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了幾天的路,離兒他們終於是到了溪國最後的防線——漠城,只要順利的通過這裡,他們就是真的安全了;雖然一路上又遇到了不少的官兵和僱傭兵的阻撓;但是也因爲離兒恢復了前世的巔峰,都順利通過了;雖說有些勉強,但對於他們來說,只要沒死,就沒什麼大礙!
漠城也許是因爲太靠近沙漠,所以這裡是一個荒涼的城市,住在這個城市的居民面色都是統一的土黃色,臉上充滿了乾裂的症狀;顯然,這個地方嚴重缺水;不過,也許是因爲這邊靠近子國邊境,子國官兵經常與這裡的居民有所摩擦;所以這個地方的居民大都很強壯,婦孺都不列外。
離兒一行人架着馬車,在漠城的街道上緩緩而過;倒是惹起了這裡居民的注意,因爲他們這片貧苦的地方,一般人是不會來的。
“離兒,你們先在這裡等等,我去這裡的客棧買一些水和食物,要是可以的話,順便看看這裡有沒有藥材;我想買一點兒,以備不時之需。”樂兒拉開車簾,朝外面看;這裡的荒蕪還真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以前她和小姐,也就是奈落兒也來過這裡,只是那個時候,這裡的情況還遠沒有現在這麼糟;看來子國和溪國兩國的關係,並沒有因爲和親而改善絲毫,相反還加劇了惡化。
“我和你一起去吧!你一個人,我不放心。順便,我還能多見見世面。”離兒不由得開口說道;也許是因爲她從這裡居民眼裡看到了不友善的緣故,她的心一直慌個不停;這種情況,還是她來這個世界以來的第一次。所以,對樂兒單獨出去,極爲不放心。
樂兒嘆了口氣,看了看施亞絕,見他沒什麼表示之後,纔開口說道:“好吧!我們一起去!施亞絕,就麻煩你留在這兒,幫我們看車了。”
施亞絕淡淡一笑,卻是對離兒說道:“早去早回!我等你!”
這笑容和平常一樣,讓人感到乾淨;卻是讓離兒的心跳得有些快,這種感覺,好像是多年的夫妻,丈夫在囑咐妻子一般;這突然而來的念頭,讓離兒不由自主慌了手腳,自己這是怎麼了?
慌亂的起身走了出去,甚至都沒有等樂兒;樂兒朝着施亞絕點了點頭,也跟着離兒走了出去;施亞絕看着離兒遠去的背影,不由得勾起了嘴角;離兒臉上的紅暈,他又怎麼可能看不見呢?看來,這長期以來的接觸,已經讓她慢慢地開始接受自己了。
想到這裡,施亞絕不由得有些感慨,沒想到自己的一次無意之舉,竟是真的遇到了她!
也不知過了多久,離兒和樂兒還沒有回來;施亞絕不由得皺了皺眉,按理說,現在也差不多應該回來了呀!難道是出事了?不行,不能再這麼等下去了!
拉開車簾,施亞絕拿着一柄劍,就跳下了車,可還沒有走一步,身子就不由得一僵,渾身的力氣,彷彿突然之間被人抽離了似的,連動一步都是個奢侈。
“我親愛的弟弟,你想去哪兒啊?”身後傳來了一個女聲,讓施亞絕原本僵硬的身體驟然一驚;竟強行突破了剛纔的壓制。
轉過身去,車頂上,一個女子被掩蓋在灰色的斗篷之中,大大的帽子將她的大半個臉都遮蓋住了;但是單憑她的聲音,和斗篷下若隱若現的玲瓏身軀不難看出,她絕對是個傾城尤物。
面對着這個傾城尤物,施亞絕卻是皺了皺眉:“司狼寧靜,你來做什麼?”
司狼寧靜從車頂上跳了下來,微微挑眉,嘴角卻勾起了一絲冷笑:“喲!幾個月不見,你竟然能衝破我的壓制了?不錯,不錯!不愧是我弟弟!”
施亞絕絲毫不理她的讚賞,拔出劍,腳步慢慢地開始往後退,他要趕緊離開這兒,不然離兒她們可能會被自己拖累。
“怎麼?怕拖累了奈家那小女孩嗎?”司狼寧靜彷彿是看穿了施亞絕的動作,淡笑着開口說道。
施亞絕臉色一冷,漆黑的眸子中閃過一絲殺意:“這是我跟你的事,不要把她牽扯進來!”
面對着施亞絕的殺意,司狼寧靜卻是哈哈哈大笑起來,隨即臉上卻有恢復了冷漠:“可惜了;如果,現在的你是本尊,我可能還會怕;但是現在,你還沒有那個資格跟我談條件!”
“你想怎麼樣?”施亞絕捏緊了手裡的劍,面色越發的冷。
“不想怎麼樣!只是血飲族裡的公主來我族了,找不到本尊,我就只好來找你了!看你是乖乖跟我回去,還是有我親自讓你回去?”司狼寧靜平靜的說道。
“如果,我說我不回去呢?”施亞絕抽出了手裡的劍,竟是直接對準了司狼寧靜。
“那就由不得你了!”司狼寧靜說着,竟是沒有絲毫猶豫的欺身而上,一道白練從她的袖口噴射而出;看似柔軟的白練,裡面卻藏滿了密密麻麻的針;在太陽的照耀下,晃得人眼睛生疼。
而原本街道上的人就少,現在,是徹底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施亞絕面對着她的攻勢,卻是直接閉上了眼睛;等再次睜開,原本漆黑的眼瞳變得猩紅;一絲感情都沒有的眸子讓司狼寧靜一顫:“你竟然燃燒你的靈識?奈家那小女孩對你就那麼重要嗎?”
施亞絕沒有回答她,手裡的劍帶着強勁的力道直接把那白練給挑掉了;但是那隱藏在百練裡的針卻像是受了刺激一般;萬針齊發,沒有絲毫的留情;因爲司狼寧靜知道,他絕對不是燃燒了靈識的施亞絕的對手,所以,此刻沒有絲毫的保留。靈識燃燒也是有極限的,只要拖過那個時間,施亞絕的所有憑依就會轟然倒塌,那個時候要抓他,輕而易舉!
面對着那些看着就讓人膽寒的密密麻麻的針,施亞絕卻只是擡起了一隻手,氣流在他手裡碰撞,竟是讓那些針直接停在了他面前,三寸的距離,竟是無法再前進絲毫。
司狼寧靜面色凝重,飛身而上,直接出現在了針的另一面,伸出手;動作與施亞絕一模一樣,看她的樣子,似乎是準備用更強的氣流控制萬針的方向。
無形的氣流,在他們兩人手裡碰撞,周圍的一切彷彿是掉進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中一般,被強勁的氣流切割成靡粉,就連施亞絕他們所乘坐的馬車,也是慢慢地被氣流切割着,馬兒受驚,竟是不受控制的奔騰而出。
一絲血跡溢出施亞絕的嘴角,他額頭上青筋暴漲,原本俊秀的臉上竟是變得可怖;血管彷彿是要爆裂一般,一絲絲血跡慢慢地流出;糟了,這個身體承受不住了!
反觀司狼寧靜,她也是不好受,原本掩蓋身軀的灰色斗篷,此刻,被氣流吹的飛了起來;一頭與衆不同的灰色頭髮跟隨着氣流飄蕩;整張臉完全暴露在了空氣之中;白皙的皮膚下,大片的鮮血慢慢地溢了出來,灰褐色的眼眸裡滿是凝重。
“司狼寧靜,快住手,這樣下去,你會死的!”施亞絕那猩紅的眼底,殺意略收,咬牙說道。
司狼寧靜卻是絲毫不理,手裡的針隱隱有着透過施亞絕防護的跡象;這樣的情況下她怎麼可能會收手呢?
施亞絕面色一稟,咬了咬牙,將涌上喉頭的鮮血盡數嚥下;手裡的氣流突然暴漲,慢慢地蓋過了司狼寧靜。
最終,司狼寧靜再也壓制不住了,強勁的氣流吹得她倒飛而出;緊接着她飛出的是那一直夾雜在兩人中央的上萬只精針;施亞絕皺了皺眉,原本向外的氣流,竟生生被他改成了吸力;那倒飛而出的精針,被他那一拉一扯之間變成了靡粉。
也許是力氣用盡,施亞絕噴出一口鮮血,再也支持不住,身體慢慢地朝着地上倒去。
而司狼寧靜雖然受到了氣流的衝擊,卻並沒有受到什麼真正的傷;只是耗盡了內力,身子有些虛弱罷了。
勉強站起身來,一步一步朝着施亞絕走去,現在的她也不會放棄,施亞絕已經完全沒了意識;現在只要把她的弟弟帶回族裡,那麼她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而另一邊,離兒和樂兒也是遇到了麻煩;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批帶着黑色斗篷的人;這些人光從氣息上,就讓離兒感到排斥。
這種感覺,也只有同屬殺手的人才會散發出來。
離兒面色微沉,失去了內力之後的她,相反氣息越發內斂,讓人捉摸不透。
雙方僵持不下,你來我往,卻沒有絲毫傷亡;這些人雖然是殺手,可是卻並沒有對離兒和樂兒下殺手;相反,他們還在處處閃避。
這種詭異的感覺,彷彿這些人只是在拖着她們玩一般,離兒皺了皺眉,卻看不出他們有何企圖。
直到,一輛發狂的馬車的出現,讓離兒睜大了眼睛……
這個,不是他們所乘坐的馬車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糟了,是施亞絕!這羣人的目標是施亞絕!
“姨娘,幫我拖住他們!施亞絕出事了!”離兒不由得回頭,對着樂兒大吼。