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原始異時代
越深入峽谷,雲層就越低,谷裡的空氣也就越冷,好像一切的寒冷都來自於雲層似的,但總的說來還是吃得消,所以能冷成蘇嬌這樣絕對有異常。
夏寞抱着蘇嬌,有種抱着冰塊的感覺,而身上披着的毛毯又熱得後背生汗,前冷後熱,有點煎熬。
抱了好一陣,感覺到懷裡的女子體溫在慢慢回升,本來抖得厲害的身體也開始安穩下來,就連叩響的牙也沒再繼續叩了,夏寞才稍稍的鬆了手,幽幽地問道:“你這是怎麼回事?”
臉埋在夏寞溫暖的胸前捨不得放開,蘇嬌就這麼捂在他懷裡悶悶地答道:“我要知道就好了。”答完再悶聲悶氣地問:“你真的不覺得冷?”
“沒你那麼冷。”夏寞隨口答了句,同時很想拉開蘇嬌,她說話時噴出的氣息透着股刺骨的寒意,將他衣裳下的皮膚給凍得有點發疼。然而時不時還在打冷戰的身體在懷,緊緊圈着他腰間的女子有種可憐的感覺,夏寞想了想終還是作了罷,繼續將她抱在懷裡,大手在她的背心揉着。
“你說我是不是有病了?”這要是病的話,估計在這裡是沒得醫了。
夏寞抽了口涼氣,回答前很想說她能不能別貼在他心口說話,頓了拍把快出口的抱怨忍回去,一語雙關地說:“怎麼可能突然就犯病了?你又沒吃錯藥。”說完就感覺懷裡的女子身體僵了下,悶悶的飄出一句抗議:“你才吃錯藥了!”
她雖說狀態不好,精神卻不錯,夏寞聽了她的抗議得打趣道:“誰讓你幹嘛平白無故的喊冷,而且好像吞了冰到肚子裡……”話到這裡他愣了下,側頭看了窗外一眼,疑惑地問道:“難道你吞了雲進肚子?”這雲層本來就低得可疑。剛剛她在那裡吵着抓到了,莫非是真的抓到了?
“……吞了!”前面蘇嬌說了什麼,夏寞沒注意到,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就聽到關鍵的兩個字,夏寞的額角立即擠出幾個“井”形。
明知道雲層看起來有異常,她還吞一口進肚子,敢再鬧騰點嗎?不對,可能這遲鈍的丫頭根本就沒注意到雲層不對勁!真是麻煩……
夏寞真是恨蘇嬌這塊頑鐵不成鋼。
“你這在……”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半,一片雲層被風捲進了車廂,夏寞心頭一跳打算閉氣讓開。哪知動作慢了一步,將那片快散去的雲給吸進了鼻子裡。
完了,這下子他也要像蘇嬌一樣了。
收回餘下的罵言。夏寞有點心煩的拉了拉毛毯,心裡想着要怎麼應對從心裡發寒這情況,然而做好了準備等了片刻都沒有發生像蘇嬌這種異常的症狀。
難道和這雲無關?
“我可不可以用巫術抗寒吶,有點挺不住了。”哆嗦着的聲音從胸口傳來,不用蘇嬌說她挺不住。夏寞已經從她呼出的氣裡感覺到了凍得死人的寒意。
這裡應該不會鑽出來黑巫,就算被那個自行發動的黑巫術纏上,也不用顧慮太多的能解決。夏寞花了半秒不到,點頭同意了蘇嬌的提議,同時問道:“你會禦寒的巫術嗎?”反正白巫術裡沒有這方面的,但蘇嬌這個灰巫很會創新。說不定到了她這裡真就搞出什麼禦寒的巫術來。
蘇嬌擡起頭來,衝着夏寞眨了眨眼,哆嗦着說:“我……試試。”
果然……她還真是現想現創新。
蘇嬌說試。夏寞卻不知道她想怎麼試,在她沒有主動放開他之前,他還是保持着原來的姿勢把她摟抱着。
雲層已經壓得很低了,低得將馬車罩在了其中,加上天色轉暗。能見度變得非常的低。雖說車頭坐着的大黑貓絲毫沒有感覺到危險,車伕考慮到安全還是將馬車停了下來。
他跳下車來到了車廂旁。禮貌的敲了幾下再拉開車門,雲霧裡仍看清蘇嬌撲在夏寞懷裡非常親暱的姿勢,不由的尷尬的轉開頭把想法說了下。
在進峽谷前車伕就說過峽谷時會有危險,他當然是處處小心謹慎的,夏寞也覺得意思以安全爲主趕路爲輔,便聽了車伕建議在這裡休息,等第二天天亮的時候再行路。
商量好了,車伕便動手搭起雨篷雨布,平時夏寞也會幫着搭把手,此時被蘇嬌死死的抱着腰卻是抽不開身。
從蘇嬌說要試試怎麼用巫術來禦寒開始,她就埋在夏寞的懷裡沒了動靜,好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入定了,總之不論是什麼原因,夏寞都明白這個時候別去打擾她爲好。不去打擾,也就等於他只能乾坐着,等車伕把一切過夜的準備都弄好了,夏寞都沒出來幫他搭手。
車伕當然不可能去埋怨夏寞不幫忙,只是好奇他倆抱在一起是在做什麼。好奇心是誰都有的,這一路過來車伕都沒打聽過他倆的來歷關係什麼的八卦,總的說來他的好奇心還算比較普通,在看過他倆抱得親暱的一幕後,車伕的好奇終於還是被調了起來。
車伕來到門邊探了探頭,發現他倆還抱着,猶豫了番問了要不要升火做吃的,在得了肯定的回答後,他卻沒離開而是期期艾艾地問着夏寞他和蘇嬌是什麼關係。
早就看出車伕的好奇,又正巧閒得無聊的夏寞意味深長地笑問道:“你看我們是什麼關係?”
車伕憨憨地抓了幾下頭皮,小心翼翼地問:“是戀人嗎?”
夏寞沒答,抿嘴笑着,給車伕留下個他好像猜對了,又好像說錯的感覺。
保持着快僵硬了的姿勢再坐了一陣,感覺到身前撲着的女子好像沒之前那麼冷了,正想問她是不是成了,窗外飄來吃食的香味。
這是鹹肉?嗯……感覺挺香的。夏寞那頭走了個神,蘇嬌這頭終於有了動靜。
從夏寞胸口離開,蘇嬌伸了個懶腰的同時問道:“到吃晚飯的時候了嗎?”那她花的時間倒是挺久的,不過感覺很輕鬆,好像飽飽的睡了一覺似的,精神也比之前好了太多。
見蘇嬌擡起來的臉上沒了這前受凍時的青色,還有種容光煥發的精神,夏寞鬆了口氣,也沒問她感覺怎麼樣,而是調侃道:“難道你是聞到香味才醒的?”
“什麼醒啊,我又沒睡!”末了她感嘆說:“沒想到巫術還能禦寒,太方便了!”
能用巫術禦寒的只有你吧!夏寞在心裡暗說,舒展了幾下僵硬發麻的身體,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手指很巧的在蘇嬌的臉上劃過,但沒等蘇嬌抗議,他便先滿臉錯愕的收了展開的手腳,表情很驚訝的低頭看手,再擡頭看蘇嬌的臉。
被摸了臉蛋的蘇嬌正打算嚷嚷,看夏寞反應有點奇怪,抱怨的話就成了疑惑,“幹嘛看來看去的?難不成產生靜電了?”
“不是。”夏寞捻了捻沒了知覺的食指指腹,若有所思地看着蘇嬌,問道:“你剛剛對我用了灰巫術嗎?”
蘇嬌聽得迷糊,反問道:“我對你用巫術幹嘛?”就算他胡開她玩笑,亂佔她便宜,也不至於用巫術對付他呀,再說了,她用了巫術怎麼會不知道的。擡手摸了摸被夏寞碰到的地方,有一層薄薄的什麼阻擋了她的手指碰到臉頰。
“咦——”這是怎麼回事的?蘇嬌驚訝地叫了聲,在車廂裡左右找了圈,視線落到對面的夏寞身上,問道:“鏡子呢?”
從坐椅下的箱子裡拿出一面鏡子遞給蘇嬌,後者接過對着臉上猛照,在霧氣很重、天色發暗的光線裡看得並不真切。
反正都用了巫術了,也不差這麼一時半會了,蘇嬌也沒和夏寞商量什麼,將巫術集中在掌心,打算照亮些看得清楚。
與純金色的光芒完全不同,此時蘇嬌掌心發出的是近似於透明的光芒,四周的霧氣在光芒之下迅速散開,瞬間車廂裡除了亮堂之外更是清晰了不少,連夏寞都能清晰的看到她的臉蛋上覆蓋了與她掌心光芒顏色差不多的一層什麼。
“這是什麼啊?”她巫力的顏色怎麼變來變去的?蘇嬌驚訝得發出變了調的輕呼,夏寞也是看得莫名其妙暗喊不明白。
“喵——”兩人錯愕的時候,大黑貓到了車廂下,邊叫邊朝着車廂裡竄了進來,輕巧地落了地,它那金色的瞳仁盯着蘇嬌掌心間的光芒看了一陣,金色的瞳仁以着一種很詭異的畫面轉成了黑色。
黑色的瞳仁好像望不到底的深潭。
這是……夏寞收斂了心神,仔細的看着黑貓,後者轉了眸子瞄了他一眼,貓臉上逐漸露出一層友善的淺笑。在做了只有人類才做得出的表情後,它再叫了聲,傳到蘇嬌和夏寞的耳裡已經成了人語。
“這纔是純正的灰巫力。”
夏寞和蘇嬌面面相覷,統一看向大黑貓,再異口同聲地問道:“你怎麼知道?”蘇嬌還多問了句,“還有,爲什麼突然變了?”
宇白轉着黑色的貓眼看向蘇嬌,靜了片刻才說:“這個……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