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懷中人兒的顫抖,司狼亡要不由得皺了皺眉;離兒是什麼性子,他很清楚,她的情緒根本不會像現在這樣輕易外漏;可此刻,在發現這些小飛蟲之後的她,竟是害怕得顫抖;可見這小飛蟲有多麼的恐怖!
不敢發一言,腳下的速度更爲快捷;不知不覺中,他們又再次回到了剛纔與狼羣一起呆過的黑室;好在這裡有很多岔路,司狼亡要直接越過狼羣的屍體朝着剛纔狼羣進來的那個方向跑去。
行動間,司狼亡要回過頭,卻是發現,原本躺在地上的狼羣的屍體,正在以一個驚人的速度變成白骨,就連一絲血液也沒有浪費,血肉都消失得乾乾淨淨。那樣子,竟是變得跟地上如同常年風華後的白骨一般了。
司狼亡要臉色不由得變了,難道說地上的這些白骨全都是這些小蟲子的傑作嗎?
可還來不及做過多的思考,司狼亡要眼睜睜的看着那地上的狼羣被啃食殆盡;腳下的速度越發凌厲;越往前走,光亮就越甚,慢慢的,離兒也能看清周圍的環境了。
漆黑的洞穴裡,竟是有着屢屢陽光也不知是從哪裡透過來的;腳下的土地也比外面凝實不少,三三兩兩處竟是還生長着一些並不常見的雜草;但是同樣的,這裡也遍佈骸骨,只是不如外面那麼多。
整個地方無比空曠,離兒擡起頭,從司狼亡要的身上跳了下來;前方大大地之上,竟是有着一片綠色的森林;清新而又潮溼的空氣撲面而來,離兒甚至能感覺在自己的肌膚在這空氣之下貪婪的呼吸着:“這裡是……地下綠洲?”
司狼亡要疑惑的看向離兒,哪怕是以他的閱歷,也看不出這沙漠底爲什麼會長出一片森林;爲什麼久居深閨的離兒會知道?而且,前面的那種小蟲子也是離兒先發現不對勁的;難道她來過這裡?
不,不對,自己早已將離兒從出生到現在的情報查得清清楚楚;她去過哪裡,自己不可能不知道!那爲何她的閱歷會比自己還要廣?
還沒有開口詢問,司狼亡要的手便被離兒給拉住了;漆黑的眸子裡閃現出一抹凝重和興奮,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跟我來!”
司狼亡要點了點頭,嘴角微微勾起了一絲笑容;何必思考那麼多呢?只要她是自己的離兒就好。
血色的眸子在一縷陽光的照耀下,顯得熠熠生輝;銀色的髮絲柔順的披散在腰間,散發出柔和的色澤;高挺的鼻樑在這陽光下打出一片側影,櫻花瓣般的嘴脣輕輕上揚,竟是讓離兒亂了心神。
她的手不自然的想要鬆開,卻被司狼亡要先一步給拉住了,性感的薄脣故意湊到了離兒的耳尖:“我們走吧!”
潮溼的熱氣讓離兒極爲不自在,俏臉上竟是染上了一抹嫣紅;兩人間剛纔產生的的隔閡彷彿在這一刻都化爲了彌煙,消失無蹤。
可司狼亡要還沒來得及欣賞,那纏人不休的拍翅聲再次傳來;離兒本嫣紅的臉迅速變了:“快,跟我來!”
司狼亡要也不過問她要去哪,只是默默的跟在她的後面,出於謹慎,他幾乎是每一個腳印都覆蓋上了前面離兒的腳印,畢竟在一個自己根本就不熟悉的環境裡,還是跟隨着知道的離兒會比較好。
越往前跑,空氣中的水分就越爲濃厚;慢慢的竟是能看到空氣中瀰漫着白色的霧;他們身上原本乾燥的衣服很快便被這霧氣沁得透溼。
那一直跟在後面的小飛蟲不知何時竟是沒了蹤影,整個空間寂靜得可怕。
離兒尋了一處乾淨而又沒有植物的地面坐下,鬆了口氣;司狼亡要這才停下腳步坐在了她的身邊。
突然,一直金色的帶着翅膀的小蟲從司狼亡要的後面,悄悄的飛向了他裸露在外的脖子。
離兒本事無意中一撇,卻是看到了這種金色的小蟲;臉色忽而一變,快速的朝着司狼亡要的脖子拍去;可這蟲子彷彿是知道離兒的動作一般,越過司狼亡要的脖子,最後停在了離兒的脖子之上。
它的身體迅速分泌出了蟻酸,溶解掉了離兒脖子上的一塊小手指蓋大小般的皮膚。
“離兒,小心!”
離兒突然感到脖子上有着一種灼熱之感,漆黑的瞳孔猛縮,手掌迅速朝着脖子拍去。
可那金色的小蟲動作卻是奇快,早在離兒擡起手臂之時,便鑽入了她的脖頸之中,離兒的額頭上滿是冷汗,快速從懷裡拿出匕首,也顧不得疼痛,竟是迅速後頸處一劃,鮮紅的血液順着她的脖子流了下來。
離兒一刀沒有劃到,那金色小蟲更爲放肆,動作也越發快了;離兒再也忍受不住,身體躺在地上,使勁的掙扎起來,嘴裡發出了淒涼的慘叫之聲;那小蟲竟是圍着她的脖子轉了一個圈,她脖子上彷彿是被人帶了個項圈一般,血紅色的皮肉就這麼裸露在外。
司狼亡要搶過離兒手中的匕首,眼睛眯了起來,他竟是感覺到了害怕;這種情緒繚繞在他心頭,竟是讓他有點不敢下刀;可很快他便穩下自己的情緒,狠狠的壓在離兒的身上,大手抓緊了她的手臂不讓她掙扎:“別怕,別怕,我一定能救你!”
說着,手裡的匕首,極快的朝着離兒的肉裡一挑,那金色的小蟲便被刀尖給劃成了兩半;離兒的身上早已被汗浸溼,慢慢的她停止了掙扎,可是身體的力氣卻早已用光,再也沒有力氣從地上爬起來了。
司狼亡要看着這蟲子被挑出來,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血色的瞳孔裡滿是憐惜和柔情;如果不是離兒,剛纔會被這蟲子啃食的恐怕就是自己了吧!
司狼亡要輕柔的抱起離兒,小心翼翼的拿出藥粉爲她的脖子上上藥;好在只有一隻,離兒的傷雖然看上去恐怖,其實並沒有太嚴重。
“剛纔爲什麼救我?”司狼亡要心疼的看着臉色發白的離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