扭頭已經躲開了他的手掌,鄭寶纔回頭看了他一眼:“狗日的……”
兩個童子又垂首面對面的站好,如沒有聽見一般。
迎門對着的便一處寬敞的所在,有兩個童子正一人手裡舉着一指托盤候在樓梯口處,嶽西負手站在門口往左右都看了看,只見了樓下兩邊的屋子裡都是房門緊閉,至於內裡的情景根本看不見。
“公子,今兒咱們這裡要開始的一場是一帆風順,您是坐哪邊呢?”
見來新客進門,兩個童子一起走了過來,先對着嶽西和鄭寶才行了禮而後脆生生的說道。
“這裡是押銀子的?”嶽西伸手敲了敲童子手裡的托盤溫聲問道。
“是。”兩個小童一起回道:“公子下了注,自會有先生記下,不管輸贏多少,您盡興回去的時候都可以下來結賬。”
“一注是多少?莊家是哪位?”嶽西收了手,心裡暗自想到:我說看着這些孩子彆扭,原來都是和大個兒一樣的侏儒!這手裡端着的托盤竟然是鐵做的,想必也是他們的兵器了……
“今兒一局定生死,一注千兩。”兩個童子又是齊聲答道。
“什麼?!”嶽西還未開口,鄭寶才已經驚呼了一聲,他一把拉住嶽西的手臂就往回走:“太嚇人了!快走吧,咱們不玩啦……”
“呵呵!”嶽西輕笑一聲,身子紋絲未動,只對着鄭寶才輕聲說道:“只怕這門好進不好出啊。”
果然,那兩個舉着托盤的童子又是一起脆生生地說道:“消金閣進來的都是貴客,角鬥館搏得是生死,二位爺進來不試試手氣就走,難不成是不給我們郡王爺面子嗎?”
“可,可以不能這麼貴啊!我以爲也就是十兩八兩的呢!”鄭寶纔對着兩個童子瞪了眼睛,只是完全沒有效果,二人依舊是各自端着托盤堵在前面,一副不掏錢就別想離開的架勢。
“說了半天還沒說誰是莊家呢。”嶽西往前邁了半步,不着痕跡地將鄭寶才擋在了身後,這兩個孩子舉着托盤的手已然爆了青筋,鄭寶纔不知道她確實知道的,對方已經是隨時準備出手了。
“公子許是頭次來吧?消金閣的莊家都是我們郡王爺!”
嶽西心頭一跳:我勒個艹的!從院門走到這裡,老子是匆匆看了看,就有賭坊,青樓,角鬥各個所在,若是這裡所有的營生那個什麼郡王都要坐莊,先別說輸贏,那他這裡一天的本錢就有多少?!
嶽西只想了想便覺得頭皮發麻了!
有錢人的世界果然與老百姓不同啊……
她居然想爲了賺五百兩銀子就打起了這裡的注意?!一想到自己如此草率的決定,嶽西便恨不得抽鄭寶才幾個耳刮子!
本想着依着他的身份能進的地方背後的主人身份估計也是有限,現在可好,這哥倆可是好兄弟講義氣,一起來作死了!
不管心裡如何想,嶽西的面上依舊是平和的。
待到兩個童子說完,她不慌不忙的從懷裡摸出了銀票,漫不經心的說道:“那我跟着你們郡王也押就是了。”
兩個童子對視了一眼才同時解釋道:“郡王爺押了哪邊兒,我們也不知道。”
“哈!”嶽西仰天一笑,又把銀子收回了自己懷中,她搖着頭說道:“哪有這麼坐莊的?莊家不在明處而在暗處,就是我們押對了,他翻臉不認賬了,我們找誰說理去?”
“消金館開了快一年,依着你這麼一說,難不成我是靠着賴賬混日子的?”身後傳來的聲音輕緩而慵懶,透着閒適。
嶽西並未聽到說話之人的腳步聲,倒是先聞到了一股子濃濃的薰香味道,這她情不自禁地皺了眉:要薰死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