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老太太停止了掙扎了之後,郭義鬆了一口氣,鬆開了抱住自己老媽的手,問老太太說道:“媽,你,你怎麼了?”
老太太沒有理會郭義,一直笑着看着我,說:“兒呀,兒呀,你回來了啊,你爸爸回來了嗎,該吃飯了。”
“媽,我纔是你的兒子啊。”不知道說這話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若是換作我最親的人如果有一天不認識我的話,我的心裡一定會比被針紮了還要難受。
“你不是我兒子,我不認識你。”老太太推開了郭義,走到了我的身邊,拉住了我的手,說:“兒子,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你爸呢?”
郭義快步的走了過來還要說話,我伸出手攔住了他,然後笑着看着老太太說道:“媽,老爸今天在他朋友她家喝酒呢,晚上不回來了。”
聽到我的話後,老太有些悵然若失的樣子,擡起頭望着門外說道:“哦,又不回來了啊。”她沉默了良久後拉着我的手說:“兒啊,我們吃飯,我們吃飯。”
“媽,我去給你盛碗湯。”我抽出了老太太抓着的手在廚房裡面打了一晚海帶湯,然後在裡面放了一些安神藥就給老太太服下了。老太太服下安神藥不久後就躺在沙發上面睡着了。
郭義將老太太揹回了房間後,接着一臉愁容的看着我說道:“小哥,你看,我娘她,她的病情好像又變重了,你看我娘這個樣子還能夠治好嗎?”
我讓郭義不要着急,然後問郭義她娘是什麼時候開始得病的。郭義想了一會兒後,說:“大概是十多年前……我娘去我爸公司送完東西回來的時候,被一輛三輪摩托給撞了,住了一段時間的院,從之後我娘老是忘記自己的東西放在哪裡,說過的話也經常重複說。一開始我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後來我娘走丟過一次,我這才知道我娘她得了老年癡呆了。”
聽郭義的話,她孃的情況倒是附和老年癡呆的症狀,很多得了老年癡呆的病人都是因爲某種誘因,然後開始得病的,而郭義他娘被車給撞了,應該就是老年癡呆的誘因。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事情就難辦了,老年癡呆症到目前爲止都是世界上難以攻克的難題。就算是我爺爺在世也從來沒有治好過得了老年癡呆的人。若是我不把這老太太的病給治好的話,郭義他老爹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對了,郭義,你,你爹是不是做過什麼對不起你孃的事情?”想起紙條上的那首打油詩,我覺得這應該是一個線索,雖然這樣問好像有些不好。
郭義愣了一下,果真面露難色,見我問我的真誠,郭義說:“我老爸和老媽都出生在舊社會,那時候他們結婚還都是父母說了算的,所以我老爸一直以來都不怎麼喜歡我老媽,可是他們那個年代的人思想又很保守從來不會說離婚什麼的話,兩人也就這樣湊合的過來了。”說到這裡,郭義有些憐憫的轉頭朝自己媽媽的房間看了過去,說:“這麼多年來,我老爸從來都沒有給我老媽什麼好臉色看,有時候還動手打我老媽,而且什麼髒話累活都是我老媽在幹,我老爸重來不會上手。”
我一直覺得打女人的男人都不是什麼有用的人,我說:“就這樣你媽都能夠和你爸過一輩子?”
“雖然我爸不愛我媽,我想我媽還是愛我爸的,因爲我不只一次聽我媽說過她這輩子就認準了我爸一個人。就算是我爸打她罵她,她都不會離開我爸。”說到這裡,郭義擡起頭朝我看了過來,說:“小哥,你知道嗎,我家小時候很窮很窮的,有時候一家三口都吃不上飯,這個時候我媽就會厚着臉皮去別人家弄一些人家吃剩的飯來給我們兩個吃,而她自己寧願餓着,也要我和爸吃飽。”說到這裡,郭義伸出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有些哽咽的說:“我媽她吃了一輩子苦,十幾年前我們家裡好不容易有點起色了,我媽她卻得了老年癡呆,我,我,我媽真是沒有享到一天的福。”
我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包餐巾紙遞到了郭義的面前,說:“有些東西可能就是命中註定了,有時候老天就是這麼的不公平,善良的人卻往往得不一個好的結局。”
“小哥……我看你和別的醫生不一樣,你,你能幫幫我嗎,只要能夠治好我媽媽的病,我可以把這套別墅都送給你。”郭義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我的身上。他一臉懇求的看着我,說道。
和我在林村遇到的那對鬼母子相比,郭義要孝順的多了,誰說好人沒有好報的,有一個這麼孝順的孩子,郭義的她娘也算是得了善果吧。
我說我只能盡力,這個時候天色已經晚了,我提議說要在郭義家住下,我只有兩天的時間來解決郭家的事情,所以時間對我來說尤其的中藥。郭義本來就不想我走,聽到我主動要留下來之後,趕緊招呼着傭人準備晚飯。
我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快到吃飯的時候,想起清風明月還在外面,於是出去找這兩個小傢伙。剛剛打開別墅門的時候,一個黑影刷的一下就從我的腳邊竄了出去,黑影速度很快等我反應過來朝那邊看去,影子已經是消失不見了。
“明月,你走快點,在這邊!”就在這個時候,只見前面兩個道童一人手中端着一個羅盤,一前一後的朝我這邊走了過來。兩人看羅盤看的十分的認真以至於沒有發現前面的我,這兩個小傢伙一前一後的撞在了我的身上。
“哎呦!”明月摸着被撞痛了的腦袋,眼淚汪汪的看着站在前面的我,眼看就要哭出來了。
清風趕緊說道:“明月,不許哭,這裡是山下你代表的是我們淨明道的形象。”
明月強忍着淚水點了點頭,十分的可愛。接着我問清風,“你們兩小鬼端着個羅盤,在找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