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幾天我們太累了,黑竹竿和蘭竺先在船上休息,而我則坐在船頭拿着一根竹竿一邊釣魚一邊放哨。因爲船上沒有魚餌,蘭竺就從她的竹筒裡面拿了幾條蠱蟲給我當魚餌。
望着這渾濁的河水,我眉頭緊皺,也不知道這河裡面有沒有魚。時間就像是這船下的河水,一分一秒的慢慢的流逝着,也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我聽到身後傳來了一些動靜,於是我就疑惑的轉頭朝身後望了過去,在我身後站了一個長長的黑影,看到這黑影的時候我嚇了一大跳,仔細一看才發現這黑影不是別人,正是黑竹竿。
看到是黑竹竿之後,我才緩過神來,我問黑竹竿怎麼還不睡覺?
黑竹溝點了一支菸,在我的身邊坐了下來,只見他吐了一口長長的煙霧,開口說道:“睡不着了,葉凡,釣到魚沒有?”
我將魚竿提了起來,望着魚餌,魚餌沒有任何被咬過的痕跡,於是我搖了搖頭開口說道:“還沒有,也不知道這條河水裡面有沒有魚兒。”
“這河裡面應該是有魚的,可能他們不吃蟲子,吃的是別的東西吧。”黑竹竿雙指夾着菸頭,放在眼睛下靜靜的看着說道。
“那它們吃什麼東西?”我疑惑的望着黑竹竿,不解的開口問道。
黑竹竿又吸了一口手中的香菸,然後將還沒有徹底吸完的香菸扔進了河水裡面,說道:“他們吃人肉!”黑竹竿說這話的時候,他又離我近了一些。
望着黑竹竿那冷峻的眼神,我心中有些害怕,正準備從船前爬起來的時候,黑竹竿一腳就朝我踹了過來,直接把我揣下了河水之中。
“黑竹竿,你,你幹嘛!”我慌亂的抓住了小船,想要爬上去,黑竹竿這個時候手中多出了一把鐮刀,他把鐮刀抵在我的手臂上面,眼神無比複雜的望着我開口說道:“葉凡,不好意思,我不能讓你活着離開這古墓,這是我們掌門的意思。”說完,不等我開口說話,黑竹竿手中的鐮刀就砍在了我的手臂上,我手臂上傳來了一陣火辣的疼痛,終於還是鬆開了抓住船邊的手,整個人都沉入了河水之中。
河水瞬着我的鼻子和嘴巴不斷的朝我身體裡面灌了進去,遠遠的我還還到一羣長着紅色眼睛的魚迅速的朝我遊了過來。
一條紅眼睛的魚游到我身邊之後,張開了大嘴,我看到了那魚兒嘴巴里面尖銳的牙齒,接着手臂處就傳來了一陣刺痛,無數的鮮血從我身體之中涌了出來,染紅了這片河水。
哎!
就在越來越多紅眼食人魚朝我這邊匯聚過來的時候,我聽到水底下面傳來了一聲嘆息聲,前方無數的黑氣朝我這邊飄了過來,黑氣把我從水中託了起來,我看到這河水上面多出了一個木筏。有一個穿着白色道袍的女孩正一臉焦急的站在木筏上面。
女孩不是別人,正是被林依抓走,我許久不見的沈歆。沈歆看到我浮出水面之後,一把將我拽了起來,不斷的拍打着我的背部,直到我好幾口渾水吐出來,我才無比驚訝的望着沈歆,開口問道:“沈歆,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被林依給抓去了嗎?”
“是林依讓我來這裡等你的……”沈歆望着我開口說道。
“林依?”我愣了一下,難道林依早就知道我有危險了。
沈歆“嗯”了一聲,說道:“林依應該之前和你說過,讓你不要和第三科學院的人走太近吧?”
聽到沈歆的這句話,我想起來了之前我在酒店的時候林依確實是來找過我,說第三科學研究院第三分院的院長言恆讓我下到古墓之中根本就是想要害我的。
言恆是第三科學研究院第三分院的院長,同時也是正一宮的長老,而黑竹竿也是正一宮中的人,現在看來黑竹竿應該是受到了正一宮言恆的指示,不然我和他無冤無仇的他幹嘛要對我下手。
正一宮的人如此對我耿耿於懷又是爲什麼,難道又是他們那個早已經死去的掌門人,言均衡託夢給了他的同門?可是在林村的時候,羅琦和我說過,她已經把言均衡的殘魂給打散了的啊,言均衡怎麼可能繼續託夢給他的同門們?
“葉凡,你在想什麼?”看到我不說話,沈歆有些擔心的開口問道。
“沒什麼!”我搖了搖頭,重新望着沈歆,沈歆臉色有些憔悴,但精神還算好,於是我就問沈歆說道:“林依沒有爲難你吧?”
沈歆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她那天把我抓去了之後,和我說了很多話,對我很好……”說這話的時候,沈歆的臉色有些複雜,我看的出來,她應該有很多心事。
“她都和你說了什麼?”我疑惑的盯着沈歆,知道她不會說,但我還是忍不住的想要問。
“沒什麼……”我說道。
“和我有關係嗎?”我又繼續問道。
沈歆聽到我的這句問話,眼神明顯有些慌亂,她猶豫了幾分說道:“有一點吧……”我還準備繼續問話的時候,沈歆擡起頭朝我看了過來,說道:“葉凡,我們得趕緊找到林依,林依他可能有危險了。”
聽到沈歆的這句話,我心猛然就跳動了起來,望着沈歆擔心的開口問道:“林依有什麼危險?”
只聽林依說:“這古墓之中的魂器蝴蝶草,已經被林依拿到了,也就是說東洋堂現在已經籌集了五個魂器,他們可以召喚魔神,完成心願了……”說到這裡,沈歆擡起頭緊緊的盯着我開口說道:“我師父和我說過,其實召喚魔神集齊了五大神器還遠遠不夠,還需要一道純潔的靈魂作爲祭祀品纔可以。”
“你是說,東洋堂的人會把林依的魂魄作爲祭祀品獻祭給魔神?”我擡起頭無比驚訝的望着沈歆。
沈歆點了點頭,說:“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林依抓我走的這段時間和我說了很多話,像是有些交代後事的意思,她讓我好好保護你,說她以後就再也保護不了你了……她應該也知道自己要成爲祭祀品,而且有些心甘情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